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許意這一覺睡得極沉, 第二天醒來後也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感覺到酗酒以後的宿醉感,反而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修真界的酒果然也不同凡響。
宋許意早就習慣了修真界的神奇,也沒驚奇太久, 伸了個懶腰, 和往日一樣洗漱完之後就打算下山去上課。
出門的時候宋許意習慣性看了旁邊的房間一眼, 寧驚羽房間的房門仍舊緊閉。宋許意腳步一頓,皺了皺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忘記了,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眼見著上史課的時間快到了, 宋許意也不再逗留, 準備先下山上課。
在宋許意日夜不輟的練習下,宋許意雖然已經能夠禦劍下山, 但是技能還不夠嫻熟,每次禦劍的時候都需要全神貫注地操縱。
宋許意剛歪歪扭扭踏上飛劍,正打算下山,身後忽然傳來開門聲, 宋許意驚愕回頭, 便見到寧驚羽白衣勝雪, 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打算下山?”
“師父!您出關了?”
宋許意看著門邊光彩曜曜的寧驚羽, 忍不住高興出聲。
“你昨晚不是見到了我嗎?”寧驚羽習慣性地一笑,忽地又想起宋許意昨晚形容她笑得假的話, 唇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開始麵無表情地望著宋許意。
宋許意愣了一瞬。
望著寧驚羽那張如花的漂亮臉蛋, 某些羞恥的記憶忽然如若潮水一般湧入了腦海——
自己喝醉以後怎麼會……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我現在換個小世界做任務還來得及嗎?”
宋許意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退了下去,臉頰瞬間便紅了起來。
她在腦海裡呼喚著失聯的係統,理所當然的,宋許意並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宋許意頭一次這麼懷念係統, 心中無比羞愧慌亂,腳下一個趔趄,下一刹宋許意便摔下了飛劍——
宋許意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感覺幾乎渾身都散了架,而那邊的寧驚羽仍舊白衣翩躚,高潔美好,看起來似乎下一刹便會羽化飛升……
宋許意無顏再去看寧驚羽的臉龐,隻想把臉埋進地裡。
寧驚羽看著宋許意羞憤欲死的模樣,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真是喜歡極了看小徒弟這種種羞窘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每次看著小徒弟害羞的表情,就像是突然生出了一根羽毛在心上撓著癢癢,感覺無比奇怪,很容易就萌生出某些莫名的衝動。
寧驚羽向來隨心所欲,下一刹就順遂著自己的心意,摸上了宋許意的頭。
“我不怪你,”小徒弟的頭發柔軟黑亮,摸起來手感很好,寧驚羽眯了眯眼,不自覺放緩了聲音:“你以後莫要再飲酒了!”
宋許意沮喪地‘嗯’了一聲,如若搗蒜一般點頭,心中懊惱悔恨之餘,對著寧驚羽又多了幾分親近:明明是自己唐突在先,枉顧師父的心意,師父卻仍然這般寬和和善,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師父。
宋許意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了心中羞憤的感覺。
如今寧驚羽出了關,宋許意便推遲了史課訓練,開始一心跟著寧驚羽修行。
宋許意原本已經做好了經曆磋磨的心理準備,然而這次出關之後的寧驚羽似乎修改了訓練方式,縱然宋許意訓練起來仍然有一些辛苦,但是並沒有跟之前一樣陷入崩潰:寧驚羽的訓練方式開始變得契合宋許意的實際情況,在宋許意現有的基礎上進行拔高,精準地卡住了宋許意承受能力的臨界點。
宋許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寧驚羽似乎對自己更加上心了一些。
她一向知恩圖報,寧驚羽待自己這般好,宋許意便也想著想辦法回報寧驚羽。
她還記得那個被她列為黑曆史的夜晚,寧驚羽雖然嘴上不說,卻吃完了自己做好的糕點,便決定從飯食上來下功夫報答寧驚羽:宋許意開始變著法兒給寧驚羽做美食,為此特意拓寬了自己的小菜畦,種下了許多蔬菜果子;
後來相處之後又發現發現寧驚羽隻有白色的衣裳,宋許意便用自己在門派大比上奪得的獎勵跟掌門換了一匹稀有的玄色布匹,然後裁成了成衣贈送給了寧驚羽,縱然寧驚羽從來沒有穿過一次,但宋許意也不氣餒,又送給了寧驚羽許多珠寶首飾:雖然師父素淨的樣子也十分美麗,但宋許意覺得師父也該嘗試下旁的風格,領略下不同的世間色彩;
在相處下來發現寧驚羽確實缺乏許多修仙界的常識之後,縱然不清楚原因,但宋許意也自覺承擔起了落雲峰與外界的交流,開始和各個山頭禮尚外來。
從掌門哪裡套到了寧驚羽的生辰日期後,宋許意一直記著日子,為寧驚羽精心準備了一個生日宴,在寧驚羽生辰那日邀請了幾個寧驚羽相對較熟的人一起來落雲峰慶賀……
……
宋許意為寧驚羽做了許多事情,用掌門的話來說“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然而寧驚羽看起來還是那般冷冷清清的模樣,大部分的時候寧驚羽對宋許意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反饋。
但宋許意也並不氣餒:寧驚羽能悉心教導自己,這對宋許意而言已經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宋許意做這些隻是自己想做,並不是想要得到寧驚羽的回饋。
宋許意卻不知道,在她用儘辦法想著要孝順寧驚羽的時候,寧驚羽也在偷偷觀察著她。
寧驚羽從沒見過像宋許意這般奇怪的人類:
宋許意天生具有天賦出眾的水靈根,對修仙界的許多功法上手非常快,然而卻同樣有常人難以達到的勤勉,許多修煉的竅門她明明已經掌握,卻還想著再練習一遍,總是嚴苛地精益求精。
即便沒有水靈根,寧驚羽想著宋許意也是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