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花魁x女帝22(1 / 2)

鬱尋跨進門檻, 呼出一口濁氣,將帽子摘下。

“尚書大人果然沒有讓小王失望。”

梁王從主位上下來,笑著迎接。

“尚書大人請坐。”

鬱尋抬眸看了眼岑梓軒, 無力的點了點頭, 往一旁的側坐去坐下。

鬱尋這三日徹底差了岑梓軒那日所說, 岑紫瀟之前的所作所為, 卻是與岑梓軒口中差彆不大。

當初勉強同意了鬱祁泠和岑紫瀟的事, 是一是看岑紫瀟老實,二是看得出女兒是真心喜歡她。但是現在確定了岑紫瀟是那般人品敗壞的惡魔, 鬱尋不可能將自己的女兒置於她身邊。

鬱尋入朝為官後見過女兒幾麵,他可以看出女兒的狀態確實好了很多, 但岑紫瀟那種人陰晴不定,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鬱尋實在不敢賭。

所以,不管是為了百姓, 還是為了女兒,岑紫瀟都必須死。

“尚書大人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一陣粗厚的嗓音打破沉靜,與岑梓軒的聲音完全不同, 鬱尋猛地抬起頭,才發現這個房間還有第三個人在。

“廖將軍?”鬱尋瞳孔微擴,驚訝道。

廖建海哈哈一笑, “知道尚書大人會來, 我與梁王殿下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鬱尋眉頭微皺, 這段時日鬱尋與廖建海算是有些接觸, 見他一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樣子,不曾想居然也是梁王的同黨。

因為北域打仗,有京城有十萬軍隊都被穆雄帶走, 現在京城北郊的軍營裡隻剩兩萬士兵,隻要將消息封鎖,這兩萬士兵對他們逼宮造反的影響並不大。隻是皇宮中,卻有著三千禦林軍。

廖建海在南郊私養了幾千精銳,但若是正麵跟禦林軍抗衡,並不一定會有勝算。

岑梓軒知道鬱尋足智多謀,便讓他好好想想對策,也不知鬱尋是不是裝傻,連續幾日,也沒能給岑梓軒一個完美的策略。

緊接著,便傳出岑紫瀟要立鬱祁泠為後的消息,岑梓軒怎能放過這次機會,大肆在官員中,百姓中撒播鬱祁泠曾

經是個技女的的消息,讓百姓和官員們對岑紫瀟更加心寒,能讓自己的謀權篡位更加的名正言順。

殊不知他這一舉動,讓鬱尋徹底改變了心意。

岑紫瀟不是什麼好東西,岑梓軒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等卑鄙小人,鬱尋想,他將來登基為帝,也不會是什麼明君。

封後大典的前幾天晚上,鬱尋找到岑梓軒。

聽到鬱尋說自己想到了策略,岑梓軒頗為欣喜,趕緊讓他坐下。

鬱尋沒多廢話,直接將心中所想,道給岑梓軒聽:“陛下的禦林軍,用的都是最好的武器盔甲,怕是廖將軍的家兵再厲害,也無法與之抗衡,所以,我們萬萬不能硬剛。”

“過幾日便是封後大典,封後大典過後皇宮的守備是相較於平時最為鬆懈的。”

“但總所周知,陛下寢宮無論何時,周圍的守衛是最為森嚴,所以直接入寢宮行刺絕不可行。”

“但有一個地方,可行。”

岑梓軒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眼睛死死盯著鬱尋追問:“快說!”

“大殿。”鬱尋不緊不慢道。

岑梓軒麵露疑惑,緊皺眉頭,“繼續!”

“封後大典後的夜晚,大殿的守備是最為寬鬆的,屆時便可讓廖將軍的暗衛悄悄潛入,埋伏在殿內,等第二天上朝時將岑紫瀟殺死,她絕無掙紮的餘地。”

“皇帝一死,禦林軍無主,梁王殿下你,又是這皇室唯一血脈,他們怎麼敢殺你?”

岑梓軒眼睛瞪大,他沒有想到,鬱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膽。

岑梓軒的眼睛控製不住的抽了抽,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什麼,脖頸已有細汗流出。

“若是他們敢殺我,該如何?”岑梓軒問。

鬱尋輕笑一聲,十分有把握道:“皇帝一死,那禦林軍便須得聽皇後的,當今的皇後是老臣的女兒,老臣跟梁王殿下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那當今皇後,自然也跟梁王殿下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說完,鬱尋頗有深意的看了岑梓軒一眼。

隻見岑梓軒的表情逐漸興奮起來,像隻

貪婪惡鬼一樣盯著鬱尋,“尚書大人不愧是前朝的丞相,當真是足智多謀啊。”

岑梓軒拍了拍鬱尋的肩膀,緊突然大笑起來,鬱尋見狀也跟著牽起了嘴角。

“隻是…”

岑梓軒突然停止笑聲,盯著鬱尋,眼中的笑意全然換上了警惕,還帶上了冰冷的犀利。

“鬱小姐,可靠麼?”岑梓軒問道。

鬱尋毫不畏懼的對上岑梓軒犀利的目光,淡淡道:“小女自幼被老臣養在府中,說來也見笑了,老臣隻有她一個女兒,所以十分溺愛,將她保護得很好,所以養成了她這種膽小怕事,沒有主見嬌嬌弱弱的壞毛病。但也使得她最聽老臣的話,所以這一點梁王殿下儘管放心。”

聞言,梁王沉默了幾秒,又問:“那……尚書大人您,可靠得住?”

岑梓軒盯著鬱尋,像是想要透過眼睛剖析他的內心。

這回,輪到鬱尋大笑出聲,笑聲裡滿滿都是釋然的味道,岑梓軒看著,眉頭漸擰。

“唉——”

笑完,鬱尋長歎,“老臣在牢中呆了三年,一直以來都是彆無他求,隻求天下百姓平安喜樂,隻求女兒能平平安安。”

鬱尋看向岑梓軒,有些蒼白無力道:“老臣已是半截入土的人,梁王殿下儘管放心。”

——

時至深夜,晚風蕭瑟。

鬱尋離去,岑梓軒癱坐在榻子上,閉目養神。

從窗外跳進來一個黑衣人,為岑梓軒倒上了一杯熱茶。

“殿下,你當真要相信鬱尋?”

岑梓軒緩緩睜開眼睛,沒有回答,端著茶杯一飲而儘。

“最近讓你盯著他,他可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黑衣人頓了頓,實話實說:“他確實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跟平常無誤。”

岑梓軒半磕著眼嗯了一聲,看著蠟燭,深情憂傷。

“等不了了……”

岑梓軒像是在回答黑衣人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說,“柳兒等不了了……”

“昨日我悄悄去見她,隻覺她又蒼白,又瘦弱了許多……像一片枯葉一般,風一吹便能將她吹

走。我答應過她,一定會很快把她救出來,如今卻拖了這麼久,我真怕等不到我去救,她便堅持不住了。”

蠟燭映在岑梓軒的雙眸,說起她,岑梓軒全然不見剛才的淩厲和冰冷,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溫柔的氣息,眼底滿是柔情。

黑衣人聞言,垂下了頭。

“殿下放心,趙小姐一定會等到您的。”黑衣人安慰道。

“嗬……”岑梓軒苦澀搖頭,用袖子抹了抹濕潤的眼睛,坐直了身子。

“若是不抓住封後大典這次機會,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你繼續盯著鬱尋,有什麼不對馬上來彙報我,然後派個人去跟廖建海說,讓他準備好五百暗衛。”

岑梓軒眸中換上狠戾,“封後大典後,便是岑紫瀟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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