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隨之和厲鳶再度上路,隻是剛飛到空中,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片昏暗。
楚隨之的身形一顫,法寶一動兩人差點掉了下來。
楚隨之臉色一變,長臂向後一勾就攬住了厲鳶。
厲鳶嚇了一跳,看他臉色不好趕緊問:“楚隨之,你有沒有事?”
楚隨之捂著胸口,咳了一聲:
“我沒事。”
徐承天“嘖”了一聲:“恐怕是你這個偽天階的時效要過了,時空裂縫要把你收回去。”
楚隨之皺了一下眉。
他現在還能抵擋一段時間,但就怕他玄力一旦停滯帶著厲鳶掉下來,恐怕會導致厲鳶受傷。
於是道:
“我現在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厲鳶道:“那就趕緊我把放下來,你自己身體要緊。”
兩人落到一處深林,林中幽靜,天空掉下了一點小雨。
厲鳶以為是楚隨之的內傷爆發,並不知道是時空裂縫的召喚,於是忙前忙後,想要為他生一堆火。
楚隨之捂著胸口,見她為找不到乾燥的地方急得團團轉,不由得一笑:
“不用如此麻煩。”
說著,他掏出一個玄氣明罩,一聲嗡鳴之後,瞬間震開雨水,在兩人身邊形成了一個半圓的保護罩。
又用指尖搓了一把火,放在兩人旁邊。
厲鳶無奈地道:“我看你不舒服,還是節省一點玄力吧。”
楚隨之搖了搖頭:“我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說著,他看了看天色道:“我可能……隻能陪你到天亮了。”
厲鳶問:“你要回去了?”
楚隨之點頭。
他現在的玄力隻能支撐他到天亮。
最後一晚,他想和厲鳶一起安靜地度過。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厲鳶的表情,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慶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死纏爛打地跟在她身邊,最怕的就是她的厭惡。
兩人之間的糾葛和仇恨,不是他一兩句話就能消弭的,恐怕隻是漫長的時光才能緩緩抹去。
但最起碼,她現在沒有抵觸對他就是莫大的安慰。
厲鳶遞給他手帕,讓他擦擦臉上的雨水:
“回去也好。你不能放著你的宗門不管。”
楚隨之想說話,厲鳶就趕緊截住他的話頭:
“不止是宗門,還有所有人……你現在那麼厲害,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所以眼界就不能總拘泥於宗門。你該扛起你的責任。”
楚隨之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畢竟徐承天對他說過,修煉隻是為了變強,彆人更是告訴他,隻有變強,才能複仇。
如今複仇過後,他變得無比空虛,似乎除了喝酒就沒有什麼樂趣可言。
至於厲鳶口中的“為了所有人”,他卻是沒有想過的。
畢竟修煉者又不是神話裡大公無私的神仙,自保尚且困難,又何談奉獻自己呢?
隻不過他聽厲鳶說這番話,還是有些新奇。
看著她微微顫抖地長睫,輕聲道:
“我總感覺你變了很多,以前的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厲鳶一笑:“你以為我隻會喝酒打人抽鞭子啊。”
楚隨之搖了搖頭:“不,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一個虛影。一個背對著我,永遠都讓人抓不住的虛影。”
厲鳶不由得低下了頭。
小鳳對楚隨之哼了一聲,見厲鳶的表情不對,還是無奈地跑到旁邊裝作聽不見了。
克裡斯在厲鳶的身後,聽著兩人的話,不由得發出沙啞的冷笑:
“沒想到這人是天階的實力,竟然被厲鳶騙得如此之深,真是愚蠢!”
“你不也是天……”
克裡斯低吼著打斷了另一個人格的話:“當初我被她騙的時候還是地階!現在我已經是天階,再也不會受她所騙。”
“如今是天階又如何,還不是被她困在身邊,聽著她和彆的男人**。”
克裡斯:“……”
楚隨之看她沉默,於是故意逗她笑:
“我可能天亮就要走了,時間不多,你難道就隻想用頭頂對著我?”
厲鳶抬起頭,覺得自己現在前途迷茫,如果這一次和楚隨之分彆,下一次也不知道是否能相見,不由得心情複雜。
她覺得此時再提感情什麼事,就太浪費時間了。
剛想打開水壺喝一口,但看見楚隨之微微發白的臉龐,將水遞給了他:
“那這一晚上乾什麼?”
楚隨之隨手接過,剛想仰頭灌去,突然眉梢一抽。
他看了一眼厲鳶發紅的臉頰(被火烤的),看看自己手上的水壺,再看看四周寂靜的環境,猛地想起陳婆婆說過的話……
指尖一顫,差點把水壺倒在身上。
他的喉結一動:“這水……是給我喝的?”
厲鳶一愣:“不是給你的還是給誰的?”
“……你真想在這裡?”
厲鳶莫名:“那你不是走不了了嘛,回鎮上太麻煩,回武道院又太遠。我覺得這個罩子還挺好。不用淋雨還挺暖和。”
楚隨之沉默了一下,又是緊張又是複雜地一笑:“我以為最後一晚,你會想和我聊聊天,我沒想到……”
厲鳶撓了撓頭:“誰讓你一聊天就扯感情……我不是說了我……”
她話音未落,就看見楚隨之猛地灌了一口。
深吸一口氣:
“罷了,希望我這一覺睡醒,還能在我的手下麵前保持形象。”
厲鳶:“……?”
克裡斯不由得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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