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準這樣看著孤(捉蟲)(1 / 2)

太子寵婢日常 枝呦九 22654 字 8個月前

釀的酒最終被埋進了竹林裡麵——雖然折筠霧不清楚酒埋一埋是不是就好喝一些,但是殿下做過的事情總是沒錯的。他之前埋過,所以埋酒就是對的。

今日埋酒,將軍和猛虎都在,一隻站在竹枝上嘰嘰歪歪念詩,一隻趴在殿下的身邊懶洋洋曬太陽,倒是互不相乾,暫時保持著難得的平靜,不像以往一般鬨騰。

太子殿下拿著楊太監給折筠霧的釀酒書坐在石凳子上慢吞吞翻看,一隻手抻著石桌子,一隻手翻書,很是悠閒。

唯有她,忙前忙後,吭哧吭哧挖坑,放酒,再吭哧吭哧埋坑,一個人忙完了所有的活!

最後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用手壘最後的一遍土,壘完了,見地結結實實的,她用枯了的竹枝枝節在埋酒的地方畫了個圓,然後從池塘邊撿了些碎石子回來,沿著剛剛畫的圓盤了一圈石子。

這樣就可以一眼看出酒埋在哪裡了!

忙了這麼一陣,她總算滿意,抬起頭,厚重的頭發遮住上半張臉,下半張臉上沾著一些泥巴。

雖然殿下說她長的還不錯,看起來似乎並不厭惡她的臉,但折筠霧也沒說要將頭發撩起來,她覺得這樣遮住半張臉就很好,甚至還有一些安心。

就好像給臉穿了一件外衫,此時要她在殿下麵前脫掉外衫……想想就覺得可怕。她還是蓋著臉吧。

太子殿下就隨她去,見她手爪子最後在酒坑上拍了拍,露出滿意的笑聲,便也忍不住笑。太子殿下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將簡單的埋酒嚴謹認真的做成了去行軍打仗般。

見她如同大將軍般誌得意滿朝著他看來,他就歎氣,滿足她的小得意,道:“很好,埋的……很結實。”

不過很快,太子殿下便覺得這石子一壘,倒是不像埋酒,而是像葬酒。這也忒不吉利了,他就讓折筠霧將石子撤掉。

“孤記得在哪裡,彆壘石子,看著像……看著不雅致。”

折筠霧自然是聽殿下的,她一邊拿掉石子一邊誇,“嗯,殿下說的對,拿掉石子之後確實雅致多了。”

太子:“……”

算了,她隻知道東西好吃不好吃,至於東西雅致不雅致,卻都是從他這裡學過去的。

太子就想,這回誆騙她不雅致就算了,下回可不能再誆她,免得她以後真不懂雅致。

畢竟花瓶裡的花如今是她在擺弄,太子殿下還是希望她能學會雅致是什麼的。

他咳了一聲,正要說話,就見馬後炮將軍突然飛進折筠霧的懷裡,慢了一拍學折筠霧的話,喊道:“殿下說的對,殿下說的對。”

它一開嗓子,猛虎就喵了一聲,衝過來往上跳,爪子往將軍身上抓,將軍連忙狼狽而逃:“病貓,病貓——”

頓時鸚鵡飛白貓跳,竹林裡麵傳來將軍的咒罵聲。得了,太子嘖了一句,這回他什麼也不想說了。

折筠霧搖搖頭,竟然有一種它們終於打起來的想法。

她過去服侍殿下回屋。她來這裡是埋酒,要有鋤頭和鐵鍬,殿下來這裡是看書,自然要搭著一些吃喝。

於是收拾石桌子上的茶杯,吃食,將它們通通收進食盒裡麵,然後突然想起楊太監因為最近釀酒新得的釀酒圓子,立刻高高興興的跟殿下道:“殿下,您晚間要嘗一嘗嗎?”

太子無可無不可,但既然她提了,那便嘗一嘗也沒有關係。

楊太監得了消息,恨不得當場給折筠霧叫聲爹。

這就是在殿下麵前放個自己人的好處了,能說的上話,不像劉得福那老狗,每天光吃他的飯不做人事,要他在殿下幫忙說句話就好似殺了他一般。

楊太監從未如此舒爽過!

就該如此,他做了什麼,筠霧說給殿下聽,殿下喜歡就吃,不喜歡就不吃,有什麼難的?

楊太監心裡唾棄劉太監一萬遍,然後歡歡喜喜的將做好的棗糕給折筠霧端過去,“你就在這裡吃,這釀酒圓子我已經試著做過無數遍了,絕對不會出錯,做的也快。”

都是按照殿下的口味研製的,殿下絕對是愛吃的,在膳食這一方麵上,楊太監有絕對的信心。

折筠霧就坐在一側吃。一邊吃一邊偷學楊太監的手藝。她看著楊太監和麵,拿著麵在砧板上甩了甩,那麵就服服帖帖的和好了。

折筠霧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看著,手也跟著比劃,連棗糕也不記得吃了。

楊太監就笑,“怎麼,你想學?”

折筠霧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不學精了,隻希望以後萬一你們有不在的時候,殿下想吃點什麼,我也能做出來。”

楊太監:“……”

他笑起來,覺得這姑娘赤子之心是好,但還是沒經過事情,萬事想當然去——隻一樣,他們怎麼可能不在殿下身邊呢?

要是哪天殿下要她做飯了,那才叫遭了。

楊太監不直說,隻教她,“萬般手藝取自己的長處學,你的長處不在這裡,學這個倒是浪費了時間。”

“人一共才多少精力?雖然說如殿下那般,事事都要做全,可那是殿下,說句推心置腹的話,殿下是被人伺候著,所以時間寬裕,你能有多少時間?”

楊太監這是真當她是自己人才說的,勸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可這沒有必要,你啊,隻專攻一門,讀你的書,寫你的字,繡你的衣裳,這才是最要緊的。”

也是殿下喜歡你去做的。

楊太監說完,折筠霧就模模糊糊的懂了,他這是在教她。她就認真想了想,確實覺得自己如今是沒有空閒出來學做菜的,她每天的時間已經被占滿了。

但是她也不學精啊,隻想學個皮毛,應該也占據不了多少時間吧?

楊太監就笑,“小筠霧啊,你就聽你楊爺爺的,我還能害你不成?以後你就知道了。”

殿下金尊玉貴的,進口的任何東西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由他們這些禦膳房的廚子做好送過去,樣樣都是最好的,不能有一點兒差錯。

這其中每一道工序複雜萬分,哪裡是她學一點皮毛就能成的?

可背後的彎彎繞繞這孩子還不懂,還隻是一腔熱血的想要對殿下好,樣樣為殿下著想,所以才說的出這般的傻話。

但也可能因為這般,殿下才喜歡她。

楊太監便也不點破,隻道:“你再過兩年,再過兩年要是想學,楊爺爺再教你。”

折筠霧就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是個能聽得進話的人,知道自己可能說了傻話,楊太監這是為了她好。

便不再提這個話茬子,老老實實的啃棗糕,等提著釀酒圓子去溪繞東的時候,劉太監問了一句:“楊太監給你吃棗糕了?”

折筠霧點頭,“嗯,好大一塊。”

她手裡兩個食盒,一個是給殿下的,一個是楊太監給劉太監的。

“楊爺爺不僅給了我棗糕,還給你做了喜歡吃的脆皮肉。”

劉太監嘖了一句,“這個老東西,我還差他這點東西?”

然後滿意的接過食盒,跟折筠霧道:“去吧,殿下還等著。”

折筠霧就進了屋子裡,太子放下書,等她靠近的時候從她身上聞見了一股棗糕味兒。

他拿起湯匙,一邊吃圓子一邊問:“怎麼就那般愛吃棗糕,吃不膩?”

折筠霧搖搖頭,“好吃的緊,吃不膩的。”

太子覺得釀酒圓子是挺合他胃口的,但吃幾個還成,吃多了就膩,不如其他的鹵菜開胃。

於是隻吃了五六個就放下了湯勺,讓折筠霧收下去。

吃飽喝足,太子便又去看雲州貪墨案一事。雖然案子是他發現的,但是事情越鬨越大之後,皇帝已經不讓他和一眾皇子摻和,隻勒令他們讀書。

這其中的深意太子不願意去細琢磨,他現在對雲州貪墨一案中七縣賦稅由雲州府一縣獨自承擔到底是對還是錯產生了好奇。

要是對,倒是也能說的通。雲州府一縣的收入銀兩就比得過其他六縣,由它單獨出確實情有可原,要是不對,從雲州縣老百姓和官員的立場上來看,也對,本來也不容易,結果還要承擔一府賦稅,老百姓富足一些,本該活的鬆散,結果賦稅一壓,人也就辛苦多了。

誰說都有理,太子殿下想了一晚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半睡半醒之間,他還在歎氣。劉太監不明所以,嚇得半死,便直接去讓小盛把折筠霧拎過來問。

“殿下怎麼了?你伺候殿下睡之前,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折筠霧睡眼朦朧被他嚇唬醒了,然後認認真真的回想,覺得一切都正常啊。

她仔仔細細的答話,道:“殿下先是吃了釀酒圓子,然後又在看折子,看的是雲州貪墨一案的折子,這是他每晚都要看的,看完便睡了。”

劉太監卻覺得是釀酒圓子出了錯。

“會不會是撐了,所以睡不著。”

還真有這種可能。殿下是個彆扭的人,且劉太監覺得他有些好麵子,要是吃撐了,肯定不能告訴彆人,隻自己受罪,免得失了顏麵。

折筠霧卻搖搖頭,“那釀酒圓子楊爺爺特地做成了張口就能吞下的樣式,很小,殿下隻吃了六七個停了湯匙,應當不是。”

那就是為了雲州案一事?但這事多久了,怎麼還歎氣?

劉太監就長了個心眼,第二天跟著殿下去南書房讀書的時候,警惕自己彆說雲州案相關的字眼。

——不然戳著殿下哪根筋,他又得挨罵。

倒是太子想了一晚上,已經想明白了一點,他覺得究其根本,還是雲州府太窮。

太窮需要做什麼,便是給百姓謀一份收入。除了種田之外,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太子一邊讀書一邊深思,憂思不已,他從開荒多種田想到了讓農人多種些能賣的莊稼,心中越想越血液越沸騰,好像看見了農人在他幻想的多開荒多種地多賣菜過上富足的日子。

然後想著想著,一陣風吹過,暫時將他吹醒了點,也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皇帝不喜歡他現在過於插手朝堂之事。他這般急哄哄的要去想辦法給雲州百姓減輕賦稅,父皇會不會以為他是想要個好名聲?無論他想什麼,都不能去說,不能去做。

太子一顆心瞬間冷了下來。他看著手裡的書,頓時難以集中精神去讀。

他還要這般到什麼時候?

他今年都十六歲了,明年便是十七,後年是十八,難道還一直跟著弟弟們讀書麼?

明年端王和二哥出去了,萬一父皇不讓他們兩個進宮讀書,那明年來跟他一起讀書的人是誰,是還在牙牙學語的八弟?還是去年剛生出來的十弟十一弟?

太子仿佛看見了自己坐在這張凳子上渡過了春夏秋冬,從春滿花開到皚皚白雪,從少年成了暮年。

這太可怕了,而更可怕的是,皇帝今年才三十五歲。

太子不寒而栗。

中午去看皇後的時候,他就沉默的很。皇後卻很高興,太子一向沉悶,皇後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她滿心滿眼都在看端王和餘貴妃的笑話上。最近因為英國公府,端王吃癟,餘貴妃老老實實成了個鵪鶉,縮著脖子過日子,在她麵前根本不敢再囂張。

真是大快人心!皇後一個勁的給太子夾菜,“哎喲喂,餘貴妃那張臉哦,這麼多年,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成了肝色。”

她給太子夾菜,自己卻不吃,她到了中年,吃什麼都胖,為了皇帝能來她這裡幾趟,她對自己狠的下心,已經很久沒吃飽過飯了。

太子即便自己心裡苦的很,但依舊如同往常一般耐著性子勸她,“跟您說多少次了,您是皇後,本就不是以色侍君之人,哪裡用得著苦自己。”

皇後搖搖頭,“你父皇喜歡本宮瘦些。”

萬般勸不動,便也隨她去,好在他送來的曉嬤嬤如今得了皇後的信任,儘職儘責的讓小廚房好歹做些吃了不胖的膳食出來,這才讓皇後吃的好,也不胖。

但皇後還是堅持不吃肉。吃了肉就要長肉,皇後心裡認定了這句話是對的,便堅決拒絕,“你外祖父早就逝去,又隻有本宮一個獨女,你沒有舅舅,就相當於沒有母族可以幫襯,要是你父皇再厭惡本宮,你就更難了。”

太子無奈的很。他對皇後的心是複雜的。

對皇帝,他雖然有孺慕之情,但是當他清楚的知道皇帝也將他當做奴才的時候,他能立馬就斷開對父親的依戀,成為一個臣子,成為一個奴才,開始揣摩皇帝的心思去謀劃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皇帝對他沒有純粹的父子之情,他便也沒有,斷下這份孺慕之情時,他沒有任何猶豫和不舍。

但是對皇後他做不到。他每次隻能無奈的跟她講道理,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就如上回一般罵一罵她,她也能收斂一些,可過一陣子,她又故態重生,且固執難開解。

太子跟她說了好幾次她不用節食,靠著瘦一些去博得皇帝的關注,但她認準了就去做,誰說也沒用,太子隻好作罷,走的時候,還讓曉嬤嬤多多注意,“定不能傷了身體。”

曉嬤嬤恭敬的應下,但心裡卻苦,皇後實在是太難說服,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她都不會鬆一句嘴,好在什麼都用殿下來做說辭,皇後便能聽一些。

她回去依舊對皇後用這招。愁眉苦臉的道:“娘娘,您就吃一點東西吧,不然殿下明日來問,知道您又餓著,一心疼你,準是要拿老奴開刀的。”

她是自小伺候太子的,便也托一句大,“老奴這麼多年伺候殿下,也能知道他一點脾氣,不是至親至愛之人,哪裡會讓他生氣?殿下是關心你,您再不聽,哎,怕是又要回去砸書了。”

皇後就想起小時候太子一生氣就砸書的姿勢,心裡軟成一片,“罷了罷了,便吃一點吧。”

曉嬤嬤歡天喜地,“這回可好,明日老奴總能得殿下一個好臉色了。”

皇後心裡就高興,“他就是這般,哎,可他年歲越大,脾氣越大,最近連本宮也罵了。”

太子還小的時候,再不聽話也會應著她,可如今大了,便不害怕她了,會對她甩臉子,皇後也心酸,“本宮都是為了他好。”

曉嬤嬤一聽這個就頭疼,趕緊去勸,說了半天好話才將人勸說高興,於是出門去吩咐小廚房做膳食,剛跨過門檻,就見著宮嬤嬤走來,曉嬤嬤笑著點頭示意,宮嬤嬤也笑,但兩人一分開,便都冷了眼。

宮嬤嬤恨曉嬤嬤奪了她的位置,曉嬤嬤厭惡宮嬤嬤總在皇後麵前說她壞話,兩人相看兩厭,彼此之間隻留著點麵子情。

等曉嬤嬤走了,宮嬤嬤進去伺候皇後,小聲的道了一句:“娘娘,奴婢剛從尚衣局那邊回來,正好聽聞餘貴妃娘娘說要請宮中貴女進宮,辦個賞菊宴。”

皇後臉一冷,“這事情本宮怎麼不知道?”

宮嬤嬤:“估摸著是陛下剛應下來的,那邊還沒來得及說。”

要辦賞菊筵,餘貴妃自然要做一件新衣裳,便差遣人去了尚衣局,可能還差遣人去了彆處,比如花鳥房,花鳥房要準備賞菊筵要用的花。

這些都是不用經過皇後就能以貴妃的名義去辦的。

皇後大罵:“賤人囂張,總耍這種小手段,哪日本宮非剝掉她的皮不成。”

皇後跟餘貴妃鬥了這麼多年,對她的小手段很是熟悉,無非就是最近落了麵子,便讓宮女來遲些,覺得這樣就能扳回一些麵子。

但她知道歸知道,該罵還是要咒罵的,“賤皮子就是這般眼睛淺,這是惡心本宮呢。”

於是等餘貴妃那邊的宮女來說皇帝同意餘貴妃要辦賞菊筵,請皇後娘娘賞臉一同賞看的時候,皇後冷哼一聲,當著宮女的麵罵餘貴妃臉大如盆,賤人行徑。

宮女在皇後麵前戰戰兢兢,回去自然要把這些話說給餘貴妃聽,太子聽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還是劉太監小聲說的。

“餘貴妃娘娘昨晚上就跟陛下告狀,今早上陛下斥責了皇後娘娘,讓她注意言辭,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太子頭疼。但心裡更加惱恨餘貴妃的手段,就跟端王一般,慣會裝模作樣。

他歎氣,一邊穿衣一邊跟劉太監道:“你去開庫房,送幾匹絲絹去母後那裡。”

劉太監趕忙哎了一聲。心道太子今日定然又是不高興的一天,他還是讓折筠霧多加伺候吧,他可以去外麵守門。

折筠霧不知道皇後的事情——劉太監根本沒有跟她說,但是憑借著她對殿下的熟悉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殿下生氣的時候,會冷著眼,就是頭發好像都會炸一炸——雖然這是她想的,但是她能感受到!

折筠霧就悄無聲息的去擺膳食,她剛剛去提膳了,今日小盛有些咳嗽,便在屋子裡麵歇息,她幫著去提的。

去的時候步子輕快,回來的時候急匆匆,如今就要輕便些,踩的越輕越好。

折筠霧就不得不感謝進宮前在船上她被宮嬤嬤教導出來的宮禮。

宮女麼,第一個教的是行禮,第二個教的是走路。走路要輕,最後要輕到彆人聽不見你的步子。

那時候嬤嬤教她就學,倒是沒有想為什麼,畢竟學好了有吃的,不用挨打,學不會就要餓肚子,哪裡有心思想為什麼。

但是現在她明白了!輕手輕腳走路簡直就是保命的必要手藝。這般一來,主子就不會注意到自己了。

她擺好盤,等著殿下吃完去讀書。

一邊等,她站在一邊想彆的。她覺得太子殿下有一樣是最好的,便是再生氣,他隻自己苛責自己,隻自己悶著,就是對奴才發脾氣,也隻是罵兩句,不會讓人拖下去打死。

——據春隱的可靠消息,七皇子就動不動打太監。

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好了!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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