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皇太極20歲(2 / 2)

幾個月後,秦墨抱著剛出生的多爾袞在外麵接受大家的祝福。

十月二十五日。

二十年前秦墨也是在這天生下的皇太極,沒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阿巴亥也在這天生下了多爾袞。

這倆也太有緣了……

等到多爾袞沾到了大家的喜氣之後,她就抱著孩子來到阿巴亥麵前。

阿巴亥此時還很虛弱,因為多爾袞是早產,剛才可是把他們嚇得不行,阿巴亥都差點交代遺言了。還是秦墨過來握住阿巴亥的手,告訴她這個孩子是她的福星,以後一定會給她帶來好運。

或許是這句話給了阿巴亥許多的心理暗示,她提起了一口氣,便是一下子就把多爾袞給生了出來。

現在兩個人又麵對麵坐在一起。

秦墨自從雲瑤和殊韻走後,算是徹底看透了。

什麼家宅內鬥。

有什麼好鬥的。

這群女人本來就是受害者,竟然還要站出來保護這群男人。

需要嗎?

不需要的。

想通了之後,便是現在看阿巴亥也看得順眼了。

她也不過是想要為以後的生存謀個更好的依靠。

不管是對努爾哈赤,還是以後對她的那幾個繼子。

但凡她有彆的選擇,估計也不會這麼做吧。

所以秦墨乾嘛還要為難這樣一個人呢。

阿巴亥是這裡麵唯一清醒,為自己而活的。

秦墨不應該與她為敵。

倒是現在她需要提醒阿巴亥,放平心態,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若是再往前走幾步,怕是會讓自己陷入泥沼,無法自拔。

她握住阿巴亥的手說:“好些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阿巴亥說:“我這身子,剛才都以為去鬼門關走了一圈。”

秦墨說:“大夫給你檢查過了。放心,你現在沒事了。孩子也很健康,你看。”

說完便把多爾袞抱到阿巴亥麵前,讓她親自看看。

阿巴亥摸著多爾袞的睡顏,忽然哭著說:“我還以為我都見不到他了。大福晉,我都沒勇氣告訴你,我都想把阿濟格和這個孩子托付給你。”

秦墨說:“自己的孩子自己養,好好調理身子,不要再操心其他事,他們以後一定各個出類拔萃,是你的驕傲,也會是我們建州的驕傲。”

阿巴亥被秦墨哄得又是哭又是笑,她說:“是嗎?我連想都不敢想。”

秦墨笑著沒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隻要你不去管一些不該管的事,你想要的,以後都會有。”

多爾袞會被皇太極培養出來。

阿巴亥即使不是大妃上來的,那待遇也絕不會比秦墨差。

但人的欲望和追求是不一樣的。

秦墨對這些身外之物不看重,不代表阿巴亥不看重。

這或許就是每個人的宿命。

阿巴亥隻是微微點頭,便是把話岔過去,說彆的事去了。

*

之後的幾年,努爾哈赤一邊忙著和蒙古聯姻,接連在1614年給自己的三個兒子(代善、莽古爾泰、皇太極)各娶了一個蒙古老婆。

一邊又繼續攻打烏喇。

布占泰被建州的軍隊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烏喇部覆滅,他自己躲到葉赫避難去了。

本以為回葉赫至少還有個東哥在等著自己。

卻不想東哥絲毫不給他好臉色。

不僅如此,這麼多年一直決定出嫁的她,竟然決定在今年要出嫁蒙古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豈能甘心?

布占泰對著東哥大喊道:“我為你儘心儘力,你反手就嫁給彆人?東哥,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東哥傲氣的說:“你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了。跟個落水狗一樣,要不是我們葉赫還顧念舊情,才不會收留你呢。”

無情的奚落,就跟對待一個陌生人。

布占泰氣得差點吐血,之前葉赫和他的盟約,難道她都忘了?

女人,果然都是蛇蠍心腸。

她不僅要吸乾你的血,還要吃掉你的骨肉,連渣都不剩。

隻恨他現在才清醒過來。

可惜已經晚了。

但即便如此,布占泰還是想要出最後一口氣。

他說:“東哥,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決定出嫁了,不就是因為建州的有個人在上個月死了。”

不要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口口聲聲說要替父報仇,誰殺了褚英她就嫁給誰。

現在褚英自己死了,她好像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呢?

布占泰繼續說:“你是不是心裡有他了?就是因為當年嫁過去的是你的親姑姑,而不是你,所以才對褚英這麼恨之入骨的?”

東哥身子一顫好像被說中了一樣。

但她很快恢複過來。

她笑著轉過頭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為愛衝昏了頭腦,然後就不顧一切了?”

布占泰冷笑:“難道不是嗎?”

東哥說:“我就是恨褚英,至始至終都恨他。如果是我當年嫁過去,我一定不會像我姑姑雲瑤那樣,被他三言兩語所蒙蔽,最後還為此付出了生命。”她握緊拳頭,重重的說,“我會拿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他的胸膛,讓他當場斃命。”

布占泰被他說得一愣一愣。

東哥以為他不相信,就說:“你不信?”

布占泰說:“你這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

東哥說:“若假的那我一定活不到明年。這樣發誓,你可滿意了?”

有時候為了一口氣,都能賭上自己的性命。

一個月後,東哥穿上喜服,踏上了去往蒙古的路。

未來會是什麼樣,早就不再她的考慮範圍內了。

*

一晃就到了1616年,秦墨被塔爾瑪叫醒,說是她的乖孫豪格過來看他了。

秦墨一聽到豪格就格外開心,便是趕緊走過去。

此時的豪格已經有七歲了,看到秦墨之後便是叫著:“瑪嬤!”

秦墨應了一聲,說:“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呀?”

豪格說:“我阿瑪和額涅今天去為濟爾哈朗叔叔的婚事做準備去了。”

秦墨一想,是啊,過幾天就是濟爾哈朗成親了,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她帶的這些孩子啊,現在各個都已經成親成家了。

前不久是嶽托,迎娶的是她們葉赫的姑娘。

現在,輪到濟爾哈朗了。

“瑪嬤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嗎?”豪格問道。

秦墨搖頭,說:“有你阿瑪額涅他們在就行了,瑪嬤現在不想動,隻想在這裡舒舒服服的曬太陽。”

豪格有些沮喪,可能是平時秦墨都會帶著他玩,這會兒忽然拒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還是接受了這件事,說:“好吧,那我先去看看,要是看到什麼有趣的,好玩的事再來告訴瑪嬤。”

秦墨說:“好,乖孩子,去吧。”

看著豪格跑出去,塔爾瑪就對秦墨說:“福晉,您最近好像都不愛動。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秦墨說:“我沒事,就是愈發懶了些,不太愛和他們走動了。”

塔爾瑪說:“這些孩子們一有高興的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最想和您分享。”

誰說不是呢。

秦墨也知道他們對自己期望有多高。

可惜,她是真的不能再這麼高調了。

努爾哈赤那個人,不,應該是所有帝王,越老疑心就越重。

不僅會忌憚在他身邊的同性,也會防著所有的女性。

這麼久以來,秦墨恐怕早就成了努爾哈赤要防範的對象。

隻是他沒說。

但不代表他沒有這麼想。

為了明哲保身。

那就開始佛係的生活吧。

吃吃喝喝,該乾嘛乾嘛。

管他們其他人要怎麼樣呢。

“找不到我,自然會去找其他人。我累了,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了。”秦墨說,“塔爾瑪,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懷孩子的時候,在佛阿拉城種的那些水果蔬菜嗎?”

塔爾瑪點頭,說:“奴婢記得咱們種的那些東西都可好吃了,其他福晉總是羨慕咱們。”

秦墨說:“那現在還想不想再種一次?”

塔爾瑪星星眼激動的說:“想,我做夢都想啊。”

秦墨說:“說乾就乾,走,把之前那捆天降大棚膜扛出來,咱們又要乾一場大事了!”

塔爾瑪看到秦墨風風火火的樣子,連忙笑著說:“福晉您悠著點。再過兩個月貝勒爺就要在咱們赫圖阿拉這裡稱汗了,您也成大妃了。您可彆到那時候腰酸背疼的弄得沒法出席大典。”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大妃啦~

ps:哇嗚嗚嗚,修改的時候多了一個字,為了保證是整數,我又多寫了一千字。(強迫症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