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楚隨之哪裡看不出她渴望的小眼神,於是一頓:“你也要喝?”

厲鳶道:“你如果有第二壇的話。”

楚隨之想了想,從空間裡給她拿出了一壇:“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都是釀了十年以上,但都沒有你釀的好喝。”

厲鳶躍躍欲試:“有酒喝就行,管他誰釀的。”

說著,她拿起酒壇灌了一大口,臉上頓時更加紅潤。

火焰下,好像朝陽下帶著露珠的紅蕊。

楚隨之的喉結一動,他啞聲道:

“厲鳶,我保證,以後你會有無數壇浮光花酒喝,直到你喝夠了為止。”

厲鳶抹了一下嘴巴:“那全世界的浮光樹豈不是要被你砍光?”

她拎起酒壇,道:“酒這種東西,興致上來了隨便喝兩口就好,氣氛到了喝一壇也無傷大雅,但是要是過於沉迷於它,壞了事情那就不好了。”

楚隨之已經有了一點醉意,他馬上放下酒壇,點了一下頭:

“對,不能壞事。”

厲鳶看他微紅的麵頰,過於嚴肅的麵孔,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你今天晚上很奇怪……”

藏在厲鳶身後的克裡斯終於微微睜開了眼。

心裡的另一個聲音道:

“你是否鬆了一口氣?厲鳶這女人終於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的不懷好意。”

克裡斯發出沙啞的低笑:“你以為厲鳶沒有聽出來嗎?她是一個不擇手段、精於算計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這個人類所蒙騙。一定是故意裝傻,引人入套。

況且她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即將死在我爪下的獵物,她和彆的男人怎麼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楚隨之一愣,奇怪?他哪裡奇怪?

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破壞了氣氛?

厲鳶想了想,可能是對方太聽自己的話,導致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很是嚴肅。

這樣可不好,那就不像是楚隨之了。

於是道:

“楚隨之,你其實可以不用那麼在意我。你以前多瀟灑啊,這世上沒有比你更自信的人了。你沒有發現你此次過來變得太過小心了嗎?”

楚隨之抬眼:“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

厲鳶失笑:“怎麼又扯到喜歡了?我隻是……”

“不用說了。”

楚隨之心跳如鼓,隻要她對他有一句肯定就可以了。

想起幾個月前她對他怒目相向,如今兩人能夠坐下來平靜地聊天,那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如今他應該更加自信,自信可以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好。

他吐出一口帶著醉意的氣息,微微一笑:

“是因為在意所以才會變得小心,不過你放心,我隻在你麵前這樣,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會讓我丟掉那些不可一世的自信。”

厲鳶一怔,啞然地看著他。

火光下,她的瞳孔微微顫動。

兩人在瓢潑的大雨中,在溫暖的火堆前靜靜地對視。

這裡格外地安靜,似乎隻留下兩人的呼吸聲。

小鳳早就趴在旁邊睡著了,克裡斯察覺到了這詭異的安靜,不由得緩緩睜眼。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此時會選擇封閉感官。”

心裡的聲音這麼對他說。

克裡斯回過神,他道:

“我和你有何分彆?目前身體的自主權在我這裡,不需要你來置喙!”

說完,他心裡也清楚地明白,此時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封閉感官,避免尷尬。

畢竟厲鳶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但也是他的仇人,在他的眼裡與陌生人相差無幾。他不需對她的感情生活有所反應。

然而剛閉上眼,眼前也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也是一個雨夜。

他和厲鳶外出收服魔獸,回來的路上由於下了暴雨,兩人不得不停下在野外過一夜。

厲鳶穿著白色的神服,身體被雨淋得微濕,臉色發白,不住地打著寒顫。

他變作龍形,張開雙翼,將她輕輕地攏在自己的身下。

她的臉頰是深夜也掩蓋不住的微紅,就這樣蜷著身體沉默地依著他睡了一夜。

不知為何,即使沒了心臟,克裡斯的胸口也是一揪,他緩緩睜開眼,視線似乎透過布料看向了無儘的夜空。

心裡的聲音這一次難得沒有諷刺他。

在長長的沉默中,屬於人的人格發出冰冷的聲音:

“你可曾記得一個咒語,可以將意識與身體短暫剝離。雖然無法運用魔力,但總好過在這裡坐以待斃。”

克裡斯瞬間點頭:

“好。”

厲鳶和楚隨之對視,她馬上回神,摸了摸耳垂緩解尷尬。

“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楚隨之暗道他也想啊,但他就是不困啊!

難道這個時候要裝睡不成?

……似乎對他的定力要求有點高。

厲鳶起身,想要找點乾草墊在身下,楚隨之道:

“我這裡有!”

說著,他從鐵牌裡掏出一個雕花大床。

厲鳶看著這張床,眼角一抽。

剛想讓他收回去,莫名地就感覺全身一冷,像是被什麼盯上了一樣。接著她感覺眼角發熱,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但還是抵擋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楚隨之看她眼眶通紅,嚇了一跳:

“厲鳶,怎麼了?”

厲鳶搖了搖頭,剛一回頭,猛地看見一個虛影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微垂著眸子,眼底泄出一點金光,長而彎的黑發垂到胸前,身上是紅黑相間的鱗片鎧甲,如果不是臉上的表情太過陰沉,活脫脫是一個尊貴的暗夜公爵。

是克裡斯。

厲鳶:“……”

怎麼辦,她此時用酒壇給自己腦袋來一下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捉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