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2 / 2)

好在,隻是一刹那,燈火輝煌的舞廳內瞬間漆黑一片。

“啊!”白辛夷率先發出一聲尖叫。

尖叫聲像是會傳染一樣,白辛夷這邊剛發出尖叫聲,緊接著就聽見整個舞廳內傳來一片女人的尖叫聲。

黑暗中,一道響亮的男聲想起:“快跑啊,憲兵隊抓人了。”

這一聲喊叫,在黑暗中尤為清晰,讓人更加的驚慌失措,

一時間,大廳內的人四散而逃,跌跌撞撞之下酒杯摔的到處都是。奔跑中有摔倒在地的人碰到了玻璃渣,發出淒慘的痛呼聲。

眼睛熟悉了黑暗的白辛夷,迅速上前拉住了慌不擇路的房先生,低聲道:“跟我走!”

黑暗中,房先生的聲音低沉:“會不會連累你?”

白辛夷沒有回答,扯著房先生的衣袖就往外跑。

此刻,樓梯處已經擠成了一團。仗著熟悉地形,白辛夷拉著房先生一路狂奔,很快就將一大半人甩在了後麵。

兩人隨著人流跑到了一樓,在一樓的樓梯處,白辛夷小聲說了句:“多保重,我隻能送你到這了。”

房先生匆匆看了白辛夷一眼後,就和陸續跑下來的人彙合在了一起,一窩蜂地往大門外跑,大廳裡幾個身穿黑衣頭戴鴨舌帽的人都來不及阻攔,就看著一群狼狽不堪的客人蜂擁而出。

白辛夷看著房先生隨著人流已經衝出了舞廳,終於放下心來。立刻做出一副驚恐不安的神情,站在大廳一側,和幾個慌亂的侍應生站在一起。

“牡丹姐,憲兵隊怎麼又抓人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侍者問白辛夷。

“誰知道啊,好端端的要抓G黨,哪有什麼G黨啊。這下跑了這麼多客人,曾二爺這下損失大了。”

另一個侍者湊過來,“都是體麵人,那些常客不會賴賬。再說,咱們曾二爺可是個大氣的。”

“說的也是。”白辛夷附和。她覺得大上海舞廳能成為愛國人士的接頭地點,這位曾二爺應該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也是默許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客人都跑光了,舞廳在高經理的帶領下清點損失,打掃現場。

白辛夷沒有找到機會問蘇皖是怎麼拉電閘的,她想了想,大上海舞廳應該還有他們的人,蘇皖不會自己冒險去拉電閘。憲兵隊明天肯定會來調查,突然停電這件事很好查。

果然,在高經理統計舞廳的職員有沒有人受傷時,發現少了一個侍應生。

看樣子,這是連夜轉移了。

白辛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楊愛娣和白良傑擔心壞了,有幾次兩人都想出門找她了。

知道是因為抓G黨分子,女兒才晚歸的,楊愛娣說了聲“作孽啊”。

等父母的房間熄了燈,白辛夷才輕手輕腳的上了樓,走到房先生的窗前,輕輕敲了下。

房門很快打開,房先生小聲說了句:“進來吧。”

“房先生,你先在我家躲著,這裡是法租界,日本人不會過來搜查。”

“白小姐,今天謝謝你了,你是怎麼知道憲兵隊抓人的?”房先生直接問出口。直覺上,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姑娘值得信賴。何況,如果她真想做什麼,自己就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裡了。

“房先生,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矛盾,一方麵懷疑我這麼做的動機,一方麵又覺得我做得好。”白辛夷沒有立即回答房先生的話。

見房先生一副默認的模樣,白辛夷接著說道:“既然你們能為了國家民族的安危拋頭顱灑熱血,我也能。我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憲兵隊抓人的,因為我發現那桌客人很奇怪,那四個年輕男的坐得筆直,手一直放在西裝裡,一看就是日本特務。我故意過去偷聽,聽到一個特務用日語說,如果這次再抓不住G黨,就讓那個穿灰西裝的男人好看。”

頓了下,白辛夷說道:“至於我為什麼判斷出他們抓的是你,是因為前兩天晚上,我聽到了你在發報,猜到了你是中G地下黨的人。還有,你一個從不踏足大上海的人,怎麼突然去了大上海?”

“為什麼你不猜我是軍統的人?”房先生倒抽一口涼氣,暗自埋怨自己大意了。

“軍統可比你們有錢多了,才不會住在冬冷夏熱的小閣樓裡呢。”

房先生被逗笑了,氣氛一下子輕鬆許多。他已經完全暴露在這個姑娘麵前了,這姑娘要真想對他不利,早就行動了。

“我已經暴露了,恐怕要暫時離開上海。”

“我明天讓我媽給你一百塊大樣,燒壞你的東西用房租抵債,你搬走了,這錢我們得還你。”

“本來就沒有一百大洋,我又住了幾個月,算下來,也就五十個大洋。”

“你們也不容易,還是多帶點錢吧。就這樣說定了,那我回去了。”白辛夷和房先生道彆。

房先生想叫住白辛夷,問他願不願意加入自己的隊伍。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他會把她的事彙報給組織,相信組織會有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被編輯大大短了,說少帥和乾革命太敏感了,讓我改名,文名廢的我差點頭禿。小可愛們幫著看看《我在民國搞潛伏》和《大上海1937》這兩個名字哪個好點?小天使們也可以幫著起名,起的名字一經使用發500晉江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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