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我的女人(1 / 2)

包廂內, 傅靖之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輕輕搖晃著酒杯裡的液體。

一旁的中年男人還在喋喋不休:“上峰對這件事非常震怒,也深感痛心。靖之是黨國培養出來的棟梁, 卻為G黨著想,同情G黨, 殊不知這是養虎為患。《防止異黨活動辦法》出台已半年有餘, 想必靖之已熟讀並牢記在心,可為何還要違背委座的意誌?”

“說完了嗎?”待中年男人說的口乾舌燥,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紅酒後,傅靖之才漫不經心地問道。

“說,說完了。”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囁嚅著說, 還抹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

明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遠離了戰場一年多, 就連硬朗的五官都比以前更加精致英俊了,儼然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可為什麼他從他身上看到了肅殺之氣, 讓他不敢直視。

“你轉告重慶,傅某牢記中山先生天下為公的思想, 時刻不忘趕走日本侵略者。如果重慶方麵認為傅某不稱職, 大可以召回傅某。傅某願馬革裹屍,回部隊上戰場殺敵。”

“我會把你的話彙報給重慶,你好自為之。”在傅靖之淩厲的目光中, 中年男人抓起公文包, 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包間。

等中年男人出去, 陳盛擔憂地問:“長官,重慶方麵會不會處分你?”

“處分又如何,如果能揪出來日本特務,傅某區區一個處分算得了什麼?”傅靖之牽了牽嘴角,不以為意。

“長官, 你是為了白小姐嗎?”陳盛猶疑著問。

“是,也不是。”

陳盛明白了傅靖之話裡的意思,擔憂地說:“長官,我知道白小姐是個不錯的人,可現在,咱們…….?”

這段時間以來,長官身上的變化他不是看不見。可現在形式不好,重慶方麵隱約有撕毀國共合作協議的苗頭,萬一國共兩黨開戰,長官和白小姐勢必成為對手,這份喜歡也成了牽絆。

“我知道,以後的事再說吧。”傅靖之在心裡苦笑,他們之間的阻礙何止是立場不同,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不明問題恐怕比立場還要嚴重。

*

舞台上,白辛夷一首歌唱完,剛走下舞台,就被紅姐攔住了:“牡丹,惠穗洋行的襄理橋本先生點了你的台子,我告訴他,你從不陪酒,可他不依不饒的,非得讓你過去。”

“我知道了,紅姐你快過去換衣服去吧。”白辛夷一眼就看到了紅姐身上的酒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紅姐是想為自己抵擋的,可這些日本人哪裡把中國人放在眼裡,公然往一個中年女性身上潑酒,實在是囂張無理。

白辛夷走到了紅姐說的八號桌,見到了這位叫橋本茂的日本人。

橋本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典型的日本人長相,膚色較淺,小個子,小眼睛,眼睛向鼻子靠攏。

“白小姐,請坐。”橋本茂用蹩腳的漢語說道,聽得白辛夷有些心累,乾脆用日語問候他。

“橋本先生,感謝您點了我的台子。”

橋本的小眼睛倏地一亮:“白小姐的日語說的這麼好,是在日本生活過嗎?”

“是我的一位前同事教我的,她在日本留學四年。”白辛夷不卑不亢地說。

“據我所知,白牡丹小姐來舞廳隻有兩年,就能說的一口流利的日語,實在是太聰明了。”橋本邊說邊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白辛夷的手腕。

白辛夷不著痕跡地縮回手,“橋本先生過獎了,牡丹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在過來時,白辛夷就端了一杯茶過來,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我很仰慕白小姐,想和白小姐做親密的朋友。既然咱們是朋友了,我喝酒你喝茶,是不是太不誠心了?”橋本將自己喝了一半的紅酒推到了白辛夷麵前,“我請白小姐喝酒。”

“橋本先生客氣了,牡丹一會兒還要登台演唱,不能喝酒。”白辛夷淡淡道。

橋本的臉刷地一下沉了下來,“白小姐是不給我麵子?”

“很抱歉,為了保護嗓子,牡丹從不喝酒。”白辛夷在心裡數著數,計算著傅靖之什麼時候趕到現場。

不管怎麼說,在外人的眼裡,她和傅靖之是一對戀人,傅靖之為了麵子也不可能不管她。

“八嘎!”橋本茂惱羞成怒,嘴唇上一撮小胡子也跟著抖了抖。

他忽地站起身,端起案上的酒杯,朝著白辛夷潑了過去。

瞧著橋本茂手上的動作,白辛夷連忙後退了好幾步,下一瞬,便落入了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裡。

“辛夷,你有沒有事?”傅靖之鬆開了白辛夷,捏了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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