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17)(1 / 2)

“要!”

敖爍立刻來了精神,挺起身來湊過去,在許夕臉上親了一口。他以前從未和誰有過如此溫情的舉動,即使之前已經和許夕行了更加親密之事,卻也隻是遵循□□去享受那種瘋狂的快感,何況他此時的心情和之前又有所不同,眼前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認定的王後,他懷著一腔熱切的憐愛碰觸上去,隻覺的像親吻了一塊溫玉,又或是一片軟雲,帶著好聞的氣息,讓他沉醉甚至著迷。

他抱著他的心上人,吻他的臉頰、眼睛、額頭,一下接著一下,幾乎上了癮。他的獸性再度暴露出來,隻是親還不夠,還要舔,還要咬,好像恨不得把這人拆吃入腹,徹底變成自己骨血中的一部分才好。

許夕卻有點受不了他這種亂七八糟的親法,雙手托住了敖爍的腦袋,在男人發出不滿的抗議前,湊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他銜著男人的唇瓣,輕輕吸吮了一下,說不清是安撫還是挑逗。在敖爍怔愣的瞬間,許夕已經順著他的齒間溜了進去,舌尖像靈活的遊魚,一下一下去碰男人的舌頭,當對方迫不及待纏過來的時候,他卻瞬間退走,狡猾的沒了蹤影。

敖爍差點被他勾瘋了,抬起大手死死的扣住許夕的後腦,霸道強硬的捕到他的小舌,纏絞到一起吸吮了個痛快。許夕的嘴巴被他弄的發痛發麻,用力推了男人好幾下,敖爍才戀戀不舍地從他唇裡退出來。

許夕抹了抹唇角,輕聲“嘶”了一下:“你把我嘴角咬破了!”

“哪裡?”敖爍立刻湊過來,厚顏無恥地道,“我給你舔舔。”

許夕一把推開他,到木板床邊去坐著,把濕漉漉的頭發對著窗口晾乾。敖爍前腳跟後腳的黏過去,側枕在許夕的大腿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歎了一聲:“渺渺,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許夕伸手在男人下巴上摸了一把。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暗金色陽光透過層層古木打進窗內,給床邊兩人披上一層溫柔的色彩。林風吹過,窗外低草齊齊發出輕吟,像在哼一首安靜的歌。

“渺渺,”敖爍安靜片刻,突然問,“你長什麼樣子?”

許夕翹了翹唇角:“說起來,你連我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就敢娶我做王後?”

“沒關係,反正你長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許夕故意道:“如果奇醜無比呢?”

“那也喜歡。”敖爍說的很認真。

許夕摸摸他的臉:“騙你的,我長的特彆好看。人見人愛的那種。”

敖爍笑了,想了想卻又一皺眉,霸道道:“不行,隻有我能愛,其他人想都彆想!”

他早就想好了,等渺渺答應做他的王後,他一定會建一座最華麗的宮殿,把渺渺藏在裡麵,誰都不準看。

許夕笑了笑沒說話,伸手從窗外揪了片細細長長的葉子,放到唇邊一吹,清脆的笛音便飛揚起來。

敖爍噙著笑意聽,兩人就這麼悠然自在地消磨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

“晚上還是吃魚?”許夕攏起晾乾的長發,準備去做飯。敖爍剛想說我去,鼻尖卻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極細微的氣息,臉色陡然變了。

許夕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語聲立刻放輕:“怎麼?”

敖爍低低道:“是獅族的氣味。”

“他們那天不是被你殺了?”

“那隻是獅族派出的一部分,想必其他人久久等不到他們的音信,知道計劃失敗,又派來了一批。”敖爍的心緩緩沉下去,獸族嗅覺靈敏,他能察覺到對方,對方很快也能發覺他的氣息,找過來隻是時間問題。他的眼睛還未恢複,戰起來勢必處於劣勢,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渺渺跟著他,一定會有危險!

敖爍閃電般思索一瞬,正要讓對方先跑,跑的越遠越好,誰知對方搶在他之前開口了:“你在這裡彆動,我出去引開他們。”

敖爍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聽我說,敖爍,”許夕仿佛知道男人的一切想法和顧慮,語速極快道,“他們既然鐵了心要殺你,就絕對不會允許失敗第二次,這次來的人一定比上次更多,以你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對手。我隻是去引開他們,不會和他們正麵對上……”

“絕對不行!!”敖爍激動的打斷他,讓一個兔子精去引開十幾甚至幾十頭獅子?他想想那個場麵就要發瘋,“渺渺,你聽我的,現在立刻走!獅族既然能從王城追過來,我的手下一定也聽到了消息,必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我隻需要拖他們一會兒——”

“你能拖多久?你既然能聞到那些獅子的氣味,說明他們馬上就會找到這裡。可你的手下什麼時候來,一刻鐘,還是一個時辰?”

敖爍啞口無言。

“他們是一群,殺死你,或許隻需要幾十秒的時間。”許夕托住男人的臉,沉聲道,“敖爍,我不會眼看你去送死。”

敖爍神色幾近扭曲:“那我就能讓你去送死嗎!?”

“我不會。”許夕的聲音溫柔下來,“我沒有逞強,正因為我隻是個兔子精,所以他們絕不會大費周章的追著我不放。而且我很聰明的,相信我,好不好?”

敖爍緊緊攥住他的肩膀,咬牙道:“可——”

“我還要做你的王後,”許夕輕笑了一聲,“所以絕對不會死的。”

敖爍呼吸一滯。

“最晚明天這個時間,我一定回來木屋找你。”許夕快速在男人唇角親了一下,“等我。”

他不再給敖爍說話的機會,一個巧勁掙脫男人的手臂,下一秒已經消失在木屋裡。

敖爍僵立在原地,許久後突然狠狠一拳將牆壁了個粉碎,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這片森林,月光將姿態各異的古樹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許夕貼著一棵參天古木,屏住呼吸隱在樹木寬大的陰影裡,右手按住左臂,指縫間溫熱的鮮血一滴滴流淌下來,無聲的浸潤在腳下長滿荒草的土地裡。

他之前預料的不錯,對方來了足足有三十多人,個個是健碩凶猛的成年雄獅。他做出的決定也很正確,他當時隻要再晚出來半分鐘,這群獅子就要尋到那個小木屋了。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的身上,沾滿了敖爍的氣味。

許夕本來隻想製造些動靜,把這群獅子引去和木屋相反的方向,自己再隨便找片林子躲起來。誰知獅群敏銳的嗅到了他身上敖爍的氣味,對他緊追不舍,他迫於無奈隻能出手交戰,然而寡不敵眾,雖拚力擊殺了八頭雄獅,自己卻也受了重傷。

獸族天性勇猛殘忍,不知退為何物,這群獅子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誓死要把他捉住問出敖爍的下落。許夕手臂、雙腿都被獅子捕住機會撕咬過,右腿的傷口深的幾乎見了骨,胸腔也悶悶的生疼,呼吸都不敢用力,是在剛剛的交戰中被一頭獅子當胸撞斷了幾根骨頭。

許夕攥緊手臂止血,露出一個苦笑。

可能要陰溝裡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