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厲鳶這才想起來,她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她臨時看了下劇情,發現寧逐從山洞裡出來的時候,想著此時要是有壺酒就好了。然而他為了修武,平時滴酒不沾,更不可能隨身帶著酒。

她心血來潮,就把自己的酒給他倒了半。

現在想來,是有些衝動了。

然而就算被他發現了又怎麼樣?

在這個世界,“厲鳶”是很少喝酒的,懷疑也懷疑不到她這裡。況且在他的眼裡,她早就是十惡不赦、不識好歹的惡毒未婚妻了,壺酒而已,影響不了什麼。

她臉上還掛著醉酒之後的紅暈,走路有些不穩:

“給他就給他吧。酒可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卻切的煩惱……”

她伸了個懶腰,南境的美好日子,她又回來嘍!

隻是陷入喜悅的她,並不知道道透明的身影飄然跟在了她身後。

……

“元衡仙君,你果真聽不見了?”

“元衡仙君,你真的什麼都聞不出來?”

“元衡仙君,你真的丟了魂魄?”

仙門之內,元衡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門內的大長老拿著人頭那麼大的鈴鐺在他的耳邊瘋狂搖晃。

門內的三長老脫下鞋子,扯出發黃的襪子躍躍欲試地往他鼻端試探。

門內的二長老露胳膊挽袖子要去檢查他的腦袋。

他眉目沒有半分波動,微微抬手:“出去。”

瞬間,幾個年過“半千”的老頭子打了個冷顫。

瞬間,化作了煙霧消失在了室內。

元衡揮長袖,大門自動關上。

小鳳從果盤裡探出頭,歪著脖子看著他。

他將小鳳叫過來,道:

“我失了魂魄,也就失了聽覺和嗅覺。從此以後你和我說話,隻能用心音了。”

那就是用心聲說話,這個小鳳還是懂的。

元衡仔細想了下,應該是在剛才去過的那個世界丟失了神魂。難道真的與那股神魂的拉扯之力有關?

他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自己的神魂,看來這趟免不了結了因果,他必須找機會再去次剛才的世界。

元衡捏了下眉心。

若是普通人的神魂收回來即可,壞就壞在這魂魄是天階大能的魂魄,即使隻有兩感,那也勉強有了神識。

道已經有了神識的殘魂,該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吧……

……

回到南境的當天,南境上下亂成團。

主要還是因為馮子傑受傷的原因。他不僅是南境的大弟子,更是武林世家馮家的獨子,這次昏迷直接驚動了兩個勢力。

明明出發之前,說好是次地階能力的試煉,怎麼回來人就昏迷了?

明眼人直接就能看出,馮子傑身上的傷是人為的。而且在場能有能力且有理由傷他的,隻有寧逐了。

寧逐毫不掩飾,承認了是自己傷的馮子傑。

穀飛雪出來為他作證,並說如果不是馮子傑先動手,寧逐不可能會傷他。

雙方各執詞,南境和馮家的人要北域把寧逐交出來,北域的人要馮子傑給寧逐道歉,吵得不可開交。

更有南境的人跑到北域找寧逐單挑,但全都被寧逐毫不留情地扔下山。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挑釁都顯得毫無重量。

厲鳶聽了這個消息,暗道寧逐經過這次曆練,更加成熟了。

他開始明白,大放異彩遠比韜光養晦遠比更能震懾住小人。

師姐蘇婉見她麵色嚴肅,以為她是在哀愁最近發生的事,不由得心疼地把她擁在懷裡:

“我的好師妹,你怎麼這麼苦啊。之前選的那個寧逐,你不小心錯過了。好不容易又找了馮子傑,原本以為他是個靠譜的,沒想到他心眼這麼壞,現在更是成了個廢人,比廢物還不如!

師妹,你真是太苦了!”

厲鳶:“……”

師姐您的眼睛是被綠茶糊住了嗎?您沒看見這都是我咎由自取嗎?

蘇婉抹了把眼淚,捧起她的臉:

“師妹,現在馮子傑已經靠不住了,要不然你就再回去找寧逐吧。”

他已經被我得罪壞了,找不回來了。

厲鳶搖頭,微微紅了眼眶:“現在南境和北域勢同水火,你讓我怎麼找他?”

蘇婉歎口氣,突然想到什麼眼前亮:

“師妹,那你覺得方白怎麼樣?他長得白淨還聽話,我覺得他比較適合你。”

厲鳶:“……”

不,師姐。姘頭這種東西在於“多”不在於“精”,小師弟我就不禍害了。

她道:

“師姐,我誰都不想選。我想自己安靜地過段時間。”

蘇婉心疼地撫著她的鬢角:

“休息也好,那些個臭男人咱們個都不要!”

厲鳶無奈笑。

晚上,她趁著南境的眾人睡著,偷偷從樹下挖出壇花酒,躺在樹上夜飲。

柔軟的裙擺蕩了下來,她的小腿也跟著晃晃。

“我覺得我這次的任務完成得不錯。”

厲鳶開始自誇。

能在楚隨之的搗亂下還能完美地完成任務,這天下恐怕也隻有她了。

係統不由得誇獎她:【你確實做得很好。和第次相比,有了很大的提高。】

第次?

厲鳶拎著酒壺的手頓。

她在龐大的記憶翻找,終於找到了點關於第個世界的記憶。

其實她也曾經當過男主的小師妹。

那是個仙俠的世界,名字叫《渡仙》。

元衡是那個世界的男主。於不能聚氣的寧逐和不務正業的楚隨之不同,他是真的天之驕子。生來就是根骨絕佳,小小年紀摸索著修仙也能達到人階四品。

偶然次被仙門掌門——也就是她爹撿回去,從此認作關門大弟子。修為日千裡,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成為了修仙界的翹楚。

時間風光無兩。

直到他們行人去參加次試煉,元衡為了救她,掉進了化仙池,神魂收到了影響,這輩子和修仙無緣了。

她這個在人家得意的時候天天甜蜜地叫著“師兄”的小師妹,當場就翻臉不認人。

隻是到底是元衡救了她,她不能有絲毫的怨言,更要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元衡作為補償。

厲鳶還記得成親的那天,元衡牽著她的手緩緩走上台階,她第次做任務,難免會有點生疏,緊張得差點從白玉階上滾下去。

她恍然覺得那是場夢,直到她那個世界的姘頭突然出現,把她從婚禮上帶走。

從此以後,元衡和厲鳶恩斷義絕。

她回過神,搖晃了下瓶的酒:“還提以前的那些事乾什麼,誰還沒有年輕過啊。”

想起自己以前像是穀飛雪樣,口個“衡哥”地叫著,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既如此,讓我算算宿主的真實年齡……】

“哎哎哎!打住!”厲鳶道:“我現在還年輕著呢,不用你算。”

她從樹上躍而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去早課看看有沒有新來的小師弟。”

她關上房門。沒有看見道虛影緩慢而又茫然地跟著她進了房間。

這就是元衡丟失了的那魂魄。

即使是道殘魂,那也是從元衡身上扣下來的,鼻子眼睛嘴巴個不少,隻是他隻拿走了元衡的嗅覺和聽覺,目前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脆弱的神識緩緩凝聚,變得結實。像是受到股莫名力量的吸引,直跟在厲鳶的身後。

殘魂沒有視力,他現在懵懵懂懂,隻能靠著聲音跟著厲鳶。從門縫裡擠進去後,他來到了厲鳶的床前。

隻是靠近了她,他的身影就凝實了不少。

隱隱約約地,聽到她的囈語聲,還有拉被子的簌簌聲。

最後,是均勻的呼吸聲。

殘魂迷茫地“看著”厲鳶的側臉,嗅著從她身上溢出來的酒香,虛幻的身影微微顫了下。

厲鳶翻了個身,似乎是夢見了什麼,不由得囈語聲:“衡哥……”

殘魂聽不太清,不由得微微彎下了腰……

————

厲鳶灌了肚子的酒,睡得正香。

但是元衡此夜卻睡不著了。

他正在屋內打坐,不知何時起似乎“聽”見了有人的呼吸聲。

愣了會才想起來,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聽覺,那麼這陣呼吸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他閉目,用神識蕩了遍山峰,並未發現任何人。

難道是……他的殘魂?

元衡有些坐不住了。他現在和殘魂還有感應,所以殘魂現在是在誰的身邊?

為何還會有呼吸聲?

他皺了下眉,片刻鼻尖動,似乎又嗅到了酒香。

這讓他鬆了口氣,如此濃重的酒味,看起來殘魂是在個男人的身邊。

他閉上眼,重新靜下心來打坐。

小鳳站在桌邊,看著元衡微微皺著眉,頗有些新奇。

它跟在元衡身邊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他的冰塊臉,很少看見他如此情緒外露過。

正想蹦上他的膝頭,仔細欣賞,卻見元衡猛地睜開眼,臉色微變:

“女人?他竟然跟在個女人的身邊!”

小鳳:“?”

元衡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卻怎麼都蓋不住那直往鼻端裡鑽的香氣。女子本身特有的香甜混著濃鬱的酒香,像是根手指不斷撩撥他的鼻端。

且這香氣越來越重,他可以想象得到那愚蠢的殘魂不斷地靠近女子的身體……

他恨鐵不成鋼:“他為何跑到女子房間去了?”

他向對女子敬而遠之,每每修煉檢查神魂也絕無肮臟之想,為何他分出去的殘魂竟然會在大半夜跑入了女子的房間?

他下意識地關閉五識,但卻切不斷靈魂之間的聯係。

那道道清淺的呼吸不用經過耳朵,直接就穿過靈魂,砸進他的心底。

元衡君微微皺起眉,直到眉頭越皺越緊。

他長袖揮打開房門,化作陣煙霧瞬間就在峰內消失了。

半夜,推開門主的房門,直接問:

“如何打開時空裂縫?”

門主正撚著胡子,津津有味地看著從小弟子手裡搜羅出來的小人書,聽見聲音嚇得差點從座上跌了下來。

“元衡?你說打、打開什麼?”

元衡認得門主的口型,於是道:“打開時空裂縫。”

門主將小人書塞進懷裡,咳了咳:“那可不是容易打開的。旦時空裂縫打開,輕則影響氣運,重則天地震顫,你……”

“如何打開時空裂縫?”

元衡重複。

“好好好!”門主怕了他了,神識掃玉簡,道:“這可就難了,要想打開時空裂縫,必須要達到天階滿級。老夫這輩子不可能了,你若是想試,還能有點可能。百十年之內,估計就能打開了。”

門主在天階品停滯了五百載,雖是品之差,卻是仙人之彆。

元衡隻是停滯了百來年,已經算是修真界最有可能成仙的人了。

元衡擰了下眉,隻好回到自己的山峰。

耳邊的呼吸聲還在,像是顆顆流行,墜在遼無邊際的夜空裡。

他微微斂了眉目,剛想勉強定心打坐,突然看到小鳳蔫噠噠地低著頭,眼淚大顆落下。

小鳳向沒心沒肺,除了睡就是吃,三百年來他哪裡看過它這樣,不由得微微抬眼。

小鳳吸了吸鼻子:

“元衡怎麼不來安慰小鳳?”

元衡沒有感情地問:“你怎麼了?”

小鳳把眼淚抹在桌布上,抖抖翅膀:“聽你今天和小帥哥說的話,我突然想到鳶鳶了。”

元衡不由得愣。

厲鳶。

他的師妹。

這個名字差不多有接近三百年沒有聽過了。

往日的記憶如同雲煙般在他眼前聚散。他還記得第次被師父帶到仙門,師父指著躲在石柱後,小小的團身影,道:

“仙門向來是以武為尊,她是我的女兒厲鳶,以後就是你的師妹了。”

他微微抬眼,看見那個小身影怯怯地露出頭,對他羞澀笑。

他的師妹是個怯懦膽小的,平時和他出去試煉,看見條蛇都會嚇得臉色煞白。若是仙門裡來了外人,尤其是男子,更不敢露麵。

從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要保護他,為了師父,也是第次見麵時就莫名紮根在心裡的念頭。

所以,他至今沒有明白,為何那個膽小怯懦的師妹,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和另個男人走。

為何那個見他臉色就潮紅,滿眼都是傾慕的師妹,會如此決絕。

聽著耳邊傳來的小小的打呼聲,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坐就是三百年的元衡君,第次失眠了。

——

第二天早,厲鳶精神滿滿地起來。

見窗外鳥語花香,不由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許是昨天晚上做的糊裡糊塗的夢,她看見窗前的麻雀,不由得內心動.

“想當年我也養過隻鳥的……”

那是隻鸚鵡,看見她師兄就直蹬腿的鸚鵡。

門外,蘇婉在叫她:

“師妹!”

“來了!”

她走出房門,沒發現身後走出道虛影,且身形又凝實了不少。

元衡和殘魂之間的聯係斷斷續續,因此他偶爾能聽到另個世界的聲音。

元衡失去魂魄的第天,他被女子的呼吸聲吵得睡不著覺。

元衡失去魂魄的第二天,他正給弟子上早課,突然聽到耳邊傳來陣低笑,有人嘻嘻地道:“師姐,我看新來的那個小師弟長得不錯,要不要去逗他玩玩?”

他額頭青筋跳,聲音冷冽:

“是誰在此胡言亂語?”

弟子們麵麵相覷,半晌試探地問:“仙長?您的聽力好了?”

元衡愣,頓時反應了過來。

這是那個女子在說話,實在是、實在是不成體統!

元衡失去魂魄的第五天,他去參加隔壁宗門的盛典,典禮上仙樂齊鳴,有仙姬跳舞助興。

元衡聽到了陣五音不全的哼鳴,隔壁宗主見他臉色不好,於是問:

“元衡仙君,可是對這舞蹈不滿意?”

元衡道:“舞蹈尚可,歌聲極劣。”

宗主愣:“可是……沒人唱歌啊?”

為了照顧他的耳朵,宗主特意沒有選人奏樂。

元衡:“……”

元衡失去魂魄的第七天。他在廣場與長老對招,整個仙門的弟子圍成團。

他首先聽到了陣哼鳴,對於被“魔音穿耳”了七天的他來說,早已經習慣了。

接著,鼻端嗅到了絲芳香,似乎夾雜著絲水汽,他沉著應招,毫不在意。

最後,隻聽聲呼喊:

“師姐!再給我加點水!水涼啦!”

元衡:“……”

啪地聲,他差點被長老打在肩頭。長老嚇了跳:“元衡君,你怎麼了?怎地臉色如此潮紅,是否是生了病?”

元衡氣得把劍甩,眉目冷然:

“我去修煉。”

“修煉?大早就修煉?你用功也不用這麼勤奮吧?”

是的,大早。

他必須撕裂時空,他現在就想知道自己的神魂為何要死心塌地地跟著這樣的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入v啦!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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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豪門、校園、娛樂圈、電競的世界出現了時空縫隙,於是四個晉江男主突然碰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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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男主:你以為隻有你這樣嗎?

娛圈男主:湊巧,我也是。

電競男主:我也樣。

豪門男主:我從來都沒有動心過,即使對我的女朋友。

校園男主:你以為隻有你這樣嗎?

娛圈男主:湊巧,我也是。

電競男主:我也樣。

豪門男主:愛情於我是拖累,於是我很快就和她分開。

校園男主:你以為隻有你這樣嗎?

娛圈男主:湊巧,我也是。

電競男主:我也樣。

豪門男主:我似乎還記得她的名字,她叫……屠鷺?

校園男主:你以為隻有你……

娛圈男主:湊巧,我也……

電競男主:我也……?

屠鷺:“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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