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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鹹魚);

既然知道了蘭妃同皇後鬨騰了起來,蕭善自然要入宮一趟。雖然內心深處他並不想去,但他不得不去,至少也要去問清緣由。

謝追原本要同他一起入宮,他並不想讓蕭善單獨見蘭妃,甚至是皇後和太子。

蕭善一個人入宮,要麵對的人和事太多,他想分擔一點。哪怕隻有一點點,那蕭善身上的擔子也會輕幾分。

蕭善卻阻止了他:“現在宮裡氣氛正緊張,說不定還會驚動父皇,去了麵對的事會很多。母妃哭鬨起來沒兩個時辰解決不了,你身體本就不適,不要跟著去受罪了。”

謝追動了動嘴,他能受什麼罪,無非是被蘭妃無視。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想離蕭善太遠,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蕭善若是難過,至少有他在身邊。

蕭善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用食指點在他嘴上道:“沒必要。”

沒必要跟著受這份罪,而且……

“我心疼。”

這話是真的,他不想讓謝追在蘭妃跟前受氣,因為沒必要。與其這樣,還不如他一個人入宮,謝追就在王府等他回來就好。

因為是真心話,所以蕭善說起時,眼中滿是認真,裡麵仿佛落了星光,深邃又明亮。

人越發的好看。

謝追聽到我心疼這三個字眼明顯的驚住了,他整個人像是喝了最濃烈的酒,腦子瞬間變得暈暈乎乎的。

在某一刻,話越是直白,越能撥動人的心弦。

謝追用了很大的力氣忍住沒有被迷惑住,他朝蕭善那好看到極點容顏瞅了兩眼,然後他錯開眼神冷硬的問道:“王爺這是在對我用美人計嗎?”

往日都是蕭善拿話撩撥謝追,說一些調笑的話,他完全沒想到謝追會這麼說。於是蕭善先是那麼愣了下然後驀然笑了,他微微傾身把下巴放在謝追的肩膀上那麼點了幾下,含笑低語道:“是,那本王想知道,這個美人計對你有效嗎?”

“有效。”謝追不情不願道。

“沒想到本王的王君竟然是個顏控,早知道如此本王每日對著王君多笑笑,魅惑魅惑王君。那本王想從王君這裡得到什麼還不是信手擒來。”蕭善在他脖頸間吹著氣這麼呢喃的說道。

謝追感到有點癢,他動了動身體,悶悶的說了句:“你想要什麼,說便是,隻要我有的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你。”

放在以前他說不出這樣的話,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他想告訴蕭善自己心裡的想法,於是他忍著耳朵上泛起的熱意,又加了句:“早點回來,我擔心。”

蕭善的心突然那麼軟了下,一個不善表達自己內心情緒的人,如今把自己的心思完全坦露在他眼前,隻因為在乎這個人而已。

謝追在乎他,他也在乎謝追,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於是蕭善開口了,他聲音帶著沉穩和安撫:“不要擔心,我去宮裡見母妃,又不是去虎口拔牙,你在王府安心等我回來就是。”

謝追嗯了聲,蕭善這才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他的眼睛仍舊明亮,裡麵帶著歡快的笑意。

京城剛下了一場小雪,雖然雪很小早已經化成了水被風吹乾,可是天已經變寒。

謝追親自給蕭善披上軟**披風,給他整理下衣領,然後看著他離開。

蕭善在走出謝追視線範圍前突然回頭,朝他露出個笑,還使勁兒揮了揮手,表情特彆孩子氣。謝追被他行為逗得一樂,忍不住彎起了眼角。

看人開心了,蕭善才轉身離開。

他是坐馬車入宮的,車子裡布置的很舒服。

蕭善坐在那裡半眯著眼,他在想當前的情況。有些事他不想想,但也不能不想。

與此同時,住在東宮的蕭錦已經入了宮見了皇後。蕭錦見到皇後頓時一驚,因為皇後正在無聲的痛哭。

蘭妃常哭,蕭錦見過無數次,可有記憶以來,他第一次見皇後哭。

常哭的人哭的次數多了,彆人看了總是多出幾分麻木,可一個不常哭的人,突然哭了,就會給人一種異樣的震驚。

皇後知道自己在蕭錦麵前失態,她用細巾擦了擦眼角。

許是太過傷心,眼角的淚擦了又流出來。

蕭錦因她的動作回神,他忙上前勸慰道:“母後心情不好罵兒臣兩句就是,若再這麼哭下去可是要傷眼睛的。”

“我這雙眼睛傷了就傷了,不要也罷。”皇後恨恨道。

蕭錦猶豫了下輕聲道:“兒臣聽說了,母後可是在生蘭娘娘的氣?蘭娘娘的為人母後是知道的,她同母後姐妹情深,定然不是有意要惹母後生氣的。”

宮裡很多事都是秘密,但宮裡很多事又不是秘密。蘭妃和皇後大吵一架的事,他聽到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隻是他不確定這次因為什麼,會讓皇後這麼傷心。

以往皇後聽到這樣的勸慰之言,再想到蘭妃那性子,她會抱怨兩句,例如蘭妃這事做的太過了,又例如再幫她一回日後就不幫她了等等。

可這次聽聞這話,皇後頓時冷笑起來,她道:“我就是瞎了眼盲了心,竟然不知道她一直以來是這麼看我的。”

看情況比較嚴重,蕭錦微微一驚道:“母後……”

皇後抬手打斷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同蕭善感情好,但這件事,母後並不是故意找事來挑撥你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

“你知道蘭妃背後編排母後什麼嗎?她竟然編排說當日獵場是我把蕭善給推出去的。她覺得我救子心切,所以推他兒子去給你擋死。我聽了這傳聞也怕自己誤會她,所以宣她問她,她心虛不堪,說自己隻是這麼想想。她隻是這麼想想,就敢往這方麵想。如果皇上聽信了她這話,那我和你要如何自處?”

說到後麵皇後簡直是心驚肉跳,皇帝對蕭錦是看重不假,可他也多疑的很。

如果真信是她推了蕭善,那皇帝對她會怎麼看?蕭善對蕭錦那麼真心實意她都容不下,以後恐怕更容不下其他皇子。

那蕭錦的地位會不會受影響?

這些事簡直不敢想,一想到這些,皇後就忍不住發抖。

又氣又害怕。

蕭錦一聽皇後這番話瞬間變了臉色。

他失聲道:“怎麼會?”

“怎麼不會?”皇後冷笑連連:“她那宮裡向來藏不住事,她若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絕對不會傳出這樣的事來。上次蘭妃病,我就覺得蹊蹺,好端端的怎麼病了。想來這都是借口,她就是借病見蕭善,好把這個猜測告訴蕭善。”

“蕭錦,你要是說蕭善不知道蘭妃心裡的想法,那我肯定不信。你是太子,拋開私人感情,站在太子的位置上想一想,蕭善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他對蘭妃的話難道就沒有一絲懷疑?”

蕭錦被皇後這劈頭蓋臉接二連三的質問逼的透不過來氣兒。他想過很多蘭妃和皇後吵架的內容,但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直以來皇後防備所有皇子,包括蕭善在內。

隻是蕭善的確沒有野心,同他關係又好,所以皇後對蕭善的敵意才沒有那麼明顯。

但就算這樣,皇後對蕭善不是很放心。

所以一旦出了事,就好比現在,皇後第一時間會懷疑蕭善對他的太子之位有沒有影響。淺薄的信任很容易就倒塌下來,皇後懷疑蘭妃的用心,懷疑蕭善的真心。

這些,蕭錦心裡清楚,蕭善心裡明白,皇後心裡也知道。唯一狀況外的也許就是思想和行為與常人不同的蘭妃。

因為這些懷疑之心,蕭錦覺得對蕭善不公平,因為雙方付出的東西不對等。所以皇後對蘭妃特彆縱容,除了姐妹身份,還有補償之意。

而現在,因為蘭妃,皇後對蕭善起了懷疑之心。

她對著蕭錦把話說開,也是讓他以太子的身份分析蕭善在這件事上的想法、立場。皇後言下之意是,萬一蕭善信了蘭妃的話,那他對蕭錦這個太子還會真心實意嗎?

不過一夜之間,形勢已千變萬化。

蕭錦閉了閉眼,然後他睜開道:“母後,蘭娘娘懷疑之事先不說。單說三弟,兒臣信他。若三弟真有其他想法,他根本不會在父皇麵前維護兒臣。”

“父皇盛怒起來,母後和兒臣都懼怕。而三弟為了把父皇懷疑的種子扼殺掉,直言父皇是多疑之人。若非重視這份兄弟之情,三弟何須如此。”

皇後又擦了擦眼角,她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也相信。但是心裡一旦有了懷疑,這份信任就大大不如從前。我也希望蕭善和你一直和以前一樣,可我做不到。蘭妃走後,我就一直在多心多疑,我寧願有錯,也不願事後後悔。”

“再者說,蘭妃做下的事肯定不隻我一人知道,到時傳遍後宮前朝,麵對彆人懷疑的目光,蕭善的心境就不會有什麼變化?俗話說三人成虎,懷疑的目光多了謠言多了,蕭善麵對這些又會怎麼想?僅憑你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他就毫無其他懷疑?”

蕭錦勉強笑了下道:“母後,人心長在肉裡。蕭善就算是把心剖開,那顆心也說不出來話。兒臣知道母後的心意,但還是那句話,兒臣信三弟。”

“你心裡對蕭善當真沒有一點懷疑?”皇後望著蕭錦問道。

蕭錦閉了閉眼道:“沒有。”

他的拳頭緊握著,他怎麼能去懷疑呢。

他睜開眼又道:“母後,兒臣有一言,還望母後聽允。三弟沒有做傷害兒臣的事前,母後不可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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