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楚隨之苦笑:“你以為我沒想過?”

隻是他怕如果自己這一刀下去,他和厲鳶才是真的覆水難收。

幾人的馬不慢,在沉默的顛簸中,穀飛雪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低聲問:

“楚公子,你真的要隨我們去找蒼獸嗎?師長說那蒼獸雖然是地階,但是凶猛無比。已經殺死了好幾個前去除害的少俠了。你若是去的話,萬一被傷到怎麼辦?”

楚隨之看了厲鳶一眼,笑:

“反正我閒著也沒事,隨你們去長長見識也好。如果真受傷了,那就算我的命,不關你們的事。”

馮子傑道:“楚兄孑然一身闖江湖,肯定有真本事。也許咱們還需要他救呢。”

穀飛雪道:“咱們幾個是武道院的弟子,為蒼生舍命是理所應當。楚公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還怎麼追他的未婚妻啊。”

這話一出,楚隨之就皺了一下眉,黯然地歎了口氣:

“如果她會因此心疼我一點,我即使斷條手臂也是無所謂的。”

厲鳶:“……”

你裝!你就裝吧!

就你那個實力,不把蒼獸大卸八塊就不錯了,還在擔心自己會受傷?

她怎麼不知道他那麼柔弱?

馮子傑策馬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楚隨之的肩膀。

楚隨之看了看他淤青的眼睛,不由得一笑。

馮子傑這臉上頓時掛不住,乾巴巴地解釋:“這眼角是昨天晚上倒水,黑燈瞎火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楚隨之笑眯眯地點頭:“以後晚上要小心點。”

特彆是不要進了什麼不該進的房間。

馮子傑點頭,似乎是自己心裡憋屈,在這裡也找不到其他的人訴說,似乎也是為了敲打誰,他拉著楚隨之,故意大聲問:

“楚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如果有哪個癩□□想覬覦你的未婚妻你該怎麼辦?”

楚隨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問題你還真tm問對人了。

厲鳶:“……”

臥槽師兄你還是改姓“壺”吧,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她隻見過自投羅網的,沒見過有人自己設下陷阱往下跳還把刀遞給遞給對方,然後自己還把脖子伸出來的!

楚隨之臉上又掛起微笑:“這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還真有兩個兔崽子覬覦我的未婚妻。”

馮子傑以為他說的是之前說過的另外兩個人,不由得感同身受:“我就知道,你肯定最懂這種感覺。如果是你的話,你準備怎麼做?”

楚隨之眼角的笑紋都快擠出來了,看著馮子傑道:“當然是殺了他們。”

馮子傑“嘖”了一聲,偷偷看了一眼寧逐,小聲道:“那要是打不過呢?”

楚隨之眸光一閃:“那就養精蓄銳,隱蔽自己,再殺了對方。”

馮子傑莫名地打了個激靈,他背後一寒,左看右看也沒人。頓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你說得對!我不能坐以待斃!”

楚隨之輕聲道:“那當然。”

馮子傑經此交心,對楚隨之有了一點親近之意,大抵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不由得道:“楚兄,我才和你認識兩天,就感覺認識了兩年,真是相見恨晚啊!”

厲鳶:“……”

師兄,你怕是不知道,你剛才已經在地獄裡走了一遍。此時就不要和閻羅王套近乎了行嗎?

幾人快馬加鞭,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落仙沼澤。

“落仙”不是因為它真的有過仙人,而是說這裡太過危險,連仙人前來都會隕落。

這裡位於大陸中心,四周環城。生長著無數的植物,生活著無數的蒼獸。

本來是全天下修習武道的人試煉的最好地方,但是由於沼澤麵積近些年不斷擴大,吞沒了不少人,因此除了地階強者很少有人敢過來。

再加上蒼獸的數量不斷增多,漸漸開始禍害其他村子,因此落仙沼澤就成了人人望而生畏的地方。

這一次,據生活在這附近的村民說,有人隻是在河邊打水,就被水裡的蒼獸給拖了下去。家人慌忙去找,也隻在岸邊找到了幾塊骨頭。

幾人除了厲鳶都是做慣了任務,見慣了危險了的,因此自然不怕。

厲鳶現在沒有係統在身,麵對劇情還有點忐忑。

但是最起碼還記得兩個宗旨:

1、維護馮子傑。

2、被寧逐打臉。

這一次馮子傑作死之後,就能暫彆一段時間了,她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

然而最令她煩惱的是……

她回過頭看向楚隨之,對方難得沒有看她,眉目微斂,像是在想什麼。

厲鳶此時深刻懷疑這個王八蛋和他的徐同夥在商量著如何把她擄走這件事……

“鳶妹。”

厲鳶回神:“什麼事師兄?”

馮子傑道:“一會你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要亂走。”

厲鳶微笑。

——上次你這麼說的時候可是見死不救呢師兄,我要是真信你就是我腦殼有毛病。

寧逐垂下眼睫,眸中晦暗。

幾人來到河邊,下馬向附近的村民打聽。

找到蒼獸經常出沒的地點逆流而行。

馮子傑道:“聽村民說這蒼獸經常拖人下水,難道是一隻蒼魚?”

這個世界裡的動植物,分為異變的和無異變的。無異變的就是普通的動植物,有異變的不僅能攻擊人,還和人一樣有武階,甚至能修煉。

寧逐道:“需要看看再說。”

天色漸晚,霧氣緩緩圍了上來,四周變得一片迷蒙。

幾人順著上遊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一點痕跡,直到眼前的路變得越來越狹窄,最後走到草木叢生的地方,比人還高的草幾乎淹沒了幾人,仰頭一看隻能看到一線天。

幾個人剛開始還能說會話,但越走越安靜。比起凶惡的蒼獸,未知的地點與陰冷的氣氛更讓人害怕。

厲鳶看著越來越明顯的月牙,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楚隨之看似不經意地和她擦肩,其實在她手心裡塞了一顆溫潤發熱的珠子,輕聲道:

“一會跟緊我。”

寧逐路過她,往她手裡塞了一把匕首,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馮子傑自己心裡有點打鼓,但還是在她耳邊道:

“你不用怕,師妹,一切有我。”

厲鳶:“……”

你們幾個乾脆把我切成三瓣吧。

不知何時,眼前變成了一片白蒙蒙,寧逐臉色一變:

“這霧有古怪。”

幾個人趕緊捂住了口鼻,暫時停下了腳步。

突然,身後傳來嗡鳴聲,天空黑壓壓地飛來一片。

馮子傑失聲一叫:“是毒螢蟲,快跑!”

這玩意殺不死人,但被蟄上一口生不如死。

一隻就能讓一個人陷入昏迷,更何況這鋪天蓋地的?

厲鳶可不想自己的臉被蟄成豬頭,趕緊捂住臉往前跑。

隻是前路一片白茫茫,她剛邁出一步就差點踩進了沼澤,千鈞一發之際感覺有人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帶著她飛速前行。

厲鳶感受對方手心的熱度,暗道又是楚隨之這個王八蛋,趁著彆人不注意就想乾“拐賣婦女”的營生。

她邊捂著臉邊罵: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我就算被蟄成豬妖也不想被你救!”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走!”

話音剛落,前麵的人猛地一頓,她被撞得鼻子一酸:

“你乾嘛?”

身前的人回過頭看她,聲音沙啞:

“原來你都知道了……”

“?”

厲鳶一抬眼:

“……”

臥槽槽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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