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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馥腦袋瓜雖不怎麼好使,但不見兔子不撒鷹,絕不是個冤大頭,他幾次和蕭頂做買賣,就沒有虧的。

他願意出五萬上品靈石買一顆眼珠辟穀丸,還把以後的出產都包圓了,那丹藥定然有奇效——要不就是有毒,把西門傻毒得加倍傻了。

小頂光顧著傻樂,沈碧茶卻是一瞬間就想通了關節:“西門傻,這藥有什麼效果?”

西門馥悠悠地搖著把新折扇,諱莫如深,敷衍道:“連山道君都說了,此丹可清心明目,小可服之便覺心明眼亮,不愧是蕭姑娘所煉。”

沈碧茶“撲哧”一笑:“騙傻子呢……”

小頂的杏臉桃腮閃耀著自豪的光芒:“真的嗎?我就知道。”

沈碧茶:“……”

小頂沒那麼多心思,丹藥能賣出去,還賣了大價錢,足以證明她比那地頭爐子強多了——錢倒還是其次,橫豎門派裡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她攢的錢都用來還債了,還不曾感受過錢的巨大威力和無上樂趣。

不過煉幾顆辟穀丹輕而易舉,當晚回到掩日峰,她便把玉簡甩給蘇毓:“師尊來點,辟穀丹材料。”

蘇毓如今對著西門家的玉簡已經波瀾不驚,隻是瞥了一眼數額,手裡的畫筆都沒停,淡然道:“又賣了什麼?”

小頂:“辟穀丹呀。”

蘇毓手一抖,好好一根挺拔的竹子成了一條蚯蚓。

這都有人買?一顆五萬靈石?西門家這個傻兒子是真的腦袋有坑吧?

小頂歡欣鼓舞:“師尊沒說錯,頭有坑,就會吃。”

蘇毓:“……還要材料做什麼?”

小頂繼續道:“他吃了,還想吃。”

蘇毓:“……”

他輕輕晃了晃頭,沒聽見水聲,不是他的問題,便疲憊地點點頭,命傀儡人去開庫取藥。

小頂隻要了煉一爐丹的用量,上回她偷吃了約莫四分之一的材料,剛好煉出一顆,那麼一整份可以煉四顆,就是二十萬。

她也不急著煉,錢夠用就好,賺錢太容易,也著實有些枯燥。她是一隻有追求的爐子,比起賺錢,煉出厲害的丹藥才是她的目標。

兩日後便是發爐之日——發的自然是那隻蠢笨呆板的地頭爐子。

這日放課後,小頂回到掩日峰,徑直去了丹房。

說是煉三日,火候不同,時間總也有些出入,蘇毓閒著無事,提前半日在丹房裡守著,時不時拿起火杆撥動一下爐底的靈石。

小頂打起簾子邁進丹房,見他低頭撥火,有一瞬間晃了晃神,恍惚覺得又回到了九重天上——他百無聊賴撥著火的模樣,實在和仙君有點像。

不過也隻是一晃眼的事,兩人雖然都生得瘦,但臉不一樣,且仙君是一頭白發。

蘇毓一挑眉:“發什麼呆?進來。”

小頂努努嘴,這一開口,就更是天差地彆了。

兩人都是坐得住的人,一時間無話,丹房裡隻有靈石燃燒發出的“嗶啵”輕響。

小頂呆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師尊,你為什麼,學煉丹?”

她那日在學堂裡聽西門馥和沈碧茶他們的意思,如今這世道,厲害的修士都不愛煉丹,愛用靈石買。

蘇毓掀起眼皮看著她:“為何有此一問?”

小頂想了想,概括道:“我聽人說,沒出息的才煉丹。”

蘇毓:“……”

他懶得和這傻子計較,隨口道:“沒什麼緣故,師父傳授便學了。”

他師父雖是個劍修,卻什麼都會一點,不過師兄弟三個,隻傳了他丹道。

因為丹道可以修心靜氣,師父說他“塵緣未儘,道心不穩。”

老頭神神叨叨的,不好好說話,總喜歡打啞謎,蘇毓從不放在心上,依他看來,他的道心穩如磐石,不能更穩了。

至於“塵緣未儘”就更是無稽之談,這世上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在他記事以前便已死絕了,沒有親緣,亦未留仇怨,根本等不到他去斷絕。

他就是天孤地寡一塊修道的好材料。

因此他靈根算不得上佳,修道卻是事半功倍,除了十歲那年出過一次岔子,可謂一帆風順。

這些他自是不會同這傻子徒弟解釋,隻是淡淡道:“自己能煉,省卻了出去買的功夫。”和靈石。

小頂記得在九重天時,仙君的友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當時他答的是“丹道可以修心”。

看看這差距。

就在這時,丹爐中泄出青色光芒,蘇毓道:“丹已成,該伏火發爐了。”

丹煉成了,小頂有些失望,這地頭爐子還能用,看來一時半會兒趕它不走。

蘇毓用火夾取出銅盤,數了數,隻有二十一顆。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講究,每回煉丹必定算好二十八顆的量,多一顆少一顆都不行。

一下子少了七顆,他渾身上下都不舒坦,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又稱量了七顆的材料放進丹爐,補上缺額,這才安心。

這靈石火符和材料自然不能記在徒弟的帳上,隻能他倒貼。

蘇毓板著臉道:“往後不可再偷吃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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