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請!”
“西市,普通民眾聚居的地方,白天,眾目睽睽之下,我又多帶掾屬和近衛,並隨意選擇沿街的店鋪入內,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刺殺的良機,可偏偏我被刺客摸到了跟前,並成功的刺出了那一刀。”
“這其實不是刺殺,而是警告!警告我六天無所不能,這次派一個老廚子,下次就能派一個小宗師,我在明處,始終防不勝防!”
“為什麼要警告我?自然是為了祝先生!你在我的手裡,六天想救你,可也知道強攻定城隻能墜入秘府事先布置好的陷阱,所以用這樣的法子來示威,示威之外,還有想要談判的意思,實在是絕妙之極!”
祝元英沉默。
“不過,六天百密一疏,正因為這次刺殺,讓我驚覺祝先生原來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六天不惜刺殺楚國大將軍也要救你出去……你縱然不是照罪天宮的四天主,地位應該也不低……”
徐佑頓了頓,略帶調侃的道:“祝先生不反駁,說明我的推論還算可以。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我是乖乖的和六天談和,再把祝先生交出去換個平安呢,還是摸著黑走路,繼續留著祝先生,等六天來自投羅網呢?”
沉默,依舊沉默。
“祝先生,給你半個時辰考慮清楚,我軍務纏身,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耗著。半個時辰之後,如果你還不開口,那就對不住了,明日一早,我會命人把你押解到西市,赤著身子綁在旗杆上曝曬……徐某彆的不成,可就是膽子夠大,六天想要殺我,儘管來殺就是。我倒要看看,你這麼重要的人物,赤身在眾人眼前受辱,他們忍不忍得住不出手?”
徐佑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掉頭離開,他言辭如刀,又真正的大權在握,說一不二,給祝元英造成的壓力甚至大於遭受冬至的酷刑。當他走到房門口時,聽到後麵祝元英的聲音:“我是風門的兩大供奉之一……”
“風門?供奉?”
徐佑停住腳步,唇角溢出笑意,道:“祝先生想通了最好,免得鬨得斯文掃地。夜色這麼美,不急,我們慢慢聊。”
祝元英能想不通嗎?他自家知自家事,就算今夜徐佑不來,他也頂不了幾天了,早晚都得招供,與其被綁到西市備受羞辱,成為捕殺同伴的誘餌,還不如和徐佑合作,換一線生機。
六天和他有大仇,風門卻沒有!
何況,他的手裡,還有一張底牌沒有亮出來,關鍵時候,應該可以保命!
“風門受哪一宮的天主統領?”
“風門名義上和五大天宮並列,受絕陰天宮的統領,實際上從二十年前就獨立於六天之外。不過,大天主的命令如果沒有和風門產生太大的利益衝突,可酌情聽從……”
風門一直很神秘,徐佑在錢塘曾和他們打過交道,原以為是六天的下屬情報機構,可聽祝元英解釋,才知道有點想當然了。
六天內部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幾大天主心懷鬼胎,各行其是,類似於共同信仰組成的鬆散聯盟,而不像天師道那般由孫冠絕對的集 權。
“供奉屬於什麼品階?”
“風門有風主一人,其下有供奉兩人,再其下有……”
也就是說祝元英是風門裡除過風主的二把手,怪不得會有人籌謀來救,要是換了彆的小角色,看理不理你的死活?
“風主是誰?”
祝元英道:“風主姓葛,名鬆喬,綽號小仙翁,乃丹陽葛氏的子弟!”
“葛鬆喬?他不是死了嗎?”徐佑聽過這個名字,丹陽葛氏也是江東高門,道家最重要的分支之一,百年來名士輩出,這個葛鬆喬精研丹術,被稱為小仙翁,後來據說中了丹毒而死。
“葛氏信奉天師道,葛風主則入了無為幡花道,隻能詐死離家,免得遺禍宗族。”
“原來如此!”
前前後後又問了七八個問題,把風門的底子摸的差不多了,徐佑問道:“你潛伏在朱智身邊,到底為了何事?”
祝元英猶豫了片刻,道:“為了一張藏寶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