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蓮進化白月光(7)(1 / 2)

眾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未親眼看到方才景象的青雲門眾弟子也是一頭霧水:“方師兄,怎麼說?”

“剛剛有一獨眼妖怪襲擊李家二少,我與……咳,喻師兄將它製服後,它便化作了這麼一張卷軸。”許夕向眾人解釋道,“生性殘暴嗜血的邪祟往往靈智低下,害人都是親自動手,哪裡想得到去借用外物?隻有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自己無力殺人,才會利用這妖怪卷軸。”

喻華嚴第一次聽到許夕稱他一聲“師兄”,唇角幾不可察的翹了翹。

有人還是不解:“那這人是如何能夠利用這妖物的呢?”

許夕玩味道:“那就要問他本尊了。”他轉頭問劉青山,“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震驚的投向這個其貌不揚的褐衣小廝。

劉青山被各色目光盯著仍未慌亂,臉上甚至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不解和惱怒:“仙長何出此言?就因為我白日說的話被李康少爺聽到了?方才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我根本不是有意的,你為何還盯住我不妨?還是說仙長因為抓不到真正的幕後凶手,所以便拿我頂罪?堂堂青雲門弟子,辦事竟是如此敷衍潦草嗎?你這樣和草菅人命又有什麼區彆!”

有人被劉青山一番話打動,看向許夕的眼神帶上了疑慮。

“閣下真是伶牙俐齒,”許夕被對方反咬一口也不在意,好整以暇地拋出一個驚人消息,“不愧是南山書院的教書先生。”

“什麼?”

人群七嘴八舌地發出疑問:

“南山書院?是京城那個有名的南山書院嗎?”

“劉青山不是個庖廚嗎,怎麼和教書先生扯上關係了?”

“仙長,此話到底何意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不理會劉青山聽到“南山書院”後漸漸變冷的眼神,許夕向眾人道:“事情是這樣。三日前我初來乍到時,是這位劉先生為我和師兄引路。當時我見他儀容整潔,禮儀周全,以為他在府中充當賬房先生之類的角色,再不濟也是個伺候少爺讀書的筆墨小廝,可他卻告訴我說,他隻是個灶房裡殺雞宰牛的。”

“另外,因我們修行中人五感比常人更敏銳些,我和師兄都發現,劉先生身上除了有庖廚身上常有的肉腥油煙味兒,還有一股子淺淡的墨味。”

劉青山臉上肌肉緩緩繃起。

“普通的庖廚需要經常接觸筆墨嗎?我覺得有些奇怪,便悄悄派人去查了一下這位劉先生的身份。”許夕道,“結果讓我很是吃了一驚——這位劉先生竟曾在京城著名的南山書院供職,因飽諳經史,博古通今,在學生中頗有名望。”

“那麼敢問,一位備受尊敬、前途無量的教書先生,為何會跑到這小縣城的縣令府裡當起一個小小的庖丁來呢?”

話說到這裡,再駑鈍的人也反應過來了——還能為什麼?必是有所圖謀。皇城的教書先生並不比小縣城的縣令混的差,劉青山到這來若不是為求榮華富貴,那恐怕便是來報仇雪恨的了。

李縣令死死的盯著劉青山的麵孔,在腦袋裡回想了半天也一無所獲:“你……你到底是誰!?”

劉青山緩緩的站起來。被人抖出了老底,他終於撕去了那副淡然的麵孔。他看著李縣令,目光中的仇恨和殺意簡直要滿溢出來:“李大煒,你可還記得劉實忠這個名字?”

李縣令努力思索片刻,臉色突然變的慘白:“你——你是——”

“我是他的兒子。”

怕再看李大煒一眼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劉青山移開目光,微微抬頭望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

“從我記事起,爹娘便經營著一家桂花糕鋪子。我爹做桂花糕的手藝是從祖父那兒傳承下來的,做出的糕正宗香甜,很得街坊鄰裡青睞。生意越發紅火後不免招了人家的眼,一家大食鋪要來買桂花糕的方子,我爹說這是家傳的,不能賣,那大食鋪隔天便派了幾個壯丁來把我家店砸了,還打傷了我爹,硬搶走了方子。我爹瘸著腿來縣令府伸冤,以為青天老爺能給他一個公道,誰知……”

劉青山咬住後牙,攥緊的拳頭上繃起青筋:“誰知這青天老爺收了食鋪主人的好處,竟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硬說是我爹偷學了食鋪的方子,還讓我爹上門去給食鋪主人賠禮道歉。我爹氣急攻心,又因平日勞累過度,從此一病不起,沒幾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