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打得宋許意有些措不及防。
思來想去,一切意外似乎都是發生在自己取下了珠子之後……
難道這顆珠子真的有屏蔽邪祟的效果?但是之前原身在的時候為什麼原身沒有引起邪祟的覬覦?
宋許意直覺這一切都跟前一夜出現的那個‘守護神’有關。
……
但宋許意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見到那個‘守護神’,又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宋許意思索了一會咬了咬牙,重新將珠子戴在了手腕上。
珠子一觸碰到皮膚便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芒緊接著宋許意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珠子裡鑽了出來順著手腕遊進了身體的各個部分。
而幾乎是宋許意戴上珠子的一刹那,那些天空中覬覦的視線便瞬間消失殆儘一切都變得和之前彆無二異。
宋許意鼓足勇氣出了宅子的大門,也沒再遇到過古怪的事情。
這下宋許意確定了下來:這一切確實和這顆珠子有關。
宋許意又在網上搜了一下咒石的效用倒被她發現了一些有用的訊息:一般能力強大的術士製作的咒石,有讓一切邪祟畏懼的效用。
莫非這店主作為添頭送給自己的咒石,真的來自於厲害的術士?
這天晚上或許是害怕宋許意再發生意外,夏甜也搬回了房間裡頭,宋許意強撐著睡意一夜未眠想著或許可以等來那個‘守護神’親自詢問一番,然而這一晚靜悄悄的,一點兒也沒發生古怪的事情。
第二天天氣稍微好了一些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落下大雨,大白天的夏甜也不害怕宋許意遇到意外跑去跟白錦一起準備祭祀的事情。
宋許意熬了一夜有些扛不住在上午的時候打了個盹卻又一次陷入了那一個奇怪的夢境之中。
然而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白毓仍是頑強地成長,變得風華絕代,法力高強,一步步向曆史上那個聞名千古、博古通今的白毓天師靠攏。
宋許意最後看到的是十六歲的白毓。
那是一場術士的爭鬥,一直以來被父親訓誡的少女在比試之中輕鬆打敗了她的父親,被打得吐血的父親卻望著少女笑了起來。
原身看過以白毓為主角的電影,知道這是白毓璀璨人生的又一個起點,此後無數榮譽將加諸與少女身上:十六歲就能打敗白家一家之主,可想而知少女的未來會是如何輝煌!
夢境的最後,是熱鬨褪去之後,一身白衣、麵無表情的少女,困惑地望著池水裡自己的倒影。
不得不說白毓生得極美,宋許意自認已經見多了美人,卻從未有人比得上夢裡的這個少女:少女就如若神話傳說之中的神女,一頭烏發如瀑,秋水為神玉為骨,而最讓人驚豔的是少女的那一雙眼睛,少女眼神清湛,眼尾長了一顆小小的紅痣,像是雪地裡綻放的紅梅,說不出的明媚鮮妍,就像是傳奇漫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小小年紀就有了這般美色,也不知道長成之後的白毓又是何等風華……
大概是肩負著振興白家的重任,少女一向是老成的,宋許意難得地看到少女露出這般迷惘的模樣。
宋許意透過白毓的眼睛,看著水中白毓的倒影,而夢裡的白毓似乎在池水中發現了什麼,微微抿起了唇——
……
大概是沒人打擾的原因,這一場夢比之前做得都要更久。宋許意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夏甜拿著手機火急火燎地跑進來,衝著宋許意誇張地比著手勢,宋許意當即便明白是夏甜的爸媽過來查崗了,立即接過了電話……
照著和夏甜商量好的那般敷衍完夏甜的父母之後,夏甜便拉著宋許意出去用了晚飯,吃完了晚飯之後宋許意想了一會,借口消食跟著夏甜進了祠堂。
按照老一輩的規矩,白家的祠堂是嚴禁外人進入的,不過白家敗落的時候債主們不知道在祠堂來來回回走了多少回,甚至連祖先的牌位都被債主砸爛了一些,因而白錦並不介意宋許意跟著進祠堂。
但祭祀用品是必須由白家人親手來準備的。
夏甜是打定主意要嫁給白錦的,自然也算是白家人,但宋許意不一樣,她沒有權利參與任何祭祀的準備。
祭祀需要手工編織四十九盞燈籠,宋許意幫著夏甜將材料搬進房間裡,夏甜加班加點地編起了燈籠,宋許意也不打擾她,開始在祠堂裡到處溜達:白家的祠堂修建得富麗堂皇,占地極廣,可惜很多地方都有磕碰的痕跡。
供桌上放著一本記載著白家祖輩姓名的厚厚的冊子。
估計是之前債主上門的時候起過衝突,這本冊子並不完好,中間被撕掉了很多頁,不過即便是撕掉了許多,仍然可以看出白家這些年來極好的家運——許多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字都出現在了這本冊子中央……
宋許意放下冊子,不再打擾加班加點的夏甜,走出了祠堂。
夜晚仍舊沒有星光,夜風寒涼,宋許意忍不住縮了縮胳膊,手腕上的珠子卻宛若一個暖爐,仍在不斷散發著熱意。
宋許意忍不住又望了珠子一眼:咒石之中飽含著術士的一滴血,在接二連三地夢到白毓,見識到珠子的效用之後,宋許意忍不住就有了一種猜測:會不會咒石之中包含的是傳聞中的玄學祖師白毓的血,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效用?
而白家的老宅對於這塊咒石有著特彆的反應,白錦和白毓都姓白,會不會,白毓就是白家的祖先?
宅子曆經千年,肯定和夢裡的都不一樣,然而在白家殘缺的族譜中,宋許意也沒找到白毓的名字……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許意心中無比困惑,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明白,索性收斂心神開始看書。
因為白天睡了太久,宋許意也一直沒有睡意,過了晚上零點之後,宋許意渾身一凜,忽然感覺有什麼人站在窗外打量著自己……
這種感覺無比奇怪,明明宋許意關起了窗,按理說外麵的人看不到裡麵,宋許意卻總覺得窗戶外頭有人。
然而傍晚的時候白錦就關起了大門……
宋許意抿緊了唇,聽著外頭的風刮在玻璃上‘啪嗒’作響,怎麼也看不進書。最後宋許意站起來打算開窗,門口卻在這一刹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夏甜滿臉疲倦地從外頭走進來,驚訝地看了宋許意一眼:“怎麼還沒有睡?”
宋許意觸碰窗口的手一頓,推開窗,那種被人觀察的感覺一下子消失殆儘,宋許意往陰影處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便鬆了口氣,又重新關起了窗,朝著夏甜笑了笑:“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沒睡意了。”
夏甜卻是顯得無比疲憊,嗬欠連天:“我明天還要起一個大早,一堆事情等著我要去做,我感覺快忙不完了……”
夏甜草草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了覺,宋許意關起了燈,腦海裡紛紛擾擾浮現無數種念頭,最後不覺中也睡了過去。
這一天晚上,宋許意並沒有再做夢。
等到宋許意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旁邊的夏甜已經不見了蹤影,宋許意吃了夏甜留的早餐,想起夏甜說的話,便去了祠堂幫夏甜的忙,夏甜原本想要拒絕,倒是一旁的白錦開了口:“千年前的規矩,不必再拘泥於是不是白家人的形式了,那就辛苦你了,許意……”
宋許意便開始上前幫著夏甜一起料理祭品,三人拚命趕工,終於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準備好了祭祀所需要的全部東西。
十二點,便是祭祀正式開始的時辰。
這種時刻,祠堂裡隻能留下一個人舉辦儀式,即便是夏甜也隻能守在祠堂的外麵,更不用說宋許意這個外人:按照古老的規矩,宋許意應該呆在房間裡閉門不出。
宋許意看到周圍也沒了自己能幫忙的事情,便跟夏甜說要先回房間,夏甜四下望了一眼,眼神流露出幾分明顯的擔憂:“你一個人回去,不害怕嗎?”
此時也不知道夜晚太冷還是彆的原因,宅子周圍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夜裡的風無比寒冷,屋簷上掛著的白色燈籠隨風搖晃,平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
宋許意打開手機的後置燈,笑了笑踏入了黑暗之中:“這裡是白家,白家到處貼著符咒,路又不長,我怎麼可能會遇到危險……”
宋許意也沒想到,自己剛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就被打了臉——
從祠堂到宋許意的房間,白天隻需要步行五六分鐘的時間。
夜裡有些涼,宋許意裹緊衣衫,腳步邁得很大,剛開始的時候還好,然而走了兩三分鐘之後,周圍的霧氣忽然間變得無比濃鬱,宋許意原本明亮的手電光隻能照射到兩米左右的地方……
這實在是有些不妙!
宋許意眯起眼,艱難地尋找著回去的路徑,然而這些老宅子曲徑通幽,一步錯步步錯,繞了大概半個小時,宋許意發現自己迷了路。
宋許意停了下來,下意識握緊了手腕上的珠子,一邊打電話給夏甜和白錦,然而明明在市中心,打出去的電話卻顯示沒有信號。
突然變濃的霧氣,傳承千年的古宅,沒有信號的手機……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蹊蹺,宋許意不由得也有一些提心吊膽,叮囑腦海裡的係統:“係統,你幫我留意一下,我知道你現在不能說話,那……如果東邊有異樣,你就‘嗚哇’一聲,西邊有異樣你就‘哇嗚’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