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一更)(1 / 2)

陰九幽繼續開口道,“也正是因為明玉功與移花接玉的功夫,讓邀月單論武學造詣足以與憑借神劍決的天下第一神劍燕南天相提並論。”

他說這話的時候朝著哈哈兒看去,對方雖然傷重卻還是對著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論起從對方的神情中讀取消息,哈哈兒可不覺得小魚兒這壞東西有青出於藍的本事。

這青衣少女雖然功法上與燕南天同出一脈,但她在聽到燕南天名字時候的無動於衷並非作偽,算起來還不如她聽到神水寶典幾個字的時候來得有些微妙的神情變動。

所以他們大可以放心這位突來惡人穀的高手,應當不是為了調查被他們折騰成了活死人的燕南天而來的。

“那你的功夫是什麼?”時年鬆開了對杜殺那鐵鉤的壓製,走到了陰九幽麵前,這家夥一副臉色煞白中氣不足的樣子,時年又不知道他一來是這半人不鬼的狀態將他當真整成了不行,二來她手中的飛刀像是又要突然給他來那麼一下的樣子,讓他不由操心起了自己的小命——

時年隻覺得同為當個惡人的,霍休這種背地裡是青衣樓總瓢把子,明麵上是天下首富,無花這種人模狗樣的大師,看起來好像要比眼前這被橫掃一地的,看起來稍微有檔次一些。

說到陰九幽,她又不由想到了日後夜帝之下風雨雷電四聖裡的風九幽。

也不知道神水寶典的出現,嫁衣神功的標誌剪影,是否意味著兩個世界之間真有更多緊密的聯係,說不準陰九幽還聽過這位以九幽陰風控魂的前輩,但她眼看著這些人都將她當做了初出山門的隱世高手,她可不能隨便問出這個問題。

“輕功。”陰九幽從牙縫裡擠出來了個回複。

在能和邀月憑虛而鬥的家夥麵前說自己的拿手好戲是輕功,就算是他陰九幽也要點臉皮的,更何況她這飛刀一出,他輕功再怎麼快也沒能躲過,又有什麼資格說這句。

但時年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受傷倒地,或者說其實還能動彈,但被那一杯茶水灌下去整成了不能動彈的幾人都問了個遍。

雖然剛才出來治傷的人也給他們解除了毒性,可誰讓這小子記仇她割斷繩子的事情,選的正是不那麼容易消解毒性的藥物,此時反而幫了她的大忙了。

時年問完了一圈又回到了中間站定。

她單手托著微微歪著的頭,一手抱胸托肘,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深受小魚兒近兩年來迫害的惡人穀中眾人都本能地打了個寒噤。

要知道這還是個比小魚兒的武力值高出太多的家夥。

“我聽說江湖上有個規矩,把這裡的人都打贏了,這個地盤就是她的了。”時年眼神裡帶著幾分好奇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個規矩?”

彆的地方有沒有這個規矩不知道,惡人穀反正是沒這個規矩。

偏偏時年的飛刀一刀紮在了剛準備搖頭的李大嘴的腦袋邊上,而分明她是背對的對方。

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實在驚人。

他們本打算趁著恢複了來個一擁而上,現在也不得不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呢就不要你們這地方了,又冷又臭,天知道你們是怎麼住得下去的。”她慢條斯理地踱步走到了那把甩出去的飛刀旁邊,足尖踢了踢那彎曲的竹節柄,一下發力讓這飛刀騰空而上重新落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隻有兩件事需要你們做,第一,我在你們這惡人穀中的時候,得用上賓之禮相待,我勸你們也彆用什麼帶毒的東西招呼我,否則我也不妨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字號溫家的毒,你們這裡的神醫到底能不能解開。”

溫嵩陽送給她的劇毒,除了在對付十三凶徒的時候用過一點,剩下的還被她隨身帶著。

十大惡人尋思了半天也沒想到老字號溫家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可她說的信誓旦旦,又不容彆人不信她口中所說並非是個瞎編亂造的勢力。

“第二,我這出山出的著急,沒帶什麼盤纏,”她蹲下來用刀柄拍了拍李大嘴的臉,這熟門熟路的威脅操作看得小魚兒眼皮一跳,突然開始懷疑到底誰才是惡人穀的人,“我看你這身膘養的還不錯,還有那個被打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的,說的就是你,想必應該給我整點盤纏出來不難對吧?”

這次她是在日後的地方發動的鏡子,沒處去準備行路的盤纏,當然隻能讓這些對她動手的人多擔待擔待。

她倒也不是沒考慮過將這些惡人殺了乾淨,可有意思的是,這些人雖是齊名,彼此之間卻像是各懷鬼胎自保為上,何況會藏匿到這昆侖地界的,未嘗不是已然輸了一段膽魄,一旦有了個引子他們恐怕反咬起來比誰都快。

她的刀也不是不挑挑揀揀一下對手的,犯不著做這沒太大必要的事情。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屠嬌嬌搶先一步答道,破財免災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給錢就能送走這個瘟神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時年對他們提供的住所挑剔了半天,總算才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自己要準備休息。

【你真的敢在這個地方入睡?】鏡子犯起了嘀咕。

“是誰前麵說的把危險都解決了,就不能算是不安全的地方?”時年回懟了一句,“行了,你彆擔心,我自有主張。”

若不表現得自己對他們的本事小瞧一些,他們如何敢相信自己晚上不會出門,去聽聽他們打算說什麼。

“現在就要靠你了,那群人在哪裡聚頭,還是得你出個力。”時年將鏡子摸了出來擺在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傳送失利讓他有了點心虛,他這探查的效率非同一般的高,水鏡的畫麵微微閃爍,便已經出現了一個銅爐一片草藥的場景。

倘若讓時年自己來探查,她絕不會先想到這位大夫那裡。

比起穀中的惡人,他的氣質要中正寧和得多,更不用說她感覺在他救治那幾人的時候,她感覺到此人與其他幾人之間確實有種微妙的不合群。

但沒想到,臨到了夜間,這群惡人卻是聚攏在了他這裡。

不過時年伏在屋頂上,從縫隙之間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幾人圍著這大夫的屋子角落裡的一張小床,床上盤膝坐著一個連呼吸都幾乎已經停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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