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望著一臉認真說出這話的蕭錦,她沉默著,沒有吭聲。
蕭錦執拗的站在那裡,等她開口。
***
蕭錦和皇後談話時,蕭善也到了蘭妃宮裡請安。
他請過安後便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沒有問緣由,也沒有說彆的。
蘭妃讓服侍的宮人都退下,她看著這樣麵無表情的蕭善心裡有些發怵,她那麼抬頭瞅了蕭善一眼,又瞅了一眼,最後她小聲喊道:“善兒。”
蕭善抬頭看向她道:“母後想說什麼?”
蘭妃道:“母妃真不是故意的,那些話母妃也隻說給了你聽,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皇後那裡。”如果不是氣氛太過嚴肅,她甚至想說皇後是不是在她宮裡安插人了,所以才對她身邊發生的事情這麼清楚。
蕭善看向蘭妃,然後他笑了道:“母妃是無心之言,不用擔心,皇後娘娘不會放在心上。”
蘭妃總覺得蕭善變了,他表情仍舊和以前一樣,安慰自己的語氣甚至都一樣,可她總覺得少了什麼。
蘭妃有些心急,她道:“善兒,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出門了,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看著她一臉著急,蕭善道:“母妃,我沒有生氣,這些都沒關係。我知道,你性格如此,無法改變。”
蘭妃巴巴坐在椅子上,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
蕭善道:“母妃不要多想,這件事我會和二哥解釋一下。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
蘭妃猛猛點頭:“是啊,千萬不要因此影響到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蕭善笑了下,垂眸嗯了聲。
他如同以往一樣安撫蘭妃,然後又如同以往一樣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退。
蕭善走的時候,蘭妃喊了聲他的名字。
他回頭,蘭妃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蕭善微微一笑:“母妃不用多說,兒臣都明白。”
蕭善從景蘭殿出去,走至禦花園時,他站在那裡看了一圈這個偌大的皇宮。宮城琉璃瓦頂,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這裡是最耀眼的地方,景致一絕,住在這裡的人最有地位和權勢,想入這裡的人前撲後擁。
感到脖子間有寒意時,他攏了攏披風擋住那絲寒意,然後他踏上了出宮的路。
眼看著就要走出皇宮,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吉安小聲道:“王爺,皇後娘娘要真是因為蘭妃娘娘的事對你起了疑心該怎麼辦?你要不要去東宮和太子殿下說一聲?”
蕭善道:“說什麼?”說他沒二心,還是說蘭妃不是故意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它隻會生長,不會停止。誰去說,說什麼,都打消不了心底的疑慮。
蕭善的背影消失在宮牆好長時間,蕭錦從假山走出來。
他望著出宮門必走的路,神色幽幽。
常安看他穿著單薄,忍不住道:“太子爺,這風冷的緊,回去吧。”
蕭錦沒有動,今天的事太過讓人心驚,他回哪裡都覺得冷。
就如同蕭善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他也不知道把人攔下後該說什麼。難道要說,我信你。
有時候言語是蒼白無力的東西。
兄弟之情若真這麼淡薄,那豈不是辜負了以往相互幫襯的日子。
蕭錦在冷風裡又站了好一會兒,他朝東宮的方向抬腳。
常安沉默的跟在後麵。
常安心想,這都叫什麼事。
好好的,蘭妃這是在折騰什麼。
***
蘭妃和皇後鬨翻的消息傳到其他人耳中,賢妃還在關著,這事她不知道。
蕭羨聽說了後,臉色變了變,然後又把頭埋在書堆裡。
現在他想見賢妃一麵都不可能,隻能埋頭苦讀,然後得到皇帝的稱讚,繼而看看有沒有機會再見賢妃一麵。
消息傳到淑妃那裡,淑妃本來正在幫蕭藝相看人家,聽到這事,她把畫像都給收了起來,又派人千叮囑萬囑咐蕭藝這個時候就縮在閒王府,也不要寫詩作畫了,最好把自己縮的不存在
消息傳到蕭榮那裡後,蕭榮倒是樂了,甚至多喝了兩碗酒。
當晚蕭榮攬著睿王妃嘿嘿笑著道:“誰不知道蕭善和太子關係好,可兩人關係再好又怎麼樣,還不是有個拖後腿的母親。”
“我就不信,皇後和蘭妃之間生了嫌隙,蕭善和太子之間還能和以往一樣。”
睿王妃顧玲瓏早就知道了父親顧廣的消息,聽到這事,她笑道:“這同咱們有什麼關係,厲王要是和太子鬨翻,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咱們隻管在一旁看好戲就是了。”
“你說得對。”蕭榮又笑了兩聲,然後他醉眼朦朧道:“為兄弟當刀擋劍又如何,皇宮裡全都是爭奪,就不該有這樣的人情味。爭奪,才是最該做的事。”
顧玲瓏順著他的話說了幾句,心裡卻在想,蕭榮願意爭也願意奪,可他爭不過也奪不走。頂多也就是聽到令人歡喜的消息後,在自己宮裡多喝兩杯酒。
蕭榮可不知道自己的睿王妃在想什麼,他就是想說這些犯忌諱的話。
說出一點,心情就暢快一點。
當晚,皇帝去蘭妃宮裡走了一遭。
皇帝盯著蘭妃瞧了很久,久的蘭妃都快要發抖了,他才收回視線。
蘭妃手忙腳亂的給皇帝斟茶。
皇帝端起來抿了兩口道:“皇後推人,你有證據?”
蘭妃搖頭,低聲道:“沒有。”
皇帝又道:“俗話說禍從口出,既無證據,為何要這麼說?”
蘭妃抿了抿嘴說不出來話。
皇帝也沒想她能說出個什麼,又道:“你就不怕蕭善和蕭錦因為這事離心?”
蘭妃臉色大變語無倫次道:“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臣妾隻是一時糊塗胡說八道。”
皇帝也沒有責備她什麼,而是道:“你的性子朕了解,這些年你也沒讓蕭善同蕭錦爭什麼,顧家二房那裡也是看你的態度行事。”
蘭妃眼中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她道:“蕭善和太子關係好,臣妾看著也高興,臣妾就是腦子不夠用,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是人都想說說心裡話的時候。”皇帝淡聲道:“你在自己宮裡說了也沒什麼,隻要外人聽不到,誰又能說什麼呢。但你這宮裡根本藏不住一點話,要不然當日言語也不會傳出去。你和皇後也不會生分,蕭善和蕭錦之間也沒那麼多忌諱了。”
蘭妃一開始有些不明白,而後恍然大悟,皇帝這是在說他宮裡有其他宮嬪的人。
當晚,皇帝從蘭妃宮中出來後去了皇後那裡,而一夜之間景蘭殿除了翠書和首領太監,其他人全部換了個遍。
蕭善是第二天聽到消息的。
聽完這些事後,他對謝追道:“是父皇能做出的事。”
謝追沒有應和他這話,反而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
“你是想問我和太子的感情為什麼這麼好?”蕭善笑道。
謝追點了點頭。
蕭善道:“你讓我想想這事該怎麼說。”
該從哪裡說起呢。
琢磨來琢磨去,這事還得從他年幼時落水那次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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