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穿成純愛文師尊 謝霜華 20663 字 3個月前

來信的人是卻川,說是中秋佳節,京城那邊風景正好,請他師徒二人到京城一遊。

還說了他們家中擺了中秋宴席,要卻川請幾位朋友一塊兒來,他思來想去自己也沒多少朋友,便隻能試試看能不能請得動江望書了。

卻川盛情邀請,江望書也不會拒絕,畢竟先前拿了人家的聚魂燈,怎麼著也得給人家點麵子。

如此一想,江望書便寫了回信答應下來。

雲塵的身體好了起來,便反過來照料江望書,任江望書說自己已經沒事了都沒用。

這雲塵甚至請來了瑤光長老,兩人一唱一和就把江望書繼續臥床休養這樣的事定了下來,絲毫不給他反對的機會。

二人這麼做,江望書也不惱,隻安安靜靜接受了這樣的安排,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搗鼓著雲塵做出來的機關小人。

從前江望書沒發現雲塵於機關術上如此有天賦,後來雲塵學起了機關術,也是不聲不響地搗鼓著機關傀儡,從未開口與江望書交流這些東西。

直到上次圍剿秦鉤吻的時候,江望書看到那些會自爆的機關小人和那條行動敏捷的機關蛇才知道,雲塵對這機關術想來不僅僅是有幾分天賦那麼簡單。

看來這日後也可以多多教他些機關術了,江望書這麼想著。

江望書從前因為感覺不到疼痛,身上有些傷發現得不及時,或是根本沒好全,可江望書認為自己好了,給落下了舊疾。因著這個,瑤光長老嚴令江望書臥床休養,並且開了不少藥給他,甚至三五日便跑來點蒼峰查看江望書的情況。

醒來有好些天,江望書突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

“浩然盟那邊怎麼樣了?”江望書問。

“安靜得很,沒上來找麻煩,也什麼都沒說。”雲塵一邊指揮著機關小人拿東西,一邊對江望書說。

江望書皺起眉,想著這樣不就跟原先的劇情不同了嗎。

“師尊不必擔心,既然他們不想讓我當這個盟主……”雲塵說著,頓了頓,沒直接往下說。

江望書皺起眉,看著雲塵,就要開口勸說,叫他不能因此放棄。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圍殺秦鉤吻換來的機會,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那我偏要當這個盟主。”雲塵也沒停頓多久,隻是那麼一小會兒,就讓江望書想了許多。

聽他這麼說,江望書鬆了口氣,看著他笑罵道:“好啊,說話還會大喘氣了。”

“這不是想著該怎麼說才不惹師尊生氣嘛。”雲塵跟著笑。

“你眼裡我是會因為這個生氣的人嗎?”江望書接過朱槿端進來的藥,喝了一口。

雲塵搖搖頭,連說不是。

養病期間,江望書也聽朱槿和雲塵講了不少外麵的事。

比如那皇室不知出了什麼事,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位皇室中人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這些皇室中人大多是皇子,公主倒是少一些,宗室子弟還要更少一些,但也不是沒有。

百姓都說一定是阮氏做錯了什麼事,叫上天懲罰他們。

江望書聽得有趣,笑著搖搖頭,說:“這定然是有人搞鬼,哪有什麼做錯事了上天就會懲罰他們,我瞧著隻要不忤逆上天,你乾什麼壞事它都不管你呢!”

“師尊竟也是這麼想的。”雲塵對這事了解不多,還都是聽朱槿說的,見江望書竟是這個反應,忍不住也跟著笑。

“不然你真以為是什麼上天見阮氏做了什麼壞事方才降罪於他們的?而且,就算是上界那些老不死的降罪,也不至於用那妖魔的手段,他們可是最在乎這個的。”江望書隨口一說,說完見雲塵眼神有些奇怪方才發覺不對。

他怎麼一副自己很了解上界的樣子,仿佛曾經與他們打過交道一般。

江望書下意識朝朱槿看去,正見朱槿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正趴下去撿東西。

待朱槿抬起頭來,又一副剛想起旁的趣事一般轉移話題。

江望書眯起眼來,卻也沒打算多問。

再怎麼樣,朱槿想來也不會害他。

大約又養了半個月,瑤光長老親來看了,瞧著江望書算是好了不少,出門是沒問題了,方才鬆口放人。

若是掐著時間到京城,現在出發還算是有些早,但如果想先到京城逛逛,那現在出發便是剛剛好。

江望書吩咐雲塵回去收拾東西,打算這幾日便出發前去京城。

沒想這第二日便又一次收到卻川的來信。

卻川在信中坦白,其實自己並非喚作卻川。

他說他是皇室中人,當今膝下的四皇子,名喚阮聞。

江望書看到這裡,挑了挑眉,雖說早有猜測,知道卻川的身份不簡單,卻也沒想到竟是皇室中人。

信中又寫到,如今皇室人心惶惶,每隔幾日便有皇子突然變成屍人,且大都是有望一爭儲君之位的皇子。

雖說阮聞無意於儲君之位,一直以來也都是以遊手好閒,一門心思想擠入仙門的形象示於人前。但他知道,既然這些人會對有望一爭儲君之位的皇子下手,未來難保不會對其他皇子下手。

信的最後,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來阮聞還是很害怕的。

他說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所為,希望江望書能早一些到京城來救救他。

如此看來,這行程怕是拖不得了。

原本江望書沒有把阮氏皇室那件事放在心上,覺得不過是那些皇室裡頭的醃臢事。

可他沒想到,阮聞竟然是皇室中人,而且正麵臨著隨時會中招的危險。

“雲塵,等不及過幾日了,今日就得出發,出事了。”江望書傳音給在自己院裡整理東西的雲塵,神色有些凝重。

一旁的朱槿也跟著皺眉,好一會才開口,說:“江望書,這事不簡單。”

“我知道。”江望書點點頭,檢查了一番自己乾坤袋中的東西,便要往外走去。

朱槿跟上江望書的腳步,說:“我沒跟你開玩笑,要是這次的事和秦鉤吻的事都是一人所為怎麼辦?”

“那不正好,剛好把人揪出來。”江望書看了朱槿一眼,說。

“是這樣,但敵方在暗,我們在明,如何好抓。”朱槿小跑著跟上江望書,嘴上還喊著讓江望書慢一些,自己要跟不上了。

到了雲塵的院門口,江望書停下腳步,對朱槿說:“能有一點線索是一點,我們不可能漫無目的地尋找這個人。”

“可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朱槿大喊一聲,小臉漲得通紅,還跺了跺腳,明顯是有些急了。

江望書看著朱槿,眯起眼來,問:“你是不是認得那個人?”

“我不確定,我甚至不知道我認為的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朱槿歎了口氣,那副樣子全然不像他這少年的外表。

“那你告訴我,我這次出門查一查就知道了。”江望書蹲下身來與朱槿對視。

“也不必用這麼方法提示我矮吧!”朱槿哀嚎一聲,倒也沒有真的在意這個,隻搖搖頭,說:“這個還是藍樺自己告訴你比較好,要說最熟悉這個人的,那就是藍樺了。”

江望書挑眉,他是記得藍樺的,但他心裡覺得藍樺應該是後來才認識的朋友。

可聽朱槿這麼說,藍樺與他的交情想來不隻是他以為的這般。

“你見到藍樺的時候問他就知道啦,其實我對那個人了解也不多的。”朱槿說。

江望書看著朱槿,最終還是決定聽朱槿的話,等見到藍樺的時候再問就是了。

這邊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雲塵也出來了。

一出來便聽得二人在說藍樺,雲塵臉上神情也沒什麼變化,仿佛藍樺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師尊,出什麼事了?”雲塵出來之後,看向江望書,打算先問江望書提起的那件大事。

“你記得皇室的那件事嗎?”江望書問。

“記得,怎麼了嗎,師尊是打算出手相助?”雲塵問。

“不,我可沒那麼好心。”江望書搖搖頭,先提起了卻川,又說:“卻川的真實身份,是皇室中人,甚至是當今四皇子阮聞。”

雲塵聞言皺起眉來,他們都猜到了卻川來頭不小,便是猜到是皇室中人,可也隻以為是個閒散宗親,沒想竟是個皇子。

“他來求師尊了?”雲塵看向江望書,問。

“咱們本也要過去的,今兒收到他的求救信,便打算順手幫一幫。”江望書無所謂地說著,牽起雲塵的手,不由分說地帶著他往外走,說:“彆問了,趕緊走吧。”

“師尊還挺關心阮四皇子的。”雲塵走著走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江望書有些奇怪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那是因為人家把重金拍下的聚魂燈給了我,我總得幫忙吧。”

“是嗎,那也是應該的。”雲塵笑笑,說。

江望書總覺得雲塵這話有些哪裡不對,可急著趕去京城,倒也沒有去細想。

其實幫阮聞是一回事,方才朱槿的話提醒了他。

也許京城這次發生的事,也是那位所謂的先生的手筆呢。

將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樣的手法,不是跟那位先生很像嗎?

可惜江望書手上沒有藍樺的傳訊法術,否則他一定把藍樺一塊兒喊過去,剛好問問他想問的問題。

到京城的路並不算太遠,二人上了銀鳶,飛了有個三兩日便到了。

到京城之後,江望書見一位侍衛模樣的男子在宮門外來回踱步,正四處張望,瞧著像是在等什麼人。

“許是阮聞派來的人,去瞧瞧。”江望書與雲塵對視一眼,一同朝那男子走去。

男子見來了兩個人,一個紅衣飄飄,一個玄衣銀冠,瞧著便與普通凡人不同。

“二位可是雲鶴仙門來的仙師?”男子打量著二人,上前一步,有些惶恐地先行了個禮,方才開口詢問。

江望書點點頭,說:“你應該就是阮聞派來接我們的人吧?”

“是,屬下正是四皇子派來接二位入宮的。”男子做了個請的動作,又朝雲塵一頷首,跟在江望書身邊,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紹,便說:“屬下劉五,從前是京西大營的,前兩年受四皇子賞識,這才到了四皇子宮裡去。”

“原來從前還當過兵。”江望書點點頭,隨口接了一句。

那劉五一聽江望書這麼說,眼睛一亮,便要滔滔不絕起來。

江望書一眼看出來,抬手示意他閉嘴,說:“先帶我們去見阮聞吧,宮中情況怎麼樣,你先說與我聽聽,也好知道些宮中的情況。”

“已經瘋了三個皇子,兩個宗室子,一個公主,四皇子正愁著呢。”提起這個,劉五歎了口氣。

過宮門的時候,劉五朝守門禁軍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想來阮聞早就派人來說過,也向皇帝請示過了,方才如此簡單地便進了宮。

要知道,如今宮裡人心惶惶的樣子,任誰都是不敢再隨意放外人進來的。

“三個皇子?都是阮聞前頭的?”江望書跟著過了宮門,聽見這話,眯起眼來,心說難怪阮聞急成這樣。

若是這人動手是按著皇子年齡的,那想來下一個就是阮聞了。

“對,不過這人動手又不像完全照著年齡來。”劉五點點頭,略有些猶豫地說,不時抬眼看江望書,有些不敢直言。

“直說就是,反正都是猜測。”江望書擺擺手,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那兩個宗室子一個比三個皇子還要大,一個卻是隻有十三歲,可比咱們宮裡的六皇子還小一些。”劉五說著,壓低聲音說:“四皇子想來也與您說了,瘋掉的大都是有奪嫡之心的,但哪個十三歲的宗室子卻不是自己有這個心,是他父親頗有野心。”

“皇帝這一脈都這麼多人了,宗室還來摻和,嫌不夠亂嗎?”江望書看著迎麵朝自己走來的人,笑著對劉五說。

劉五剛要說話,卻也瞧見迎麵走來這人,便閉了嘴,後退幾步,趁著經過江望書身邊的時候說:“仙師,這是六皇子。”

這六皇子生得尖嘴猴腮,瞧著半點不像是阮聞的兄弟。

江望書瞧見這人第一眼,便有些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抱錯了。

“聽說四皇兄怕得請了位仙師到宮裡來,就是你吧?”六皇子眯著眼打量江望書,嘖嘖兩聲,說:“瞧著這張臉倒是不像仙師……”

“你後邊的話最好吞回去,我們修士可從來沒把皇室放在眼裡。”突然,一直沉默的雲塵打斷了他的話。

六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狠狠瞪了雲塵一眼,便要繼續與江望書說話。

“四皇子還等著我們,劉五帶路吧。”江望書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朝劉五揚了揚下巴。

劉五憋著笑,瞥了六皇子一眼,朝他行禮告退,又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江望書二人到阮聞那兒去。

一接近阮聞的住處,遠遠的便瞧見院門口站了個人。

那人一見江望書便小跑著過來,到了麵前才顧及形象,理了理身上的衣袍,笑著頷首問好,說:“二位仙師可算來了,你們不來,我這心裡可是半點不踏實。”

“我們來了你怕也踏實不了。”江望書無意給他太多無用的希望,頷首問過好後便潑了冷水。

阮聞被潑冷水也不惱,隻笑著說:“不管踏不踏實,江仙師來了,想來這賊人動起手來也要顧慮一二。”

“你跟多少人說過請了我來?”江望書跟著阮聞一塊兒進屋去,坐下之後又示意阮聞遣走所有宮女太監,莫要留外人在此。

阮聞自然是照做,屋裡沒一會便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不過是跟父皇提過,隻是這宮裡消息一向傳得快,便是父皇白日裡多吃了一碗飯,晚上闔宮都能知道父皇這日胃口好。”阮聞不知江望書問這個做什麼,蹙眉思索一會兒,說。

江望書看向阮聞,說:“方才進宮遇上了你六弟。”

“竟是遇上了六弟,這可是個混世魔王!”阮聞驚呼,畢了又是歎氣,說:“他也是個遊手好閒的,才十六歲,就跟個小霸王似的,四處欺負人。”

“我瞧著卻不大像真的遊手好閒。”江望書笑著搖搖頭,他有時候看人還是很準的。

好歹是皇子,聽到江望書這話,阮聞便知道這個六弟該是沒他想的那麼簡單的。

“江仙師既是這麼說了,那我也多多留意留意這個六弟。”阮聞眼珠子一轉,當即便做了決定。

江望書看著他,覺得阮聞與他當初在拍賣會上見到的卻川還是有幾分不同的。

這也難免,在外邊遊玩參加拍賣會自然是恣意一些,而在這宮中當皇子,自然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要繞七八百個彎去想明白。

“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江望書提起皇室近來發生的這事,打算聽聽阮聞的意見。

阮聞看著就是個有主意的,若非一心想踏入仙門,怕也是能一爭儲君之位的皇子。

“我覺得還是奪嫡惹的禍。”阮聞說完,歎了口氣,說:“從前前頭有三個哥哥,我自己也無意皇位,自然從未想過奪嫡一事,如今卻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來。”

“這又是什麼說法?”江望書心說既然不奪嫡,又怎麼會害怕他們呢。

“江仙師有所不知,皇家有立嫡立長的規矩,母後娘娘去得早,未能留下一兒半女,父皇又不曾立繼後,自然是沒有嫡子的。這沒有嫡子,便隻能立長子,前頭三個哥哥沒了,我就是長子,他們隻能想方設法除掉我,才能讓自己變為第一順位。”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江望書點點頭,心裡歎了一句這皇室真是麻煩。

“所以你現在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覺得那人必定回來害你?”江望書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