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獄友武功天下第一(八)(1 / 2)

隨著將一分分內力傳給晏長歌, 白殊言能清晰地感覺到經脈在逐漸空虛。

隨之而來的便是地麵騰起的森森寒氣,絲絲縷縷自周身大穴侵入身體,如墜冰窖。

“你已接收我七成內力,再有兩日便可將十成全部收用了。”白殊言收起了正在傳輸的內力。

他向晏長歌笑了笑, 神情愜然, 勾起的唇卻顯出幾分蒼白。

白殊言放下身前伸直的雙臂,晏長歌卻長臂一伸將他收回的手捉在了手中。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包裹住他的手,那掌心的溫度比他高得多,接觸的一瞬間,溫差帶來的酥麻感一直順著血液傳進了心裡。

白殊言渾身一顫。

他抬眸看向晏長歌, “……怎麼了?”

“你的手很冰。”晏長歌擔憂地看著他, “如今你的內力遠比過去稀疏, 恐怕難以抵禦寒氣入體。”

“沒事, 剩下的內力也足夠我禦寒了。”

的確,即使隻剩下三成內力, 此時的他在江湖上亦屬一流高手,堅持數月亦非難事。

白殊言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因功法造就的畏寒體質卻不一定禁得住內力這般快速流逝,剩下的兩天他怎麼說也要受一番罪。

指尖的溫軟不由讓白殊言有些留戀, 他在心裡不舍地歎了口氣, 還是向外抽了抽手。

對方卻握得很緊。

晏長歌掌心內升起了一股熱氣, 他竟開始運轉起內力,熱流自掌心的穴位流進白殊言全身的經脈,仿佛溫柔的春風輕撫過積雪, 驅散了他體內正在淤積的寒意。

白殊言渾身洋溢在這久違的暖意中,幾乎舒服地歎息出聲。

晏長歌一直一錯不錯地看著他,見他軟化了眉眼,另一隻手也徑自捉了上來。

“不如我今夜就留在這裡。”他一邊說一邊暗自觀察白殊言的反應,“我既然接收了你的內力,便不能白白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幫你禦寒也算些微回報。”

白殊言失笑道:“你救我出去便足夠了。”

晏長歌一副難消此恩的表情,竟硬生生擠出幾分不好意思來,“若把這報酬昭告天下,不知多少武林高手願為你前赴後繼,不要說救你出去,就算赴湯蹈火怕也在所不惜。我隻想幫你減輕寒玉的困擾,尚覺不能回報萬一。”

“更何況這般深厚的內力驟然入體,不經過調息仍然難以化用。我若不斷運轉所有內力為我倆驅寒,不僅能將其快速吸收融合,更能增加對新內力的了解與掌控。這其實是件一舉兩得的事。”他一臉真誠道:“我乍得這番奇遇總覺得有些躊躇,為你做些事也能心中稍安。”

自從晏長歌知道自己比白殊言還大了兩歲,就再沒喚過他“前輩”,除了晏長歌沒人知道,他為這事竊喜許久。

每次想到白殊言比他還小,他更多了幾分照顧對方的底氣,再看白殊言受罪心下不免心疼又憐惜。

他說得這番話有理有據,白殊言果然遲疑著點點頭,道:“那就多謝你了。”

晏長歌一臉正色地道:“是我該多謝你。”

多謝你給我接近的機會。他勾起的唇角暗藏一絲狡黠的弧度。

白殊言的床很大,兩個人也完全睡得下。他們牽著手並排躺下,內力從晏長歌的掌心徐徐流淌而出,像是在白殊言周身撐起一層屏障,屏退了不斷侵襲而來的寒氣。

晏長歌躺在白殊言旁邊,像隻溫度適宜的火爐,將錦被內烘得暖融融的。

白殊言就在這久違的舒適溫度中漸漸陷入睡夢裡。

能跟白殊言同床共枕,還這般親密地拉著手,晏長歌一時間哪裡睡得著,隻顧側過頭看著白殊言睡著的側臉,不住在心裡描摹那柔和精致的弧線。

他的眉眼仿佛神筆精心鐫刻出的模樣,每一寸都那麼合晏長歌的心意。

晏長歌一向自詡君子,再蠢蠢欲動也不會輕易踏雷池一步,奈何睡著的白殊言卻毫無顧慮。

他翻了個身,空著的手尋著傳來的熱度就摸了過去,捉到身邊散發熱度的源頭後,他非常自覺地滾了半圈滾進了晏長歌的懷裡。

他背靠晏長歌的胸膛,徑自貼著這火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得深沉。

……這可不算他在趁人之危吧。

晏長歌喜滋滋地把胳膊摟上他的腰。

白殊言的頭依在他脖頸處,絲滑的長發胡亂堆在他們之間,帶來一陣輕柔的癢意。

晏長歌悄悄將頭埋了進去,呼吸著他發間清淺的香氣。

白殊言很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了。

他滿足地蹭了蹭枕頭,隻覺身後的火爐烘得他暖和得不得了。

……哪來的火爐啊。

白殊言瞬時清醒過來。

腰間搭著的胳膊收了收,白殊言就這麼一臉懵逼地被晏長歌向後一拖,微微弓起的側姿讓他像隻突然被人攔著腰抱起的貓。

腦中突然開始播放一首歡快又陽光的起床鈴,係統輕快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宿主,今天又是gay裡gay氣的一天呢。”

白殊言:“……”

沒事沒事,小事一樁,無需驚慌。

他狀似自然地支著床悄悄起身,腰間的胳膊順勢滑落在床。

然後他的頭發被狠狠一拽。

“……”白殊言疼得頓在半空中,趕緊去扯背後被拉得筆直的長發。

晏長歌睜開眼睛,眼前便是他單手撐床的背影。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穿進烏雲似的黑發裡,黑白分明的對比強烈到讓人眼暈。

直到頸下的頭發被輕輕拽動,晏長歌才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麼。

他立刻起身,白殊言總算感覺到緊繃的頭皮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