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寧板著臉點了點頭道:“公子已經回府了,讓我來告訴王爺和王君一聲。”
謝追急道:“大哥這些天一直沒什麼消息,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派人提前告訴我一聲,至少把院子提前收拾一下。”
古寧神色不變,他道:“公子想給王君一個驚喜,再說謝府一直有人打掃,王君不用擔心。”
謝追有很多話想問,但最終沒有問。
很多事古寧都聽謝沉的,他要問也該問謝沉。
這時蕭善開口道:“既然大哥回京了,那我們明日去看他。”
古寧給蕭善和謝追行了個禮,然後才離開。
等他走後,謝追憂心忡忡道:“大哥突然回京,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善笑道:“若真有事,你大哥這侍衛就不會這麼平靜。明日我們去謝府看一看大哥就知道了。”
謝追聽了這話,略略放下心來。
***
這晚東宮氣氛比較嚴肅,原因無他,而是小雪墩又病了,這次是起了熱。
這年頭大人起熱都難治,更何況說是一個身體不好的小娃娃。
蕭錦坐在床邊目光沉沉的看著臉色通紅胸口微微起伏的小雪墩,她很小很瘦,臉上還有因喂苦藥而哭過的淚痕,柳靜宜在一旁直抹淚。
蕭錦伸手在小雪墩額頭上碰了碰,隻覺得她的皮膚如若火燒。
他猛然收回手然後垂眸不語。
柳靜宜用錦帕擦了擦眼角,然後她低聲道:“太子爺,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孩子睡下了,你吃點東西吧。”
說罷,她喚人送來了膳食。
膳食自然是最好的,色香味俱全。
蕭錦終於抬頭看向她,他的目光很奇特,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琢磨什麼。裡麵的情緒很薄,沒有了往日溫和,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疏離和陌生。
柳靜宜從來沒在蕭錦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她心中一慌,不由的又喊了一聲太子。
蕭錦定定的看著她平靜的說道:“這些日子孤一直在查當日你早產之事。”
柳靜宜看著他沒有說話。
蕭錦繼續平靜的說:“孤把整個東宮都篩了一遍,篩查了不少東西。孤查到了許良娣那邊的一些事。許良娣身邊的宮女曾私下同人說過,你這個太子妃沒有娘家無權無勢,心眼又小,她們的良娣有才有貌,對你早晚能取而代之。”
柳靜宜錯開眼,眼圈裡有水氣彌漫而上,她胸口起伏不定,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沒想到太子殿下能查到這些……這些話臣妾身邊的人也提起過,隻是並未有確鑿的證據。加上許良娣又有身孕,太子殿下又出京狩獵在外,臣妾也不好拿著沒有證據的話詢問。萬一是有人故意陷害許良娣身邊的宮女,萬一許良娣因此出了什麼事,臣妾實在擔當不起。”
蕭錦淡淡道:“說起來這都是孤的錯,孤一直以為自己就算不如父皇英明,但後院之中也不會有太多齷齪之事。你是孤的太子妃,孤平日裡敬你放權給你掌控後院,即便寵幸側妃也絕不越過你。就怕有人亂了心想要爬到你頭上,使你這個太子妃說話不管用。你我成婚一直無嗣,孤總想著第一個孩子總要是嫡妻所生,日後身份才不至於尷尬。”
皇帝的後宮美人如雲,就算各有各的想法,但從來沒有誰越過皇後。唯一一點就是皇後當年未生出嫡子,蕭榮便出生了。蕭榮之前,皇後沒有一兒半女,蕭榮之後,皇後很長一段時間仍舊未有身孕,心中壓力可想而知。
因此才有蘭妃入宮之事。
後宮之中姐妹反目成仇的大有人在,兄弟相互捅刀的比比皆是。
蕭錦想的是隻要柳靜宜先生個孩子,日後就算有彆的孩子出生,彆人也不會以為柳靜宜不會生,也就不用想著送族妹入東宮固寵。
柳靜宜忙道:“是臣妾管理無方,辜負了殿下的心意。”
“你的確辜負了孤的心意。”蕭善語氣仍舊平淡:“你有孕四五個月後,都是張太醫為你請的脈。”
柳靜宜心中一緊,道:“是的,當時臣妾是想請蘇禦醫前來,隻是蘇禦醫走不開,便請了張太醫。後來覺得張太醫醫術也挺高超,臣妾便把人留了下來,此事臣妾同太子殿下提過……”
“你是同孤提過,留下張太醫這事還是孤親口同意的。”蕭錦輕笑一聲道:“隻是你當時並沒有告訴孤你們柳家同張太醫的淵源。你父親曾救過張太醫的命是不是?”
柳靜宜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蕭錦則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孤已經找張禦醫驗證過了,你因柳家之事心緒不平憂思多慮,怒火鬱結於心,常有動胎氣之象。平日又吃不下東西,所以到了後麵這一胎的脈象不是很好,張禦醫提醒過你,這孩子根本不能足月生下,定然會早產。”
“孤現在就好奇一件事,這孩子到底是你知道她會早產所以故意栽贓陷害許良娣,還是許良娣真的拿什麼話刺激了你造成你早產?事到如今,你親口告訴孤如何?”
柳靜宜嘴唇微顫,她覺得眼前的蕭錦陌生極了。
蕭錦看出她所想,那麼扯了下嘴角,他眼中有什麼閃過,他說:“這世上真的有人為了權勢可以害自己的孩子嗎?”
這話像是在問誰,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柳靜宜眼淚滾滾而落,她道:“我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好像讓兩人穿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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