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麵孔可以偽裝,衣著可以更換,但身理方麵的特征卻是很難改變的,像這個王磊,隻要抓住他身為三十歲左右的男性的這兩個特點,就不怕他變得麵目全非——哪怕是扮成老頭,女人,隻要隨意的進行一兩句問答,一個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偽裝自己的口音,順便再看一下雙手的手掌,不同的人,手部的特征也是各不相同的,普通人很難分辨這其中的差彆,但對於李悅新和趙忠義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公安,老特工而言,手掌上所透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讓他們作出相應的判斷了。
靠著這樣的方法進行檢測,儘管檢查得很仔細,但效率並不慢,期間也出現了幾個可疑的目標,但經過對比,卻都不是要找的目標,最終,在天黑前,隨著最後一名乘客也離開了車廂,看著空空如也的列車,李悅新不得不接受失去了目標的現實。
“會不會他們去的是上海?”
趙忠義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但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清楚這個可能性並不大——雖然上海和天津都是適合偷渡出境的港口城市,但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卻遠比從北京到天津要遠得多,按目前火車的速度來計算,路上差不多要跑一天,這對於一個急於要偷渡出境的人而言,無疑是相當不利的。
李悅新當然也明白這點,但事實擺在眼前,車上所有的乘客都被梳理了一遍,不可能還有遺漏,為防萬一,乘警們甚至還將整列火車的車廂裡裡外外又檢查了一遍,絕對可以肯定沒有藏下任何人,這說明如果目標不是在中途下了車,就是根本沒搭乘這列火車。
看著火車,李悅新冷靜的思索著:目標中途下車的可能性是有,但並不是很大,因為對方隻要不傻,他們就應該很清楚像這種有計劃的潛逃,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差——能不能逃走,往往就取決於他們能在政府發現前逃出多遠,中途下車換乘其他的交通工具,這固然可以乾擾追蹤人員的視線,但同樣也會延誤自己的時間,一旦政府對所有出境的港口碼頭鐵路和機場完成了布控,那他們就隻能冒著極大的風險從邊境偷渡,這並不符合他們逃跑路線所顯示的預案。
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從一開始,在了解這個案情之後,李悅新就一直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覺得這案件處處都透露著不合理,而現在的這種情況,又更是加深了他的這種感覺。
表麵上看,這隻是一起很典型的叛逃案件,像這樣的叛逃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世上總是會有些人抵禦不住誘惑而墮入深淵……但是,如果站在敵方的角度來思考的話,那麼敵方的間諜,為什麼要誘拐這樣一個並沒有攜帶重要的文件,又沒有太大政治價值的人出逃呢?
王磊唯一有用的價值,就是他掌握的那些技術資料,但如果沒有原件,這些資料情報的作用和價值其實都是要大打折扣的,而相比起這些真偽難辨的資料,要把他這麼一個在保密單位裡工作的大活人偷渡出境,所要付出的代價和承擔的風險都實在太大,怎麼看都是得不償失。
要知道,一個情報機構安插在另一個國家裡的偷渡路線,每一條都是要花費大量的資源和精力才能準備妥當的,而且往往都是一次性,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到萬不得已,是很少有人會動用這些資源的——王磊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不像飛行員或是政府官員那樣具有某些特殊的政治意義,他這種人,在情報組織眼裡就跟廁紙沒什麼兩樣,都是用過就扔的,對方怎麼會這麼好心的帶著他跑路?
除非……對方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過要帶他離開!
想到這裡,李悅新心口猛的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急忙叫過站在不遠處的列車長問道:“你們這車在中途停過幾次?”
車長想了一下,答道:“停了五次,中途有四個車站,那是必須要停的,還有一次是為了讓線,大概是停在307段線附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