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了。”
“嗯。”敖爍昂頭道,“既然你如此誠心實意的想送本王東西,本王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許夕:“……”
他用傻子的目光看了敖爍一眼,可惜對方不知道,依舊保持著一副高貴冷傲的表情。
感情這是個中二期未過的大齡智障青年啊。
許夕搖頭笑了笑,將最後一針縫好,找了根紅繩把香囊掛起來,親手係在了敖爍的腰間,見布料和蘭草有剩,於是開始做第二隻。
某位獸王嘴上說著“勉為其難”,手上卻隔一會兒就摸摸那個小香囊,最後直接從腰上解下來,不時放到鼻尖嗅一嗅,看樣子喜歡的緊。
許夕在旁邊忍不住無聲的笑,又覺得對方像個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第二天,儲存的草藥用完了,許夕照例要去采藥,敖爍卻叫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
許夕道:“你身上有傷,在屋裡等我就好。”
“林子裡危險眾多,你一個弱小的兔精,遇到猛獸怎麼辦?”敖爍的語氣不容反駁,“之前我重傷無法移動,現在已經大好了,自然要陪你走一遭。”
許夕沒想到這位獸王的保護欲還挺重,遲疑道:“可是你看不見路啊。”
敖爍:“不是有你麼?”
許夕妥協了。他讓敖爍牽著自己的袖子,帶著他往前走。這次是兩個人,許夕便往林子深處走的遠了些,居然真的好運氣的找到了那祝餘仙草。
隻是那祝餘草卻長在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崖壁上,距離地麵三四丈距離,要摘到手著實不易。
敖爍:“怎麼不走了?”
“我看到祝餘草了,”許夕說,“你在原地等我一下,我去把藥草摘下來。”
敖爍卻沒放開他的袖子:“長在什麼地方?危險麼?”
許夕微訝。
敖爍認真道:“如果危險就彆去摘了,在這個地方做個標記,等我的手下找過來後,讓他們去摘。”
許夕倒真沒想到敖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身為獸族之王,隨便指揮一個子民去替他賣命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這位獸王不久前還以一己之力殺死了七八頭獅子,一度給許夕留下了非常殘暴的印象。
可事實並非如此。這位獸王甘願忍受失明的痛苦,也不願讓一個微不足道的兔子精去涉險。
許夕突然覺得,這並不是因為自己救了敖爍,對任何一個弱小的獸族,敖爍都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想到這位在戰鬥中如此凶殘可怕的獸王,居然會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許夕的語氣溫和下來:“放心,不危險,我很快回來。”
敖爍這才鬆了手,讓他去了。在原地等了大約一刻鐘,許夕回來了,語氣喜悅:“摘到了!走,回去吧。”
敖爍卻瞬間蹙起眉,摸索著抓住他:“你受傷了?”
他聞到了對方身上明顯的血腥味。
許夕忘了這位的鼻子靈的很,於是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了點皮,沒什麼大礙。”
但實際情況其實比他說的驚險許多。他攀下斷崖去摘祝餘,腳下踩的岩石碎了,差點便摔下懸崖,好在及時扒住了一道岩縫,算是有驚無險。
敖爍卻本能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他看不見實情,隻能在心中自責。他自認強大無比,卻讓一個弱小單薄的兔精為自己奔波涉險,實在是很不應該。
“傷到哪兒了?”
許夕實話實說:“膝蓋。”
敖爍沉默片刻,道:“上來,我背你。”
說罷,化作了黑豹模樣,微微矮下了身子。
許夕驚訝。
豹子不耐的低吼一聲,語意明顯。本王何等尊貴,第一次讓人騎在身上,如此大的殊榮,你居然還敢猶豫!
許夕瘸著腿,騎到豹子的背上,趴下前身摟住豹子的脖子:“大黑,你真好。”
敖爍暫且忍受了這個稱呼,聽著許夕為他指的方向,駝著他回了小木屋。
清理包紮了腿上的傷口,許夕把采到的祝餘草留出一半,小心翼翼的收好,等回流花宮給謝雲寒用,另一半分成幾份,每天搗碎一份,給敖爍敷在眼睛上,果然效果顯著,傷口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大概再有三四天就可以痊愈了,”這天上午,許夕照例檢查了敖爍的眼睛,給他換了新藥,“不過你這兩天為什麼總喜歡保持獸態啊?你現在這雙眼睛比你人形時的眼鏡要大兩三倍,很浪費藥草唉。”
黑豹煩躁的從喉嚨裡擠出兩聲低吼,似是在嫌他廢話太多。
“好好好,大王息怒,您怎麼舒服怎麼來。”許夕發現黑豹這兩天脾氣明顯的有些暴躁,不過又不像是生病。他對獸族習性並不了解,隻好變著法子給這位大王做好吃的,一天三次勤奮擼毛,才會讓對方心情稍微好些。
見豹子又在屋裡煩躁的亂轉,尾巴啪啪摔打著地麵,許夕靠在床頭,伸出手臂:“來擼毛麼?”
豹子熟練的躍過來,上半個身子趴在床上,兩隻前爪搭在許夕肩上。
許夕耐心的伺候豹大王,從頭頂擼到下巴,再去摸豹子油亮順滑的脊背。可這次不知怎麼回事,一套擼下來,黑豹依然是焦躁不安,喉嚨裡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突然將大腦袋湊到許夕脖子邊,不停的嗅來嗅去。
猛獸粗重發燙的氣息不斷噴灑在脖頸、臉頰上,那滋味怎一個刺激驚險了得,許夕吞了吞口水,弱弱道:“大王,提前說好,您聞聞可以,千萬彆咬。您如果餓了,小的這就去給您烤肉……”
黑豹充耳未聞,反而張開嘴巴,伸出長長的、帶著倒刺的舌頭,在許夕的脖子上舔了一下。
許夕的臉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下章又要在被鎖的邊緣試探。
我儘量收斂一點(微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