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 / 2)

撕掉溫柔 抱貓 12754 字 4個月前

chapter 18

Sue?

Sue跟舒的讀音是一樣的。

諶衡盯著這三個字母微眯了下眼, 隨後又很快挪開,單手闔上筆記本,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 老毛病還是沒有變,一看見稍微有點兒關聯的東西, 就不自覺想起某個人。

過了一會兒,諶衡略感疲倦,正準備起身回房休息。

徐陽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手機躺在沙發上, 他伸手拿過來,無聲接起, 淡淡地問:“什麼事?”

“老大……對不起……”徐陽磕磕碰碰地說, “不小心漏了一個人, 英國皇家銀行新上任的總裁卡斯帕先生也在。”

諶衡微頓幾秒, 邊說邊回臥室:“訂票, 其他兩個人你來安排。”

“哦哦。”徐陽秒懂,“好的。”

**

外交酒會的地點最終敲定在上海環球港凱悅酒店,於三天後傍晚六點準時舉行, 外交部被邀請了三個名額。

其中一個是諶衡, 至於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徐陽,另一個竟然被翻譯司強硬地塞了一個女孩兒過來。

這個女孩兒叫吳新雪, 大學畢業通過遴選成功簽約進了外交部, 現已效職四年,在俄文處擔當高級翻譯。

徐陽覺得有點眼熟, 好像是溫亦歡小姐的大學同學或者朋友, 總之是在除了工作場合之外的地方見過, 但具體在哪兒見過他就不記得了。

後天下午。

徐陽將行李全部放到車子的後備箱, 瞄準最後必須出發的時間再叫諶衡。

正巧,徐陽剛把後備箱的門關上,吳新雪推著行李箱走了過來。

她穿著簡約正式的白襯衫搭配黑色的包臀裙,一雙小腿白皙纖細,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徐陽有些意外:“不是在機場見嗎?”

“我們處長讓我過來這邊遞份文件,我就順便過來啦。”吳新雪沒有撒謊,她手上捏著的正是一份由翻譯司俄文處處長蓋了戳兒的文件袋。

既然如此,不邀請她一起去機場好像有點兒說不過去,徐陽思忖了片刻,客氣道:“我幫你拿著行李吧,你先上去送文件。哦對了,時間差不多了,叫一下我們司長。”

“好。”

吳新雪把行李箱遞給他,點點頭,答應了,踩著高跟鞋走進經濟司。

經濟司裡一堆男乾事,許多都是單身或者未婚的小夥兒,忽然瞧見有個女人走進來,深黑色的裙裝襯得那一身肌膚白得晃眼,緋色的紅唇抹到恰到好處,這儀態一瞧就是外交部內部的人。

很快有人認出來了:“那不是翻譯司的俄文高翻吳新雪嗎?各大場合經常能看見她,俄語高手啊。”

“而且還是整個翻譯司最漂亮的那個,小廖有沒有興趣?”

名叫小廖的男人擺了擺手,瞟了眼吳新雪走去的方向:“哪兒敢啊?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你看人家直接往司長辦公室去了,向往的是那個層次。”

“果然,女人都喜歡有能力又有錢的男人。”

“最關鍵的是,臉還要帥。”

“忒現實了。”

吳新雪走到正司辦,頓了兩秒,用瑩白的指節輕輕地叩了叩辦公室的玻璃門,須臾裡麵發出一聲“請進”。

她勾起清淺的笑,推門而入,禮貌道:“諶司,時間差不多了,徐秘書讓我上來提醒您準備出發。”

“知道了。”諶衡正在翻閱著一份文件,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連頭都沒抬,“你先出去吧。”

“……好。”

吳新雪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進來提醒他的人是誰,心頭頓時騰升起一股淺淺的挫敗感,卻也不敢胡亂造次,隻好推門離開。

十分鐘後。

諶衡簽名闔上文件,睨了眼腕表,起身離開,按電梯直接下至停車場,才發現跟他們一起去上海的竟然是吳新雪。

徐陽坐在車內,一條胳膊懶懶地搭在方向盤上,等他下來。

吳新雪嫌車裡悶,也不嫌累,穿著高跟鞋站在外麵等:“司長好,我是翻譯司的吳新雪。”

“翻譯司的吳司長讓你來的吧?”

諶衡繞到後座,拉開車門坐進去,隨意解開了手工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精致的鎖骨半露了出來,他掀起眼皮,朝正打開副駕車門,自覺坐進副駕的吳新雪掃了眼。

“是。”

吳新雪坐進車裡,透過前方的後視鏡看著他,發現他早已疲倦得緊按太陽穴,閉上了眼。

話題隨之中斷。

他不說話,就這麼坐在那兒,便自帶一種矜貴清漠的感覺。

以及含著濃濃的上位者的氣場。

吳新雪把視線收了回來,又眯起眼通過右視鏡看了眼自己,才發現她的嘴角一直上揚,怎麼耷都耷不下去,小巧的瓜子臉早已被酡紅侵染,尷尬極了。

她懊惱地拍了拍臉頰,試圖給自己降溫,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沒那麼滾燙。

**

飛往上海的飛機於傍晚六點緊隨著沉沒的夕陽在首都機場起飛,待來到上海,已經是深夜。

天空濃稠得像深藍色的墨水,看得人一陣恍惚。

一進凱悅,徐陽便去登記辦理入住,因為有一個女生,所以辦了三間房,每人一間,距離都不算很遠。

拿到房卡後,幾人乘著電梯往十三層而去,有人給他們帶路,出了電梯往前直走再拐個彎兒就到了。

吳新雪走在諶衡身側稍稍靠後的位置,一直用餘光偷瞄著他,走著走著,忽然聽見前方拐角處有一道“噠噠噠”的高跟鞋腳步聲。

聲響不算大,但在空蕩的走廊裡卻格外清晰,毫無章法與節奏,慵懶地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比起吳新雪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倒多了幾分張揚與肆意。

隨後,一道輕柔的女聲從拐角處傳來,從音色上判斷那應該是位年紀不大的中國女人,卻能說出一口流利純正的俄語,攜著幾分清冷與利落敲在三人的耳膜上。

“我早就回來了,剛剛在睡覺所以沒接到你電話。”

“怎麼?你還怕我丟了啊?”

“雖然我幾年沒回來了,但這好歹是我的祖國,我的家鄉。維克多,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

“剛剛下去買了點兒東西上來,吃完我就睡覺了,累。”

簡簡單單的幾句日常俄語,標準得讓吳新雪這個俄語高翻無地自容,捏著行李箱拉杆的手都用力了些,抿緊了唇瓣。

俄語若發音標準且純正的話,會格外悅耳好聽。

連徐陽也不自覺地驚歎了一句:“我不是俄語處處長,我都惋惜這樣的人居然不在外交部。”

但他說話音量很小,更像是嘟囔給自己聽的,吳新雪並沒有聽見。

諶衡單手插兜,腳步加快,往前邁了幾步,到了轉角瞧見女人早已進了房間,隻聽見“嘭”一聲乾脆的關門聲響。

他連她半個身影都沒捕捉到。

這四年裡,聽見的聲音跟南舒像的多了去了,無一不是失望而歸,久而久之,他早已習慣。

諶衡低著眸,根據房卡上的房號,找到房間,發現竟然在剛剛那個女人的對門,他沒多想,推門而入,洗了個澡又拿出筆記本,繼續工作。

外交酒會將在明天下午六點正式開始。

諶衡難得有空休息,第二日睡到了下午兩點才醒,不緊不慢地洗漱,叫餐,吃完午餐後,換上晚會偏正式的西裝,搭了個煙灰色的領帶和銀色的腕表,背脊挺直,冷峻又優雅。

**

而這一邊,南舒正陪著Dougs集團執行總裁維克多的弟弟用餐,托腮望著落地窗外熟悉的風景,馬路街上隨處可見黃皮膚、褐色眼睛、黑色頭發的中國人,她輕歎了一聲,還是國內舒服順眼。

畢竟,這片土地是她從小到大生活長大的地方。

對麵的小孩兒隻有十九歲,他在莫斯科調皮,惹維克多生氣了,才一氣之下將他趕來中國讓他去參加這個無聊的晚會,順便也讓他見識見識,去玩玩。

這小孩兒中文不好,而且詭計很多,維克多便讓南舒跟著,南舒已經在這兒陪他玩了三天了。

上海隻是一個直轄市,跟彆的省份比起來地域麵積不算很大,這會兒該逛的該玩的都已經去過。

他竟然還問:“這裡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沒有了吧。”南舒感覺自己像個導遊,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城市漂亮的地方都去過了。”

“那彆的城市呢?”

“你喜歡哪個城市?”南舒抿了口咖啡,笑著提醒他,“可是,我們明天就要回莫斯科了。”

他執拗地問:“中國的首都是哪裡?”

“中國的首都……”南舒嬌美的五官微微一怔,“北京。”

“那去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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