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 / 2)

江望書遲遲不接敬師茶,沒一會兒這在場眾人便有些議論紛紛,皆壓低聲音討論此事。

修士本就耳力極好,更彆說這具身體本身就有著修真界頂尖的實力。這些人說的話,江望書聽得一清二楚。

可不知為何,他竟不感到生氣,心中仿佛一麵水鏡,便是狂風暴雨也吹不動它。

周圍人都說江望書遲遲不接,以他的脾性,怕是要反悔的。

一個兩個這麼說,到所有人都這麼說,連麵前這白衣少年的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安來。

江望書眯起眼來,撿著周圍人說的話聽,想知道一些這個世界的訊息。

天樞長老……

收徒……

江望書……

江望書瞳孔一縮,將注意力放到麵前的白衣少年身上去。

一頭更偏向灰色的發被高高束起,配上一個銀製的鶴形發冠,一身彰顯雲鶴仙門高階弟子身份的白衣,袖口的銀色鶴紋極其顯眼。

更重要的是,這個白衣少年頭上的鶴,並非是如仙般的鶴。

更似雄鷹,是猛禽。

那姿態,像是要撲上去將人喉管都咬斷。

書中也是這麼寫的。

這個人是雲塵,一本純愛文的主角攻。

前些天江望書看完網友推薦的這本純愛文,還發了微博調侃這個阻撓主角攻受在一塊兒的師尊跟他同名,底下的評論紛紛讓他背誦全文,以免穿書。

真是沒想到,前些天的玩笑話,在今日卻是成了真。

該怎麼辦?

雖說日後雲塵並沒有像對付仇人一樣對他趕儘殺絕,但到底也是給了他不少苦頭吃。

若是來的時候尚未拜師便算了,可這都到喝敬師茶的時候了,怎麼還能反悔。

因為同名,江望書看書的時候,比起主角攻受,他更加關注這個師尊。

以他看書的時候對此人的了解,他根本不是會臨門一腳之時還反悔的人。

先接下來吧。

江望書想著,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接過了敬師茶,一飲而儘。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門下弟子,日後須得潛心修行,莫要因一些風雨而誤入歧途。”

原著是沒有這句話的。

這隻是江望書的一點私心。

“是,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雲塵依舊跪在地上,按著規矩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江望書見流程走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隨意拍拍坐得散亂的衣袍,一手扶起雲塵。

“走吧。”

說完此話,江望書也不等雲塵,如他輕飄飄地落在這台子上一般,他也一樣輕飄飄地踏雲而去。

不過,江望書可不知道先前自己是如此來的。

雲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頭望向飛在空中的那抹紅。

江望書修為極高,身體本能的警惕性也是極強,一下便發現雲塵在看他。

他在空中停下腳步,略帶懶散地轉過身,垂眼望著雲塵,揚聲道:“怎麼,後悔了?想留下來陪你爹?”

這話是江望書順著本心說出來的,話說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瞬。

直到雲塵躍上飛劍朝他飛來,他才定了定心神,轉身朝點蒼峰的方向飛去。

來到這個世界後便遇上雲塵拜師這樣的大事,江望書完全沒有機會去查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原著師尊的記憶。

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就像是現在,他明明不知道點蒼峰在哪裡,可他卻可以靠著這種熟悉感找到方向。

仿佛他本身與原著師尊便有某種共鳴,在他占據這個身體之後,讓這種靈魂的共鳴更加明顯。

江望書皺起眉來,麵對這種奇怪的熟悉感,他還是有些苦惱的。

到達點蒼峰的時候,江望書還是思緒如麻,就連雲塵上前來詢問自己住在哪裡,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雲塵再問一遍,江望書才有些懊惱,自己怎麼能在雲塵麵前發呆,這無異於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日後若是身份暴露,怕是有他好受的。

“蘅蕪居邊上還有一處空院子,你就住那吧。”江望書此時心亂如麻,沒時間去細想其他,隻順口安排下去。

雲塵一一應是,卻也沒走,隻大膽打量著江望書,仿佛先前因擔憂對方反悔而有些畏畏縮縮的人並不是他。

“回去歇著吧,東西這幾日慢慢回去帶過來就是。”江望書心亂如麻,隻想著趕緊回自己的蘅蕪居,一個人好好理一理思緒。

頭一天,雲塵自然也不指望江望書這麼快就來指點自己。

既是拜了師,先安頓下來才最是要緊,反正來日方長。

江望書拍了拍雲塵的肩,也沒刻意去模仿原著師尊,隻順從本心朝他笑笑,又說自己閉關幾天,讓他彆忘了好好修煉,出來還要查他的。

原著是主角受的視角寫的,真正的江望書也許並不像主角受眼中的那樣,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

說來江望書是真的不相信,原著師尊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因為嫉妒主角攻跟受在一塊了,就去下絆子阻撓他們。

這一點都不像江望書。

不過現在細究像不像的真是沒必要,對江望書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一般來說,穿書之後要麼離主角遠點,要麼就抱緊主角大腿。

可原著是一本感情流純愛文,整本書的目的就是主角攻受拉拉扯扯感情發展。

等到兩個人在一塊了,事業也有所成了,劇情就走完了。

難道……江望書的任務,就是等待主角攻受在一起嗎?

江望書在院裡站了一會,抬頭看向立在中間的一棵蒼天大樹。

那樹冠,幾乎要把整個蘅蕪居遮住。

原著並沒有對師尊的身份有什麼過多的描述,雖然江望書一直覺得師尊的身份其實很有問題。

看著麵前的樹,江望書隻感覺莫名的親切。

鬼使神差的,他抬腳朝大樹走去,猶豫著伸出手去觸摸樹乾。

“你不舒服嗎,怎麼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