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1 / 2)

暖色燈下,男人身形挺拔頎長,俊顏被覆上一層溫柔的光,隨性地落於她眼前。

薑禾綠清楚地聽見他剛才說的話。

電話那端,應該也能清楚聽見。

是頂頭boss的聲線。

稍微有點辨識度的人都知道,她們沒有聽錯,儘管見麵的次數不多,但對老板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低沉而富有磁性,有明顯的特征。

很快,薑禾綠聽到她們尖叫。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我沒聽錯吧,我居然聽到了時總的聲音。”

“是做夢了嗎,有沒有人給我捏一下,大晚上的容易胡思亂想。”

“姐妹們我可以肯定不是做夢,那就是時總的聲音,而且他剛剛喊的是……薑薑?是小生薑嗎。”

那邊幾個人的聲音嘈雜一片,完全被於詩給蓋住了。

聽得出來,於詩也想為薑禾綠以及自己的錯誤辯解,然而沒有一點機會,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混亂之中,手機差點被蹭地上。

亂糟糟的一片。

薑禾綠默默地把通話掛斷,不想再聽那邊各種猜忌。

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掛斷的話明顯遲了,那幾個人個個耳朵靈光得跟什麼一樣,不可能聽不出來。

她明天去公司的話必然會遭到圍堵追問。

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於詩……哦不,是狗男人。

如果不是他最後的點睛之筆,她還可以彌補辯解一下。

狗中之狗,無狗能敵。

她都懷疑他是故意的。

薑禾綠幽怨的小眼神抬起來直直地掃過去,“你乾嘛突然下來。”

時懷見從剛才的通話裡猜到目前的情形,再看小姑娘鼓著腮幫子的質問,非常圓滑地給出回答:“我不能下來喊你睡覺嗎?”

“可是你剛才說話好大聲。”

“沒有。”他振振有詞,“我和你說話從來沒有大聲過,倒是有幾次,你叫得挺大聲。”

“…………”

艸,還能不能好好地質問了。

薑禾綠把手裡的茶杯放下,環手抱胸,仍然端著態度,“那現在怎麼辦?”

“嗯?”

“我們的關係被彆人知道了!”

“所以呢。”

“這當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意味著彆人看我的眼神和之

前不一樣。”

“哪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不還是兩隻眼神看?”

“……時懷見!”

“我在呢。”

“你指定是想把我氣死然後重新找一個。”

這就涉及到頗為嚴肅的兩性問題了。

根據女人慣有的邏輯來看,照這樣下去,她的關注點就會從“關係曝光的後果”變成“是不是愛不起”。

為了防止這類事的發生,時懷見巧妙地避開根本問題,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耳垂,“太晚了,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好——”

“那你想怎麼樣。”他把話題牽到最開始,有理有據,“我並不知道你在你的閨蜜打電話,更不知道我說的話會被那邊聽見,而且,你剛才對我很凶。”

“……有嗎。”

“嗯,凶巴巴叫我的名字。”

薑禾綠仔細回想了下。

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

她被他惹得炸毛了,把他的全名脫口而出。

情侶之間叫全名顯得過分生疏,他會計較也是情理之中。

“剛才我的情緒激動了,確實叫了你的名字。”她思考一會,不忘為自己正名,“但那是個意外。”

“那你應該叫什麼?”

她若有沉思,猶豫道:“老……”

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下,她麵不驚地改口:“老大哥?”

時懷見低眸覷她,倒也沒生氣,溫潤如斯,親切喚道:“……薑薑。”

“嗯?”

“有本事床上也這樣叫。”

“…………”

他看她床上一口一個老公叫得又柔軟又嬌媚,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跟隻給個小魚乾就喵喵叫的貓一樣,填飽肚子後理都不帶理人的。

薑禾綠心底虛下半分,沒再明目張膽地調侃,張開雙臂,“我好困,去睡覺吧。”

時懷見沒有接,明知故問:“做什麼。”

“抱我上樓。”

“那你叫我什麼。”

“……大哥你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咱能不能成熟點,不在這麼幼稚的事情上計較。”

“你成熟,上個樓都要人抱。”

“…………”

薑禾綠不高興地哼兩聲,雙腳套上拖鞋,懶得理他,直往樓梯口走。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意外地被攬住。

下一秒,時懷見把她打橫抱

了起來。

第一次這樣抱的時候,男人的手並沒有碰到臀,現在快成老夫老妻了,穩當當地把她托住,不忘捏了捏。

和胸一樣軟。

讓人不可避免地想在這個夜裡胡作非為。

時懷見聲線比之前低三分,“薑薑。”

薑禾綠抱著他的脖子,傲嬌地回:“有話就說。”

“你喜不喜歡提臀。”

“還好。”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話裡的陷阱,“有時候會做深蹲。”

“蹲哪兒。”

“隨便。”

“我可以當隨便嗎。”

“……”

男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外表和俊美得過分的麵容,昏暗中五官略顯冷硬,不開口的話沒人想得到他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就讓薑禾綠又羞又惱,想要咬他。

偏偏還弄得這麼正經。

像個健身教練一樣地詢問,再以老流氓的方式收尾。

很好,這很時懷見。

“你能少整點騷斷腿的東西嗎。”薑禾綠依然勾著他的脖子,小臉認真,“我的腿已經不太好了。”

“嗯?現在疼嗎?”

“你要是逼我在你身上深蹲的話我就疼得想要住一個月的院。”

“好,我不逼你,等你哪天自己上來。”

“……不可能有那天!”

經過樓梯口時,輕微的開門聲響起。

時妄穿著睡衣,揉著淩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朝這邊看了眼,本來隻是輕輕一瞄,隨後又定睛。

窩在男人懷裡的薑禾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並不想在這個小孩麵前秀恩愛,完全是出於腿的緣故。

沒人說話,她抬頭看向男人,不得不給自己解釋:“腿還是有點不舒服的,改天再去拍個片看看吧。”

不說還好,一說的話,時妄的關注點已經徹底偏離向這邊,“漂亮姐姐的腿受傷了?”

時懷見“嗯”了聲。

“傷得重不重?”

“不太重。”

“噢。”時妄還是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爸你記不記得我小學時腿受傷那次,你說了什麼?”

“我說什麼了?”

“你說多喝熱水。”

時懷見記憶力不差,不記得事情,對他來說隻是小事。

當時的時妄聽到老爹這樣關切又不失禮貌的話,感動得不行,想不到糙漢也有柔情的一麵,能讓日理

萬機的時總說一句多喝熱水,實屬不易。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不,被他親眼目睹誅心的一幕。

還聽見時懷見毫無聲調地反問:“多喝熱水有問題嗎。”

問題自然是沒有的,就是……偏心了。

“問題當然沒有。”

時妄應一句後,幽幽地歎息,人和人差彆怎麼那麼大呢,還是說,小後媽比他會撒嬌。

雖然是很久以前的小事。

走之前,時懷見又折回,淡淡給時妄解釋一句:“你上小學那會,我還不知道怎麼管小孩。”

不知道時妄聽沒聽懂這話的意思,薑禾綠反正懂了。

時妄上小學時,時懷見才二十出頭吧?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娃娃,還真不知道怎麼照顧。

而且那娃娃還是言辭生的。

按理說言辭的所作所為對於時家其他人來說無疑都是很大的打擊。

沒準時懷見剛開始對這個小侄兒不僅毫無感情,還有點厭惡。

回到房間,薑禾綠被放到沙發上。

看著麵前不急不慌解衣服的男人,她問得好奇又天真:“能不能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

“有了帶時妄的經驗,你是不是特彆會帶娃。”

“這問題沒意義。”

“為什麼。”

“不管我會不會。”他解扣子的動作微頓,“以後咱兩的娃,你都會交給我的。”

“……”

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薑禾綠慢悠悠地伸出腳去撓他的小腿,“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平日裡的話,娃娃可以交給保姆帶,但親子教育方麵,她確實打算交給時懷見,誰讓他算半個過來人呢。

時懷見去浴室,薑禾綠便自己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額頭被覆著一隻手。

時懷見問:“是不是降溫了?”

“可能。”她也有模有樣試了試,“感覺頭不是那麼地疼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給她量了體溫,確實不太高了。

知道自己體溫降一些後,薑禾綠便去浴室洗澡,怕再次凍著,並不敢逗留太長時間,衝了下後很快出來。

她頭發長,沒有戴頭套,很容易被浴室裡的霧氣弄濕,但她又懶得吹頭發。

“過來。”時懷見像是早有預料,拿著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