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那位大福晉啊, 聽說最近又病了。”舒爾哈齊的烏喇氏又過來串門了。
她看著阿巴亥在那兒逗兩歲的十二阿哥阿濟格,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說。
便是又再重複了一遍。
奇怪的是,阿巴亥還是沒有反應。
烏喇氏怒了, 終於明白阿巴亥是故意的。
她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和我說話嗎?要是不說話, 那我就去找莽古爾泰的福晉去了。”
阿巴亥拉著她說:“姑姑, 您這又是怎麼了。”
烏喇氏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說你們那位大福晉又病了,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一點嗎?”
阿巴亥鬆開手, 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她說:“病了就病了, 總會好的。”
烏喇氏急切的坐到她身邊說:“你就沒一點想法?當年你和我說的那些豪言壯語呢?”
阿巴亥說:“姑姑,我現在已經是嫡妻了, 這還不夠嗎?”
爭又怎麼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們的勝算根本就沒有多少。
現在一切都在大福晉的控製中。
再正麵和她對著乾, 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麼?
再說……
自那年孟古哲哲病好之後, 她就和努爾哈赤提了一個建議。
將家裡麵身份背景高的福晉全都提升成為嫡福晉。
就比如幾大部落的公主。
葉赫、哈達、烏喇、輝發這些。
往後等勢力再擴張,嫁進來的女子也是同等待遇。
她們的子女都擁有直接繼承權。
一如她當年嫁進來時一樣。
其次就是側福晉, 像伊爾根福晉那樣小一點的部落女兒, 身份就僅次於嫡福晉而高於庶福晉。
再剩下的就是庶福晉和妾了。
這一提議得到了建州所有人的推崇。
當然, 這裡的所有人隻包括建州的上等人。
男人, 還有那些被提拔的嫡福晉和側福晉們。
她們都對孟古哲哲感激涕零。
至於那些庶福晉和妾,因為本身社會地位就低,根本就沒人把他們放在眼裡。
她們在想什麼, 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但是這中間也有例外。
比如這位烏喇氏。
因為孟古哲哲這一做法觸犯了她的利益,那就彆想她再對孟古哲哲示好了。
她在聽到阿巴亥已經安於現狀時便露出不屑的笑容, 她說:“嫡福晉?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來氣。虧得她想得出來。一個大福晉,竟然不想著鞏固我們這群人共同的勢力, 卻一個勁的巴結男人。我鄙視她!”
本來烏喇氏就是舒爾哈齊家裡的大福晉,能忍受其他女人上位來影響自己的地位嗎?
她實在無法理解。
就因為這事,已經好幾年沒和孟古哲哲又往來了。
阿巴亥看著烏喇氏氣得臉紅脖子粗,便是勸解道:“姑姑,這就是您糊塗了。”
烏喇氏指著自己說:“我糊塗,你有沒有搞錯?”
她十分懷疑阿巴亥是受了孟古哲哲的好受,然後變成牆頭草,早跑到她那邊去了。
阿巴亥說:“也罷,那我先和您分析分析這件事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烏喇氏說:“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出個什麼來。”
自那年發生那次之後,建州和葉赫又進入了好久的冷戰期。
建州這邊沒事就會派兵去搶奪人家的寨子,搶完就跑。
反正現在隻要誰說建州霸道,建州就會把葉赫的數條罪狀說出來。
合著就是葉赫的錯,建州就一受害者,隻是單純的自衛反擊而已。
來來往往幾次後,葉赫那邊直接就不乾了。
他們停止了聯姻,打算以後和建州勢不兩立。
這事也就撐了兩年吧。
此為背景。
接下來再來說說阿巴亥對於孟古哲哲把建州的妻妾等級變革的分析。
阿巴亥說:“大福晉,咱們是真不能惹了。她把一切事都想得清清楚楚。就沒有一件事是她會做錯的。”
烏喇氏說:“你說就說,沒事誇她乾嘛?”
阿巴亥哭笑不得,和烏喇氏聊天真的和對牛彈琴差不多。但誰要這人是自己的姑姑呢,隻得耐著性子說:“我猜當年發生那件事之前,她就想把家裡幾個阿哥都安排她們葉赫的人。咱們家的五阿哥莽古爾泰那年正好十六歲,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他的嫡福晉就是姓葉赫了,而不是我們烏喇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