第44章 44(1 / 2)

低啞的嗓音一字一句, 每個音節或輕或重地落於耳際, 讓人心跳加快。

男人冒出青茬的下巴在她臉頰蹭過, 似乎不著急,又像是等待什麼。

“可是你之前……”薑禾綠有些害怕,“之前不是這樣子的。”

“之前哪樣?”

“之前還挺正經的。”

對她擅自主張扣過來的大帽子, 時懷見不置可否, 單手從她肩側探過,“沒穿那個?”

“……嗯。”

“你對我還挺放心的。”

當然放心了——

畢竟他前麵兩次確實可以做到及時刹車。

然而這一次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怕他誤會什麼,薑禾綠硬著頭皮解釋, “女孩子睡覺的時候都不喜歡穿內-衣的。”

不管有無科學研究證明, 她覺著穿內-衣睡覺不舒服,墊在後背的扣子咯人不說,平躺下來還會擠得讓人喘不過氣起來,所以她不穿也有自己的原因。

當然,這就便宜了他。

雖然解扣子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手稍微移動下距離就摸到想摸的, 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薑禾綠的感官神經本就敏銳,尤其是耳際和脖子, 稍微一些熱氣便吹得她麵紅耳赤,四肢逐漸乏力, 如果再繼續的話就很容易像上次那樣還沒開始便汪汪一片。

而且看他的手法,怎麼著都不像未經人事, 她不由得壓低聲音, 費勁所有力氣用胳膊肘撐著沙發, 咬了口他的肩頭,“你是不是騙我了。”

儘管整個人都出於被壓迫的狀態,咬人的力道卻不小。

時懷見看了眼生生被咬出痕跡的肩膀,克製著嗓音,“騙你什麼?”

“你之前肯定有過女人。”

“隻有你一個。”

“那就有過男人。”

“……”

“反正有過。”她難免有些氣,“熟練得不正常,唔……”

時懷見單膝跪在柔軟的沙發墊上,微微俯身,浸於夜色中的俊顏好似白天一般正經肅穆,額際密著的汗水卻已經出賣本性,他沒急著去做什麼,用手和上次一樣哄著她,“那你說,我應該怎麼樣?”

每一秒時間都在燃燒薑禾綠所剩不多的理智,明明想要控訴卻反被人掌握,頭一次體會到男女力道懸殊的差異,想開口,又不知從哪裡說起。

她承認自己確實有挑事的想法,畢竟,沈西成給她發的那條語音包,把她氣了一下午,她要是不氣氣時懷見的話,心裡始終覺得不公平。

“薑薑。”時懷見沒像以前一樣慣著她,唇際掀起散漫的笑,“你把話說清楚,我有過什麼?女人和男人?你倒是說得出口。”

“……沒有。”她聲音已經不自覺地沙啞,想用腳踹他,又被他反握住腳腕,往上一抬,更加容易掌控她。

“什麼沒有。”

“……你彆這樣。”

“嗯。”他非常聽話溫柔地應了一聲但手並沒有放過她,繼續玩弄,“你說清楚。”

“你沒有前任……”薑禾綠咬著唇服軟,嗓音快哭了,“是我瞎說……你的手,出去。”

-

五分鐘後,抽屜聲響起。

緊接著,薑禾綠又聽見撕包裝的聲音。

適應於黑暗的眼睛已經能大概看出這個房間裡的輪廓了,借著從窗簾縫溜進來的月光,她清晰地看見男人近乎完美的軀體,腹肌人魚線一覽無餘,雙腿修長,即使是側麵,依然可以看出臀力不淺,有人說這樣的男人x方麵凶猛如狼。

任何事情的頭一回,難免都有恐慌的心裡,時懷見去拿0.01的計生品時,薑禾綠已經暗搓搓地打起退堂鼓,躡手躡腳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毯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團。

本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到其他房間,結果他壓根沒回頭,卻已經洞察到一切,醇厚性-感的男聲慢悠悠地響起:“回來。”

“……”

“乖。”他側眸看她一眼,寵溺地哄著,“自己去躺著。”

“…………”

薑禾綠踩在柔軟地毯上的雙腳有些遲疑,不知該進還是退,契約精神告訴她,如果中途逃跑的後果很嚴重,尤其是麵對一個看似斯文實則敗類的老禽-獸。

她裹著毯子,像隻無辜的小動物杵在原地,“那個,大晚上的……你不困嗎。”

“躺好。”

“我是為你著想,畢竟第二天還要忙工作……”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帶有深意,薑禾綠的聲音越來越低,“算了我不說了。”

裹了裹唯一的尊嚴毯,她重新坐在沙發上。

乖巧,聽話,待吃。

時懷見看她這副可憐巴巴又無助弱小的模樣,稍稍動了憐憫之心,走過去,指腹從她臉頰蹭過,“彆怕,不疼。”

“我六歲那年,護士給我打針的時候也這樣說的。”

“所以呢。”

“但我還是哭了。”她打著商量,“你打的時候能不能輕一點?”

“我理解你怕打針的心情。”時懷見仍是那般溫和語氣,“但你要是再暗示我是針的話,待會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

人在緊張的時候要麼沉默寡言,要麼劈裡啪啦一堆話來讓自己放鬆心情,剛才的薑禾綠是前者,現在的她可能發現自己真的要上戰場了,繃起的神經很難放鬆,仍然試著勸退眼前的男人。

“我好渴。”她說。

“……”

“真的好想喝水啊,可能是晚上吃多了的原因。”薑禾綠眼睛一眨不眨地朝他望著,“我覺得你可能要弄很久,為了不讓我中途渴死,你還是先給我倒杯水吧。”

她渴不渴,時懷見看不出來,但他知道她現在的話挺多的。

一句又一句,小嘴叭叭個不停。

本來尚好的醉人氣氛被她弄得他們好像是在乾什麼非-法不合理的勾當,尤其是她,處於弱勢的一方,因此試著用言語分散壞人的注意力。

時懷見還是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遞過去的時候,他靜靜地想,不知道她下一個編造的理由是什麼。

五秒後,不出他所料,已經喝完水的薑禾綠抬眸說:“這水好熱,我放一放再喝。”

“你怎麼不讓我去樓下做一杯檸檬水給你?”

“好主意。”

薑禾綠眼巴巴地等著他按照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做。

卻見男人慢條斯理地……戴計生品。

隻一眼,她條件反射地彆過臉不去看,然而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容不得她去想,有時候越刻意不想的景象,越容易浮現於眼前。

她看到了什麼。

哦買噶。

胡思亂想之間,她感覺到黑影沉落,將周身全部籠罩下來,不由得緊張起來。

“臥槽疼——”

“我還沒進去。”

“我提前叫不行嗎。”

“……”

一驚一乍周而複始。

這就導致,因為怕疼,兩人什麼鳥事都沒發生。

淩晨五點。

時懷見是被旁邊的小女人壓醒的。

再一看,她的手搭在他唇息間。

一條腿像個二大爺似的往他身上翹著,猶如一隻樹袋熊,昏沉沉地睡著。

很好,她睡得很香。

她因為沈西成的挑撥離間氣著了,然後來給他找氣受,弄到一半就嚶嚶嚶哭得梨花帶雨,這也不舒服那也不痛快讓他退出去。

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外麵的天,逐漸露出魚肚白。

安穩沉睡的薑禾綠生來第一次有個可以一邊翹腿一邊抱著的大玩具,睡得十分舒適,醒來的時候,迷糊睜眼看著男人的側顏,無意識地湊過去,在他下巴上吧唧親了口。

自然醒後,她才慢吞吞起床去洗漱。

鏡子裡的自己,身上該有的痕跡一樣沒少,不過……

回想起並沒有發什麼事情的昨晚,她有點懵,好像不太相信。

她記得自己哭出第一聲後時懷見就停下來了,後麵與其說是疼的倒不如說是因為害怕,不知不覺他已經放過她了。

雖然嘴上說著狠話,但行動上依然很溫柔。

洗完臉後,薑禾綠心情尚好,對著鏡子編頭發。

洗手間的門,慢悠悠被人踢開。

從鏡子裡看去,時懷見身長玉立,黑襯衫黑褲,不同於以往的斯文溫和,今天的他比平日多了幾分痞雅,男人後背稍稍靠著牆,側首向她投去的視線彆有意味。

“早啊?”薑禾綠不確定地問。

時懷見沒接話,淡淡道:“編錯了。”

“?”

“頭發。”

聽他提醒,薑禾綠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後麵還有一縷頭發沒有攏起來。

她隻好重新編。

女孩秀麗的黑發披散在肩上,抬起胳膊時,衣服往上一提,露出凹進漂亮弧度的腰窩,上麵覆著淡淡的粉色手印。

時懷見走過去,掰過她的雙手,反壓至牆,從脖頸細細地親吻起來。

一切好像順其自然,速度比昨晚快得多,不到半分鐘,地上已經落了一堆衣服。

“唔……”

薑禾綠剛吐出的一個音節也被男人毫無節製地封住了,以至於她什麼要求都提不出來,也無法建議他挑個好一點的地方。

她被放置在盥洗台上。

台子很冷,而前方的男人很熱。

熱得她無意識地想要取暖,伸手去抱他的脖子,下顎抵著他的頸窩,重心都支撐在他這裡,因為不適應忍不住地嗚咽出聲……

時懷見站在台子前方,抱她入懷,依然端著一張高冷禁欲的俊容,呼吸卻越來越沉。

一大早,洗手間的氣氛朦朧迷離。

末了,他把她從台子上抱下來,然後讓她的手撐在台麵上,呈現出和剛才刷牙一樣的姿態,隻不過後麵多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