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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鹹魚);

蘭妃雖然這麼想,

但麵對自己的父親,她還是在驚詫過後第一時間把人扶了起來,忍住心中的驚慌不安小聲問道:“父親,

發生什麼事兒了?”

顧言抹了抹眼淚,

看了看呆立在一旁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蔣氏,

神色

欲言又止。

蔣氏很莫名其妙,

心裡拿不住他為什麼這麼瞅自己。

想想,她最近也沒做錯什麼糊塗事兒。

蘭妃看了看蔣氏又看了看顧言,心急起來:“父親,

母親,女兒回家的時間有限,

出了什麼事,

你們倒是說啊。”再不說,

那邊宮人催促起回宮,

那時候想說都沒有時間了。

看她著急起來,蔣氏忍不住慌了心:“我不知道啊。”她隻知道顧言拚命想見蘭妃一麵,沒有收到見麵消息時心情一直很焦慮,

晚上睡覺都不是很安穩,在自家院子裡愁得眉頭天天皺著。

見他整日裡憂心忡忡的,

蔣氏很是擔心,可問起原因,

顧言則是一言不發,隻苦著張臉。

蔣氏一直以為顧言這是在擔心他們這房和大房分開後的前途,

真心不知道他犯了什麼要命的事,需要求到蘭妃跟前救命。

看蔣氏真心不知情,蘭妃把目光放到顧言身上,眼中滿是擔憂。

事到如今,

顧言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藏在心裡的事給說了出來。

他又哭又悔說了很多難過悔恨不已的話,用一句話做總結就是,顧老爺子應該也許大概是被他氣過去的,他這心裡一直後悔的不行。

蘭妃和蔣氏聽了都傻眼了,蔣氏腿一軟頹然跌倒在椅子上。

蘭妃瞪大眼睛,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在她印象中,顧言對顧老爺子十分敬畏,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基本上這些年顧老爺子說一他不會說二。

怎麼就把人給氣過去了呢。

顧言瞅了瞅蘭妃,又瞅了瞅蔣氏,一臉羞愧難安:“這不是當日喝了些酒,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就衝著老爺子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蘭妃急紅了眼:“什麼不開心的事值得你鬨到祖父跟前?”

顧言耷拉著頭,小聲道:“就是聽到了有人嚼舌根……”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想他們顧家,顧宣的女兒是皇後,他的女兒是蘭妃。一開始人人都羨慕他們兄弟二人,說他們榮耀非凡。

但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顧宣身上,因為皇帝看重太子蕭錦,因為顧宣是太子的親外祖父。

比起後宮妃子和一個被封了厲王名頭的王爺,皇後和正統太子總要更受人喜歡和追捧。

從那之後,顧老爺子也時常提點顧言,不可蠱惑蘭妃和蕭善去爭那個位置。

顧言其實也沒想讓蘭妃爭什麼,甚至當初若不是太後的意思,他根本沒想過讓蘭妃入宮。

蘭妃性子太軟,入宮是小事,能不能生存下去是大事。

後來蘭妃入宮了,好在有太後和皇後護著,她過的還算如意,甚至順利生下了蕭善這個三皇子。對蕭善的到來,顧言和蔣氏也沒多想,畢竟蘭妃和蕭善上麵還有皇後和蕭錦。

但從那之後似乎每個人都怕他們走錯路,怕他們和顧宣對著乾把顧家搞的一分為二,怕皇後和蘭妃反目,最怕蕭善同蕭錦爭奪太子之位。

顧言每每想到這些就覺委屈,他也沒想往錯路上走啊,怎麼一個個都要防備著他呢。再說就算他有心,蘭妃也沒那個膽量蕭善也沒那個意圖不是。

顧老爺子怕他想不通,還常常對他說,皇帝當年是踩著血走上那個位置的,他對兒子爭奪皇位有心結。隻要太子不自己犯蠢作死,太子之位就不會被動搖,而此時誰動太子皇帝都不會輕饒。

皇後和蘭妃同出顧家,蕭錦和蕭善關係又好,太子登位,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在顧老爺子看來,顧言實在不若顧宣穩重,能沉下來少被人捧幾句也好。

但說實話,顧言也不是聖人,誰還沒點嫉妒之心呢。

眼看著他哥顧宣因為皇後和太子的關係,官位越升越高,得到的權勢越來越大,而他卻不能蹦躂,儘量被掩蓋在顧宣的身影之後。

看到這種情況,顧言心裡時不時的不是滋味。

有時他喝醉了,也會嘀咕他也是蘭妃的親生父親,三皇子還是他親外孫呢,他也是堂堂正正的皇親國戚。

顧老爺子也知道他們有心結,在其他方麵也儘量彌補他。

可彌補來彌補去他還是個五品小官,兩個兒子外放去了苦寒之地當個縣令。顧宣則是一品大員,兒子外放則去了大周最富裕的江南成了知府。

每當牽扯利益時,這嫉妒之心不可避免的升起,時不時因為一些事還往裡麵添上一點火星。

火星添的多了,總有燒起來的一天。

這不,前段時間謝沉突然封伯爵,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一個瞎子被封了伯爵,這事百年都不一定見的稀奇事。

他們府上也免不了議論紛紛。

隻不過議論謝沉就議論謝沉,也不知怎麼的,有下人開始私底下把話題從謝沉身上轉到了他們顧家。

他們提起了顧老爺子身上的公爵之位。

他們在私下裡偷偷說著,顧老爺子已經上書請旨把公爵之位傳給顧大爺,顧二爺雖然有個做妃子的女兒,有個做皇子的外孫,但怎麼能比過人家顧大爺的皇後女兒,太子外孫。

還有人長歎一口氣,說等顧老爺子百年後,顧二爺這一房恐怕再也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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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顧大爺了。

同爹不同命啊這是。

顧言聽這話聽得頭暈腦脹。

當時是既憤又恨,當天悶悶不樂的喝了幾口酒,就趁著酒膽去找顧老爺子。

也不知怎麼的就說起這事,顧言哭得跟個孩子一樣,說顧老爺子心裡隻有顧宣,太偏心。

高官不讓他做,讓他事事以皇後和太子為先就算了,連個爵位都舍不得留給他。

最後他還說顧老爺子是故意看自己這一房落敗,就為了給顧宣鋪路,要是他死去的娘親在,絕不會這麼對他之類的話。

氣的顧老爺子手一直顫抖,喘氣都喘的格外急,臉都白了。

顧言一看不好,被嚇得酒也清醒了,連忙扒出顧老爺子身上的救心丸喂他吃下。

等顧老爺子平靜下來,他才灰溜溜的離開。

誰知他走後不多久,顧老爺子一口氣沒上來,人就沒了。

這些日子,顧言那是一個怕啊。怕顧老爺子真是被自己氣走的,又怕這事兒被彆人知道,從此他要背負一個弑父的罪名。

這可是最大逆不道的罪名,兒女子孫都要受到影響。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心中有鬼想的太多,他總覺得這些日子顧宣看自己的眼神跟含了刀子一樣,涼颼颼的。

現在顧言後悔的不行,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根本不會說那些混賬話。現在隻要顧老爺子活著,變成個尋常老百姓他都願意。

顧言哆哆嗦嗦把這些事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他都嚇哭了。

蔣氏聽完,緩了很久才緩過神,她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能聽信那些小人之言呢?他們私下裡嘀嘀咕咕,說不定就是想故意挑撥你和父親的關係。”

說到這她又恨恨道:“咱們家後院向來乾淨,下人從來不敢隨意多嘴議論主子的事兒。”說到此處她神色略有遲疑:“內院的下人都是由大嫂在管,這話會不會是大嫂讓人故意說給你聽的?”

顧言:“不可能,父親的心一直在大哥大嫂他們這裡,大嫂讓人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什麼好處?你這個時候就彆多想胡思亂想胡亂攀咬人,下人也是人,他們明麵上自然不敢多嘴,但平日裡看事情看得多了,私下裡怎麼可能不討論。不過那次他們說起這些時恰巧被我聽到罷了。”

蔣氏想了想:“也是。”隨後又憤憤道:“你現在腦子倒是清楚了,凡事也能想明白,當初你找父親前乾嘛去了?”

顧言愁聲哼唧道:“彆說這些沒用的了,說說現在怎麼辦吧?”

蔣氏總覺得這事兒有巧合,可她也清楚雲氏實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她也拿不出證據,隻好先把這事放下,然後看向蘭妃。

畢竟事情結果已經造成,目光應該先放在如何解決這件事上。

顧言也看向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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