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不依道:“你又打趣我,小心我讓履霜阿姊敲你的腦袋!”
冬至笑道:“我從吳縣給阿姊帶了上品的水粉,她開心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打我?”
“啊,還有禮物?有沒有我的份?”
“有,知道你不喜歡水粉,也不喜歡衣飾,給你買了好東西,都在牛車上,等下讓吹笙給你送過來。”
秋分嘻嘻笑道:“我就知道,阿姊對我最好了!”
“你輸了!”
“米蘇了!”
徐佑扔了棋子,屈指刮了刮懷中抱著的紇奚醜奴的鼻子,道:“不是米酥了,是你輸了!來,跟著我念,看嘴巴,舌頭,對,這樣捋直了說話,你——輸——了!”
“你輸了!”
“對,好厲害!給,獎勵你吃個糕點。”
徐佑從旁邊的盤子裡拿了塊髓餅,親手喂紇奚醜奴吃。她雖然在江東多年,可一直跟在於菟身邊,異族的野性沒有消減分毫,猛一張口,尖利的小虎牙差點咬到徐佑的手指。
“慢點,慢點,這些都是你的,吃東西不能急,要優雅!”徐佑笑嘻嘻的不以為杵,也毫不介意紇奚醜奴咬碎的餅屑灑到身上,道:“女孩子,要優雅!”
這個出身異族的小丫頭近來很是癡纏徐佑,無事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也不會說漢話,隻會吱吱呀呀的學舌,鬨出了不少的笑話。於菟剛上來還很抗拒徐佑和紇奚醜奴太過親近,可後來發現徐佑對醜奴極好,也很君子,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主人,色心起時,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暗夭雙手托著下巴,沒有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苦苦思索這一局又輸在了什麼地方。他跟徐佑對弈二十七局,隻贏過一次,那一次還是因為紇奚醜奴搗亂,讓徐佑分了心。這個結果讓他很……怎麼說呢,不是懊惱,也不是勝負欲,而是很簡單的好奇心,好奇到底怎麼改進棋藝,才能多贏幾次。
徐佑安撫好紇奚醜奴,抬頭對冬至笑道:“四日前才接到飛卿的信,我還道你要中旬左右才能回來,沒想到這麼快。”
冬至正好秋分嬉戲,聞言立刻收了笑容,躬身回話,道:“事情辦妥了,我怕小郎惦記,所以連夜啟程返回。一路上還好,順流而下,沒有耽擱,所以快了幾日。”
“看你風塵仆仆的,想必也累壞了,先去梳洗休息一下,吳縣的事,等吃過晚膳再說。”
“諾!”冬至明白,徐佑不想當著暗夭的麵商量這些機密要事,道:“小郎,我剛才進來時看到祁華亭……”
“你說他啊,”徐佑淡淡的道:“劉彖給了他十萬錢,讓他出賣抄紙器的製造方法,被其翼發現,抓住了送到靜苑。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正好你回來了,說說看,該怎麼辦?”
冬至怒道:“賣主求榮的狗東西,要不是小郎重用他,就他那副尊容,白送給刁黑,人家都嫌棄他長得醜!給臉不要臉,就算亂棍打死,官府也不會追究。”
“打死倒也不必,我看他知心悔過,應該隻是一念之差,打三十棍,逐出府去就是了!”
“小郎,你慈心仁厚,可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天要下雨,還能阻止不成?隨他去吧!”
冬至不好再說什麼,退下後,對外麵候著的吳善招招手,道:“小郎吩咐,打祁華亭三十棍,逐出府去!記住,給我狠狠的打!”
“諾!”
吳善眼露凶光,道:“敢吃裡扒外,瞧我打的他三個月下不了地!”
冬至轉身欲走,又回頭叮囑道:“教訓教訓即可,不要打死了人,小郎心好,尤其看不得自家人鬨出這樣的不愉快。你現在領著府內的部曲,以後要多加引導,同他們好好交交心,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