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70(一更)(1 / 2)

蘇少英接收到了師父的信號,連忙端正了神色。

作為峨嵋派三英四秀之中此次兩位跟隨師父出來的之一,蘇少英自覺自己有這個必要保持一下峨眉的風度。

所以他現在雖然很想知道旁邊的那位司空摘星所說的,和陸小鳳在泰山比試後遇到了那位看起來很有個人特色的閻老板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現在也隻能合上了嘴做出了個正襟危坐的狀態。

對方不得不端正了架勢,司空摘星就鬱悶了。

好不容易有個捧場的年輕人肯聽他說自己的小故事,現在卻被他那位堪稱武林泰鬥的前輩給打斷了,好在這桌又來了兩個客人——

但一看到來的是宮九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手有點疼。

尤其是對方的臉色還算不上和氣的時候。

趁著司空摘星在琢磨宮九到底是不是還在記仇,時年打量了他一眼。

今日他又給自己換了一張新的易容假麵。

薛冰此前想讓他摘下麵具看看他的真容,被他以自己長得太好,萬一把她給勾走了陸小鳳要揍他為理由給噎了回去。

不過或許他說的還真不是一句假話。

上一次他那個易容有種皮相和骨相不太吻合的毛病,現在就不一樣了,他乾脆在容易讓人發現毛病的地方點上了一堆麻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成功了——因為大多數人確實不會專注地往一片麻子上看。

不過司空摘星的尷尬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此時正廳裡又進來了兩個人,霍天青迎上去後給她們指向的方向也正是這張桌子。

那是兩個相貌出眾的姑娘。

一個時年已經見過了,正是陸小鳳的紅顏知己薛冰,另一個的身份也明顯,她在桌邊先對著獨孤一鶴喊了聲師父,顯然正是峨眉四秀中的其中一位。

薛冰綽號叫冷羅刹卻並不冷,平素的狀態裡更有一種溫婉羞澀之態,與她身邊這位名叫葉秀珠的女劍客在情態上還有幾分相似,也無怪這兩個人會湊在一起。

不同的是,時年這觀察四方的眼神並沒有錯過,葉秀珠在看向霍天青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了幾分脈脈情思。

最有意思的便是霍天青的反應了,他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卻的確有回應這一份感情投入,而不是權且當作沒看到。

可時年昨天才看到他跟上官飛燕之間你儂我儂的一個真情一個假意,讓她一度覺得對方是個在感情裡的冤大頭。

這麼說起來,他這也不是不懂感情,而是對著葉秀珠明白得很,甚至說不準這就是他要用來對付獨孤一鶴的一枚棋子,卻在跟上官飛燕的關係裡當一個睜眼瞎。

果然還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但她看了看這個看起來還算正派的峨眉派掌門和這個努力壓製著自己的少女懷春心思的葉秀珠,決定給霍天青找點不痛快。

她的目光鎖定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這位偷王之王不由地打了個寒噤。

“你看著我做什麼?”司空摘星怎麼會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按理來說被一個美人,還是個眼波流轉之間靈動神飛的美人看著,絕對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可司空摘星從她的眼神中更感覺到了一種惡趣味的心思。

“我聽說你之前能從阿九的身上能把令牌偷走。”她支著下巴神態慵懶,司空摘星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她到底是來給宮九找回場子的,還是隻是在做一句平淡的敘述。

反倒是宮九被這一句“阿九”給震得不輕。

他動了動嘴唇,最後選擇由著她繼續演戲。

“是又如何?”司空摘星問道。

“我還聽說,你是個喜歡挑戰的人,此前你跟人打過賭把天下第一號守財奴的夫人用過的馬桶偷出來,確實也被你偷到手了。”時年似乎沒在意他那個警覺的狀態,繼續說道。

司空摘星乾咳了兩聲,“你非要在飯桌上說這個嗎?”

他覺得大家不是看那個姑娘的眼神不對勁,是看他這個偷人家馬桶的小偷不對勁。

剛才還在興致勃勃聽他說四年前泰山頂上跟閻鐵珊相識趣事的蘇少英,都下意識地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不要介意這個,我隻是舉個例子。”時年露出了個格外無害的笑容,“我有個挑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倘若你完成了,你偷阿九的東西的賬我們就算兩清了,如果沒完成的話——”

她出言威脅道,“陸小鳳今天出海去了,可沒人救你。”

司空摘星看了看宮九那張不在狀態的冷臉,開始思考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在做主。

但她這個威脅確實是有道理的,畢竟他的輕功還真比不過那個白衣公子。

“你說吧,挑戰是什麼。”司空摘星決定豁出去了。

再說了要是真是什麼不義之舉,這桌上還有神針山莊的大小姐和峨眉派的掌門,再不濟這地方的主人閻鐵珊也不能看著他這位老朋友被逼上絕路不是。

“我聽人說,越能體現出神偷本事的便是在大庭廣眾這麼多雙眼睛之下將東西偷到手,現在這房間裡最不容易被偷的,便是那位霍總管。”時年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坐在這張桌子旁的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葉秀珠正想說如何能偷主人家的東西,便聽到那姑娘繼續說道,“當然,能偷到東西還不算是境界,能把東西也無聲無息地還回去才是大本事。”

“所以,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偷到一件這位霍總管最珍視的東西,在給我們傳閱之後,再放回去呢?”

司空摘星遲疑了片刻,“你確定我做到之後咱們之前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

“可以。”對情況一知半解的宮九回他。

下一刻,司空摘星就站了起來。

他狀似無意地起身,像是打算去跟閻鐵珊嘮兩句,在經過霍天青的瞬間,因為地方不算太寬敞,他有那麼一瞬間與霍天青擦身而過,這一點時間對司空摘星來說已經足夠了,等到他返回到桌邊的時候,便將一個鵝黃色的荷包放到了時年的麵前。

落座的時候他還忍不住嘀咕道,“這年頭怎麼一個個重要物品都是用女式荷包來裝的。”

聽到他這句話,又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葉秀珠的表情有點僵硬。

接過荷包的時候時年眼神的餘光將她這個表情納入眼中。

這顯然不是她送給霍天青的,否則以她剛才得到對方的回複都有一種隱晦的驚喜的心態,現在早應該在偷樂了。

所以當她打開荷包看到裡麵的東西的時候,便一點也不意外了。

在裡麵放著的是一縷墨黑的頭發,和一隻極小的紅色繡鞋掛件,在這繡鞋之上,還繡著一隻金色的燕子。

這個荷包到底是誰送的好像也不需要有任何疑問了。

“事關霍總管的感情問題,這荷包裡的東西還是保密便好,”時年收攏了荷包的開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司空摘星你用自己的東西來應付過去了,但想想你這成天頂著易容到處跑的,應該沒有哪個姑娘會送你這個。”

“你這話就過分了啊……”司空摘星決定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從時年手中把荷包搶了回去,打開之後將東西取了出來,“不就是一縷頭發和一個繡了燕子的紅繡鞋而已,又沒有標出名字你有什麼好顧忌的。再說了,以霍總管的地位和財力,他將東西放得這樣妥帖,說不準就是跟對方兩情相悅好事將近,也不怕說出自己心上人的名字。”

看到那個紅鞋子,薛冰的表情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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