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

麵對厲鳶的靈魂拷問,係統沒有說話。

厲鳶也隻當它替自己尷尬,也沒在意。

況且現在係統的答案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她的左邊是沉默的寧逐,右邊是憤怒的馮子傑,麵前是疑惑的穀飛雪,如果她後麵再有人的話,那她此生就算“圓滿”了……

所以,這兩個水壺到底要接誰的?

左邊,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她的前未婚夫。

右邊,是這個世界的炮灰,她的姘頭。

似乎哪一個更好得罪顯而易見。

她毫不猶豫地接過馮子傑手上的水壺,然後嬌羞一笑:

“謝謝師兄。”

馮子傑就像是求偶鬥勝的公雞一樣抖起了雞冠子,他得意地看了寧逐一眼,道:

“寧逐,聽見沒有,我鳶妹不想喝你的水,你把你的破水壺收回去吧。”

寧逐沒有說話,頓了一下收回了水壺。

穀飛雪勉強一笑:“寧逐哥,我也渴了,你把水壺給我吧。”

寧逐把水壺放在地上,道:

“我再去抓兩條魚。”

他起身就走,穀飛雪顧不上拿水壺,趕緊跟上去:“寧逐哥,我也跟你去。”

寧逐頭也沒回:“不用。”

瞬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穀飛雪一愣,她懊惱地跺了跺腳。

她回頭埋怨地看了一眼厲鳶,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沒什麼立場和理由埋怨,隻好獨自去旁邊生悶氣去了。

馮子傑哼了一聲,回頭對厲鳶溫柔地道:“師妹,還想喝水嗎?都怪寧逐這臭小子,要不是他把魚烤得那麼難吃,能嗆到你嗎?”

厲鳶:“……”

您這倒打一耙的功力和她有得一拚哪!

……

“有句話說得好,紅顏就是禍水……特彆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鐵牌裡,看完了全程的徐承天嘖嘖出聲。

“……”楚隨之咬牙:“徐老怪,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

察覺出楚隨之的惱怒,徐老怪哈哈大笑,他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楚隨之惱羞成怒了,因此很有興趣繼續刺激他。

“看來你這個未婚妻很不簡單,怎麼樣,你想好怎麼‘對付’她了嗎?”

豈止是“不簡單”,簡直是“複雜”得很,他應付一個藍柔就已經焦頭爛額,這個女人竟然能光明正大遊刃有餘地應付一個前未婚夫和一個姘頭,讓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還全身而退!

而且如果認真計較,此時此刻加上他不就是三個男人了!

三個男人被這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多麼可怕的心計!

他氣得咬牙切齒:“還能怎麼對付?我直接把她擄走,到了我的世界怎麼樣不都是我說了算?”

“你果真舍得?你前幾天不還在懷疑她就是救你的那個白衣女子嗎?”

聽到徐老怪這麼問,剛才一直喊打喊殺的楚隨之卻突然沉默了。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浮光花酒,心潮起伏。

自從一個月前,在那棵樹下挖出浮光花酒之後,一個猜測突然湧上了心頭。

厲鳶……會不會就是曾經救過他的那個女子?

他知道這個想法太過荒唐,但卻總也止不住這種念頭,反而越想越是胸膛鼓動。

雖然她們之間隻有一個共通點:喜歡喝酒。

但好像是認同了這種想法,他就能把兩人之間的那些血海深仇蒙上一層溫柔的假象,好像厲鳶對他所有的冷酷無情都有了有苦難言的借口。

他在那座木屋裡翻來覆去糾結了一個月,最後決定親自問厲鳶。

隻是沒想到剛到這裡,那顆忐忑而又期待的心就被厲鳶的水性楊花刺成了渣渣。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厲鳶旁邊的馮子傑,一眼就看出對方是個草包。

馮子傑不足為懼,麻煩的人就隻剩下寧逐了。

他眸光一閃,勾唇道:“既然硬來不成,我就從內部擊破不就成了?”

……

寧逐從湖裡輕易地撈出兩條魚,但他卻沒有馬上回去。

將魚放在草地上任它們撲騰,他看著水麵出神。

其實坐在這裡他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麼衝動,且不說他和厲鳶有著退婚之辱,就說厲鳶已經有了馮子傑,他就不該把水壺遞給厲鳶。

然而就如同他想的,衝動若是能按捺下來就不是衝動了。

在清平洞內他就已經衝動過一次了,他被一時的同生共死迷惑了雙眼,被對方暈紅的眼眶軟了心腸,被對方羞窘的臉頰勾起了回憶,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兩人之間的糾葛。

本以為回到武道院他能夠回歸理智,卻沒想到一見到對方,特彆是看到她把丹藥還給自己,還沒有帶自己送給她的那條蛟蛇鞭之時,心中的滯悶又增添了一絲惱怒。

厲鳶的反複無常讓他摸不透對方的想法,然而他更摸不清的是自己的心。

看著在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麵,向來古板的寧逐難得歎了一口氣。

”一個月前看你還意氣風發,怎麼今晚就在這裡唉聲歎氣?”

突然,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寧逐猛然抬眼,全身肌肉如猛獸般繃緊,一抬手長槍如箭般怒發,轟然穿破空氣向來人射去。

隻聽“嘖”了一聲,長槍原封不動地射了回來,寧逐接住戒備地看向來人。

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閒庭般走來,長眸若水墨一蹴而就,衣衫散亂,寬大的袖擺下一壇酒欲墜不墜,好似林中仙般風流。

不是一個月前在清平洞內遇見的那個散修又是誰?

“是你?”

他鬆了長槍,卻沒放下戒備。

楚隨之看著通紅的手心,掩去眸中的驚訝,勾唇一笑:

“你以為我是誰,深夜前來刺殺的刺客?”

寧逐道:“剛才在想事情,一時反應過度,若有得罪還望見諒。”

楚隨之不在意地一笑:“是我不請自來,你有所警戒也情有可原。”

“你為何會來這裡?”

楚隨之道:“我不是散修嘛,當然是走到哪就算到哪。本來打算在此林中休息一夜,沒想到會看見你。怎麼樣?”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壇:“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咱們倆相逢了兩次,要不要喝一杯?”

寧逐嗅到酒香,不由得點了一下頭。

兩人在湖邊坐下。

寧逐眼睜睜地看著楚隨之從袖子裡(鐵牌)裡掏出兩個酒杯,有些奇怪有人為何出門都要帶著酒杯,但一想這人出門都要帶著一壇酒,做什麼都不奇怪了。

一打開酒塞,酒香四溢,寧逐嘗了一口,眼前一亮:“好酒!”

楚隨之一笑。

暗道能不好嗎,這是他未婚妻最喜歡喝的酒,為了拿下厲鳶他特意帶來的,沒想到便宜了這小子,今晚要是“策反”不成功,他都對不起這壇酒。

兩人喝了一杯,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麼奇怪,剛才還有些戒備,一杯酒下去看對方都順眼不少。

寧逐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楚隨之。”

“我叫寧……”

“你叫寧逐。”楚隨之掩去眸中的寒芒,一字一頓地道:“我早就知道了。”

寧逐以為是對方在清平洞裡聽到的,沒有多想。

他問:“這酒叫什麼?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喝過也沒見過這種酒。”

楚隨之把酒壇提起來,上麵四個大字很是顯眼:

“浮光花酒。”

“浮光花酒……”寧逐念了一遍:“名字倒很好聽。”

楚隨之小心地給他倒上一點,道:“這是我未婚妻最喜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