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21)(1 / 2)

許夕像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用一種“你是不是失心瘋”了的眼神看他。

“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相信我,”敖爍苦澀道,“等我解決完事情,再一點一點把全部都告訴你。”

他想,渺渺失了憶,忘記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或許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他悔恨之餘全是濃濃的疼惜,伸出手想去撫摸對方微微淩亂的鬢發,對方卻下意識一扭頭,躲開了。

敖爍手指一僵,終於還是有些落寞的放下了。他勉強笑了笑,像在對許夕說,也像在對自己說:“沒關係,我們往後的日子還很長……你先再睡一會兒,中午我來陪你。”

他給許夕蓋好被子,吩咐候在外麵的侍俾把人伺候好,大步出了流芳殿。

日光下,男人麵色峻冷,眸中一絲溫度也無。

——

阿音還在為昨晚敖爍不肯留宿而耿耿於懷,他完全想不通,敖爍分明已經把他認作渺渺,為什麼就是不肯碰他?

正鬱悶間,敖爍已推門而入,阿音還未來得及欣喜,已經看到了男人那雙肅殺的眼睛。

他脊背陡然竄起一股寒意,一瞬間覺得自己被一股殺意當頭籠罩了。事實也的確如此,敖爍的身影下一秒已經閃至他身前,一言不發的掐住他的脖子,以可怕的臂力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

阿音的臉陡然漲紅,雙手拚命扒拉著扼住自己喉嚨的那隻鐵手,卻一絲一毫也無法撼動。他一個字也吐不出,雙目暴突,臉色轉紫,眼前發黑,在死亡邊緣冒出一個念頭。

——敖爍是鐵了心要殺了他。

就在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完全斷氣的時候,那隻鐵手鬆開了,他摔在地上抖成一灘爛泥,劫後餘生的咳嗽起來,鼻腔裡噴出點點血沫。

“老實交代,”敖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目光恨入骨髓,仿佛恨不得生生把他撕碎,“你到底是誰?”

阿音便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再也不敢隱瞞分毫,啞著嗓子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交待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哆嗦著,痛哭著去抓敖爍的一片袍角,“我沒有辦法,在邊境待下去我會死的,我必須要借機逃出來……”

敖爍厭惡的後退一步,看著阿音再一次狼狽摔倒:“所以你就能占據彆人的東西?所以你就讓彆人代你去死嗎!?”

其實以敖爍的性格,隻要當時這隻兔子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請求他帶他離開,敖爍不會置之不理的。

隻是這句話他懶得對阿音說了。

對於這等看似柔弱實則心腸歹毒,滿心滿眼隻有自己的人,他和對方浪費一個字都覺得惡心。

他招手,身後的心腹立刻上前,俯首聽命。

“這麼讓他死了太輕易,”敖爍麵無表情道,“我會把他的修為打散,讓他隻保留靈智,這輩子再也不能化形。你們幾個把他拎到邊境森林去,記住,拎到猛獸出沒最多的地方。”

阿音目眥欲裂,渾身顫抖著,不可置信的抬頭看敖爍。

敖爍不看他,繼續吩咐:“彆讓他立刻死了。每次見他快被猛獸咬死的時候就救回來養著,等好的差不多了,再丟回去。”

他揚起唇角,終於將目光投向阿音,裡麵卻是發泄般的惡意,語聲猶如惡魔低喃:“我要讓你,這輩子都生活在無窮無儘的死亡陰影裡,沒有一瞬能夠安息。”

“不……”阿音瘋狂大叫起來,“你不能這麼對我,敖爍,你不能——”

一道慘叫響起,白光閃過,地上隻剩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

手下唯敖爍是從,立刻上前粗魯的提起兔子,領命而去了。

敖爍淡淡打量了這座空蕩的華麗宮殿,準備一會兒就讓人來拆了。

那隻兔子待過的地方不配讓渺渺住,他會重新為渺渺建一座更加宏偉漂亮的宮殿。或者先問一下渺渺,渺渺喜歡什麼樣子的,就建什麼樣子的。

正盤算著往外走,一個侍衛突然火急火燎的衝過來,哐當一下將腦門狠狠磕在地上:“大王,不好了,那個魔族不見了!”

敖爍瞳孔一縮,將侍衛直接提起來:“什麼!?”

“您走後不久,那個魔族就說要去透氣,我們不敢放他出去,結果他不知何時在袖子裡藏了迷藥,把看守的弟兄們全都撂倒了!”侍衛在敖爍的目光下咽了口吐沫,硬著頭皮答,“等我們醒過來後,那個魔族早就不見蹤影了……”

敖爍將侍衛扔開,發狂一般衝向流芳殿,果然再看不到那人一點影子。他下令整個王宮緊急搜索,卻沒有任何結果。

為什麼?

敖爍茫然又無助的掃過噤若寒蟬的手下,想,渺渺為什麼要離開?

是對他徹底傷透了嗎?是對他完全失望了?還是恨他恨到一麵都不想再見了?

他抬手捂住眼睛,但很快,眸中的無措便重新被冷靜代替,甚至隱隱透出幾分狠戾。

不管渺渺有多恨他,他都不會放手。

就算渺渺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人抓回來鎖到身邊!

“傳我令,立即封鎖王城,”敖爍一字一頓道,“這麼短的時間他跑不遠,挨家挨戶的找,一定把人給我找出來!”

——

在護衛隊緊急封鎖王城、城中一片混亂的時候,許夕已經溜出王城有一段時間了。

敖爍判斷許夕跑不遠,是建立在他是一個重傷初愈、單純柔弱又失憶的小可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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