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楚隨之一壺水灌進去,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徐承天咳了一聲,趕緊給自己下了個咒,眼睛一翻就倒地不起呼呼大睡。

厲鳶看楚隨之喝完了一口酒之後,就轉過頭深沉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莫名:

“怎麼了?是這水太涼了?還是不夠?”

楚隨之搖了搖頭,聲音莫名地有些沙啞:

“不是。我覺得這點水……應該夠了。”

他的喉結一動,算了算時間,覺得即使自己給厲鳶的那顆丹藥藥性再強,以自己天階的實力也應該能抵抗一段時間,於是深吸一口氣,覺得這個時候太過沉默反而不好。

想到這裡,他放下水壺,感覺此時此刻像是回到了與厲鳶的初遇,明明已經心跳如鼓,明明已經魂不守舍,然而麵上還仍是繃著,做出輕鬆的模樣。

“厲鳶。”

“嗯?”

厲鳶抬起頭。

楚隨之的喉結一動:“我知道我們兩個之間還有那麼多的糾葛,一時之間讓你全部接受也不可能。我不敢奢求太多,你能如此我已經很開心了。”

既然厲鳶不想談感情,那麼從、從身體上先靠近也並非不是一個好、好的方法……

“?”

厲鳶有些莫名,她想了一下,以為楚隨之說的是自己勸他回去肩負重任的事,頓時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大不的,不值得對方這麼感動,有些羞愧地道:

“其實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實際上什麼都沒做。全都都要你付出,你這麼說的話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楚隨之看著她:“我願意付出!”

厲鳶看起來有些開心,臉頰微微發紅: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如果楚隨之能把思想拔高,為人民做貢獻,不必拘泥於小情小愛,那麼她就覺得自己在第二個世界所做的任務就更加有了意義。

她微微靠近他,眼睛熠熠發亮:

“我知道你以前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犧牲是為了親近的人,付出是為了值得的人,但是一旦你站上高山之巔,你就會發現生活沒了意思,倒不如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

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為了所有人的幸福和世界更加美好而努力,這樣的想法又傻又不切實際。

然而這個的想法其實她一直就有了,且在和衡哥相處的那幾天越來越清晰。

源於在修仙世界,她父親對她的教導。

她當時隻當是一次任務,也有初來乍到的原因,活得戰戰兢兢,並沒有往心裡去。

在楚隨之的世界也想著儘快地完成任務,並沒有想著要當什麼救世主,直到來到克裡斯的世界,她知道克裡斯在未來會滅世,於是好幾次隱約地提醒克裡斯不要太過偏激,即使是在死之前也曾祈求過他,不要殺死所有人。

然而她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也低估了克裡斯對她的恨意,並沒有能喚醒克裡斯。

來到寧逐的世界,她認識到自己力量的渺小,不再掙紮,隻想著當鹹魚。

直到這幾個男人都來到她身邊,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影響力,無論他們對她是恨還是愛,他們都會受她所影響。

特彆是遇到衡哥,在原著裡衡哥達到滿級破碎虛空成為了仙人,在那之後並未對他的結局多說什麼,隻是在厲鳶的理解裡,仙人應該是救苦救難、懸壺濟世的存在。

她不可能讓衡哥一個即將成仙的人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所以,如果能勸他們奮發向上,那她來這幾輩子也算是值得。

楚隨之認真點頭:“你放心,為了你我甘願犧牲。”

厲鳶擰眉:“為了大家。不過不是犧牲,是付出、努力。”

楚隨之深沉:“隻有你一個。”

厲鳶:“……”

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她暗道自己說什麼這人都能扯到感情上去,實在是不開竅。

楚隨之看她語氣不對,暗道肯定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隻是仔細一想,覺得自己也算是表了衷心,宣了態度,並沒有說錯什麼話啊?

他擰了一下眉,頓時明白過來。

他是少說了一句話。

一個男人,一個成為了真正男人的男人,在奉獻自己之前,也必須給女人一個交代。

於是看著厲鳶道:

“厲鳶,你放心,過了今晚,我一定會擔起責任,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一定會成為值得你信任的男人。”

厲鳶不由得一笑:“我信任又有什麼用……不過你要是這麼想就好啦。”她撓了撓頭:

“其實我總想著,一個人的成功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但一個英雄的成功也離不開彆人的犧牲……”厲鳶複雜一笑:“總之,你已經這麼厲害了,就不要辜負彆人的信任。”

楚隨之點了一下頭。

他深吸一口氣,看天空烏雲密布,雨勢越來越大,從綿綿的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落在透明的保護罩上,成線滑落。

此時,風雨都被關在了外麵,圓形的空地內,隻有火堆的上的火苗發出劈啪的聲音。

暖意和反襯出的寧靜襲來。

此時此刻,如果沒有藥效加持,也應該是睡意湧上來的時候,但楚隨之此時此刻沒有一絲睡意不說,還越來越精神。

好像是喝了十壇的浮光花酒,即使思緒開始朦朧,但心跳還劇烈如鼓。

難道是自己的實力特彆厲害,受傷了還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楚隨之一時驕傲,又一時複雜。

他拎起水壺,有些糾結地看了看。

厲鳶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楚隨之的臉色,害怕他在這裡挺著不是辦法,於是道:“時間不早了,你該……”

“你不用說。”

楚隨之打斷她。

厲鳶:“?”

他又仰頭,一口氣把水壺裡的水徹底喝了個精光。

喝完,他打了個嗝,發現自己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恐怖如斯?!

厲鳶:“……你很渴嗎?是不是火太旺盛了?”

說著,她就要把火苗弄小一點。

楚隨之趕緊攔住了她:“不用。”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會冷,我隻是……怕你冷。”

厲鳶道:“我沒有關係,你沒事就好。我看你一會麵色發白,一會麵色發紅,是不是內傷發作了?你要是身體不行的話就先休息吧。”

“我沒有不行!”

楚隨之咬牙地回,他深吸一口氣,覺得此時再不“奉獻”厲鳶可就要懷疑自己了。

他從鐵牌裡掏出浮光花酒,拍開酒塞就想往嘴裡灌,厲鳶嗅到味道,眼睛就亮了,她錯了搓手,沒好意思向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