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捏了捏額角:“我與她真的沒瓜葛。”
雲中子一臉了然,拍拍他的臂膀:“師兄都明白,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個……咳咳,節哀順變吧……”
蘇毓太陽穴突突地跳:“不是……”
隻好耐著性子,將如何在外山破廟中如何殺金甲門二弟子,如何無意救出此女,又如何與她衣裳蔽體之事說了一遍。
“我與她隻是萍水相逢,並無肌膚之親。”
雲中子半晌才想明白,隨即眼皮一跳:“你還殺了金甲門的人?!”
同樣是大開殺戒,也分對象。魔域那種法外之地,殺來殺去全憑本事,或者犄角旮旯裡的小門派,滅了滿門也沒人替他們喊冤。這在修仙界的名門正派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但是金甲門不一樣,此派不大不小,屬於二三流,背地裡乾的勾當儘人皆知,但明麵上是個正道門派,掌門又難纏,殺他門徒就有些麻煩。
蘇毓滿不在乎:“殺了就殺了。”
“他們哪兒得罪你了?”
“醜。”
雲中子:“……”
他揪了揪頭發:“罷了,此事暫且不提。小頂姑娘那邊,你打算如何?我看這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多半是被妖物蠱惑……”
蘇毓壓根不關心她與妖物的瓜葛,她被騙還是騙了彆人,又與他何乾?
他無所謂地拂了拂袖子:“該如何便如何。”
雲中子:“你……”
蘇毓閒閒道:“師兄彆多想,她懷有身孕,我自不會碰她。隻用流珠九轉之法汲取靈力便是。”
雲中子鬆了一口氣,隨即皺眉:“那她豈不是得寸步不離地呆在你身邊?”
蘇毓掀了掀眼皮:“自然。待我七海充盈,便讓她回紫玉峰去。”
在他眼裡,那女子仍舊是個爐鼎,隻是換種方式用罷了,自是他需要便用,不必同她客套。
未料雲中子卻翻臉道:“不行。”
蘇毓一怔。
雲中子:“雖說我收她入門是陰差陽錯,但既然她已是我門下弟子,便不能缺課。”
他平時是個麵團性子,但若是有小崽子敢缺課,他能吃人。
蘇毓了解他師兄,略一思索,深感沒必要在這些事上與他對著乾,便退了一步:“那便讓她每日放課後過來。”
雲中子得寸進尺:“你打算讓我弟子給你白乾活?”
蘇毓挑了挑眉。
“本來是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我不好多說,”雲中子無情道,“但既然你們沒關係,小頂姑娘又是我門下弟子,就是另外一說了。隻要我一日是掌門,門派中便沒有以上欺下,以強淩弱的道理。”
歸藏與大衍、太璞等宗門不同,師徒之間的等級沒那麼森嚴,便是最下等的外門弟子,也不用對掌門卑躬屈膝。
他挺了挺腰板,振聾發聵道:“我歸藏弟子沒有做白工的道理。”
他看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替她談妥,哪裡鬥得過這吃骨頭不吐渣的祖宗。
蘇毓:“……”
雲中子正氣浩然,迎著他的目光,一副幫理不幫親的架勢。
蘇毓情知拗不過他,點點頭道:“我傳她一門道法便是。”
雲中子這才心滿意足,這祖宗一身絕學,至今沒有親傳弟子,隻有他首徒得他偶爾指導幾招劍招。
小頂能同他學點東西,這一遭倒也不虧。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
是夜,小頂把僅有的幾樣東西打了個包袱——幾根鳥毛,幾塊靈石,還有一件恩人給她的衣裳,她前幾日已經托照顧她的姐姐用法術洗淨了,又在院子裡曬過,隻等著什麼時候見到恩人好還他。
打點好行李,她便鑽入靈府中,繼續啃書。
掌門這幾日教她認字,除了《千字文》以外,時不時教她一些常見的字,她已經能連猜帶蒙地讀一些短句子了。
連山君和她說的話,大部分都不長,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
不過懂的越多,她的心就越涼。
這個新主人,顯然不怎麼愛惜爐子,經常把她弄得喊疼。
她提醒他【小頂不行了,要壞掉了嗚嗚嗚,真的要壞掉了】,但是他卻從來不理會。有時候還會故意對著乾,用”口口“狠狠地口她。
不認識的字太多了,不過她懷疑是用撥火棍之類的東西捅她爐膛。
為什麼要這麼對一隻爐子呢?
她看不下去了,合上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終於找到了新主人,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雖然爐子不該挑剔主人,但哪個爐子不想要個仙君那樣和氣的主人呢?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第二天天一亮,掩日峰便來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