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連連點頭,叫苦不迭,“一個個懶得出奇,還不能讓他們死掉。不然就會有一種馬上要出事的感覺。”
沈容思索著,又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人麵蚯蚓?”
“人麵蚯蚓?沒見過。”他們齊齊搖頭。
“啊!不過,我們見過一群不用我們供養的人。”
“他們很勤奮,自給自足,時常會給我們提供幫助。隻是他們的身體不像他們看上去的那麼強壯,大多有各種各樣的疾病,所以他們過得也不算輕鬆。”
這裡的老弱病殘懶得出奇,而且一個個的體能都比看上去要好得多。
而玩家們看過的那群不用供養的人們,恰好完全與這些人相反。
沈容沉思片刻,讓玩家們帶她去看看那群人。
玩家們邊帶她去邊道:“其實我們有想過,這群人和我們供養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但是每天又累又忙,大腦根本轉不動,想到的隻有該怎麼活下去。”
沒走出多遠,另一群玩家慌張地跑過來,“你們快回你們供養的家庭那兒去吧,你們養的那群人鬨著要吃早飯呢!”
話音落下,原本給沈容帶路的玩家們全體捂住心口,臉色煞白。
沈容:“你們怎麼了?”
玩家們來不及回話,立刻跑走了。
有幾名玩家強撐著留下,滿麵痛苦:“每次,我們家庭裡有人快死了,就會有這樣恐懼的感覺。”
恐懼?
沈容:“可我看你們這樣,不像是恐懼,像是被攻擊了。”
“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種心突突跳的感覺……不說了!”他們撐不住了,趕緊跑回家。
來通知他們的人和他們換班,繼續帶沈容去找那群勤奮的小人。
沈容思考著玩家們表現出來的異常,問封政:“為什麼昨天我負責的家庭裡有人死的時候,我沒那種感覺?是你幫我擋住了嗎?”
封政:“是因為你沒吃這裡的東西。”
帶路的玩家們聽了,慌忙問道:“這裡的東西不能吃嗎?”
“那種恐懼感不是那個黑影帶給我們的,而是我們吃的東西帶給我們的?”
封政不語。
彆人的問題,他聽都不會聽。
沈容拉拉他的手,他這才開口,“這裡的食物,有寄生蟲。那些寄生蟲與你們供養的家庭有密切的關係。每當你們不聽話的時候,那些寄生蟲就會在你們體內翻湧。”
“它們會啃食你們的內臟,釋放出毒素維持你們的生命,讓你們看起來沒有異常。等你們沒東西可以喂養它們的時候,它們也就沒有能力再釋放出能維持你們活著的毒素。然後,彆人就會發現,其實你們已經死了很久……”
“嘔——”
玩家們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當場嘔吐起來。
沈容眼眸一亮。
封政的話讓她聯想到那具腐屍!
“我今早發現的腐屍體內是不是也有寄生蟲?那些寄生蟲吃空了他的內臟,讓他死了。所以他明明是今天才被發現死亡,但體內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
由於之前一直有食物維持,所以那個孩子看上去沒死。
而昨天,沈容讓他把吃的吐出來了,所以那些寄生蟲餓死了,讓孩子變成了他原本的模樣——一具早就腐爛流膿的屍體!
封政點頭。
沈容腦海中冒出了新的疑問:“這裡的所有食物中都有寄生蟲嗎?還是有人故意在他們能夠獲得的食物裡放了寄生蟲?”
封政:“彆人放的。”
彆人放的?!
誰放的?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她看到的黑影又是什麼?
解開一個疑問,沈容就又有了更多疑問。
不過她沒有再問了。
再問下去,她乾脆讓封政直接帶她過通神塔得了。
封政給出的信息,已經足夠她理出一條大致的脈絡了。
“容姐!容姐救救我們……”
“我們已經在這裡吃了一個月了……”
玩家們哀嚎,要不是忌憚封政,恐怕就要撲過來抱沈容的大腿了。
沈容淡然地望著他們。
他們很快反應過來:“不對,我們是在玩遊戲啊!隻要通過通神塔,我們肯定是有活路!”
沈容點頭。
玩家們不再慌裡慌張,但摸著自己的肚子,想到肚子裡現在已經空了,並且塞滿了蟲子,還是麵如菜色,時不時乾嘔。
他們蔫頭耷腦地帶沈容去見那群勤奮的人。
沈容跟著他們來到一片小樹林。
林中許許多多小樹屋。
這些樹屋不算精致,但很牢固。
讓人感覺,搭建這樣樹屋的人,一定很有生活閱曆。
此時正有一些年輕的小人坐在樹上,用草繩織衣服,還有一些小人在樹下摘漿果。
他們分工明確,看上去勤勞又樸實。
“牛叔,我們又來了。”
一名玩家對著一位背著兩顆漿果的壯碩年輕人喊道。
那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出頭。
沈容低聲問:“為什麼叫他牛叔?”
玩家:“他讓我們叫的。”
牛叔看到玩家們,笑著應了一聲,走過來,“你們又找不到吃的了?”
提到吃,玩家們又想嘔吐,搖搖頭,“不是,是我們有個朋友想來見見你們,看看你們是怎麼生活的。她也要負擔一大家子人呢。”
牛叔轉頭看沈容和封政,熱情道:“你們兩個剛來,是不是對於養一大家子人,感到很吃力?”
他轉頭對樹上一名年輕女人叫喊,“老婆,給他們拿點漿果乾來。”
沈容默默打量著牛叔,“我有說我是剛來的嗎?”
牛叔笑容微僵。
空氣有些凝滯。
玩家們對沈容道:“之前有玩家把我們的情況都跟他們說過了,所以他們能猜到你的情況。”
沈容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哦,是這樣啊。”
牛叔笑嗬嗬地點頭,“對。”
他眼睛笑得眯起,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眼裡是否有笑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