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1 / 2)

我是山神 木易 15391 字 5個月前

彩衣如蝶,風吹鬢羽,情緒複雜的人兒,漸漸消失在海平麵上。

一切猶如虛緲,正朝蘋果島方向尋去的楊天冥,有些難以理解自己。他看上去弱不禁風,每行動一步都非常困難,但是他還是朝著蘋果島的方向前進著;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何種目的——是為了再看一看蘋果島本身呢,還是單純隻為了支援撒吉和撒魯?

楊天冥拋去雜念,隻用一個很簡單的話,回答自己:“如果他沒有死,那我應該還來得及……還他一顆海甜果吧!”

無情,不是生命;哀情,無源與靈魂;沒有什麼是永遠存在的、也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不管輪回千年,哪怕逾越萬世,人的本性——總是存在著一點點“善良”。

可能他並不了解,他隻是一味地想要償還著什麼……如果省略“奧丁與雷特的糾纏”;如果去掉“痕哀絕劍與楊戀絕劍的故事”,我相信,有一位少年必然衝入靈翼堂天,一句話也不說的,將那位與他生死相護的女孩兒給救出來。

人世無常,無際的滄海化為桑田,他並不是憎恨靈翼天使,而是因為有一條不應該擁有的情鏈與一把詛咒加魔變的痕哀絕劍,為他帶來了過太多太多的尷尬。

就為了這條項鏈,她竟想要殺死自己,錯的人是誰,誰又是真正做錯的人,既然她想要回去,自己便將項鏈斬斷還給她。可是…可是她又為何那般失魂落魄?問題多了,確是難以相通,可是問題少了,自己卻覺得更加孤獨;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都不問不管、什麼都視而不見;活著,隻能感覺到一顆心臟仍然在跳動著,撲通、撲通——即使它被凶獸生靈戳穿,即使它被碧綠風劍戳穿,仍然掙紮著、跳動著。

它,早就不再是為“自己”而跳動了,它有一半屬於小雪,也有一半屬於那“一滴眼淚”。

“因為我決定,隻為自己而活著!”這一句話,乃是發至與內心的。的確,確實是這樣,難道你認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彆人嗎?大錯特錯。死了的話,雖然不會孤獨,但是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如果活著,不能挽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無法找到自己遺失的答案、無能再繼續的生存下去的話,那麼“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彆——為自己活著,為了找回失去與遺失的所有,一直活下去。

“欠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但此時此刻的楊天冥,嘴裡卻反反複複念叨著。

蘋果島,現在已是一片烏煙瘴氣的人間地獄,到處漂滿屍體,而且都是漸漸腐爛的獸屍。不用說也知道,這正是因為痕哀絕劍的“哀鳴”的破冰殘火,所造成的特殊效果。

相隔勝遠,楊天冥停了下來,他閉上雙眼,利用碎賞力專心一致,“為什麼血淚鑽的感覺又出現了,難道它們又把我的眼淚帶回來了嗎?什麼目的!?”

“還有好遠的一段距離,不過我知道它們正朝著蘋果島的方向去,我真想去阻截它們,萬一他們跑掉,嗯…算了,如果它們數量太多,可能去送死的人會是我,先去蘋果島吧。”楊天冥,轉移碎賞力視線角度,朝海底深處一探,並不在意:“這區域的海水特彆深。”

說完,他加速往蘋果島方向趕去。

“姐姐,你是不是累了呀?”這邊,天真可愛的小憂乖巧地關心道。

艾米麗衝著小憂微微一笑,她的笑臉,千金難買;閉月與羞花之容、沉魚加落雁之貌;一香芳蕈百蜂儀,兩腮桃紅萬人迷。

艾米麗道:“我沒事的。”她心裡想,“他,果然是有目的的,這強烈的yu望連我都能夠感受得到。”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邊。”楊戀絕劍中,女子說道。

為了不讓小憂擔心,艾米麗並沒有回複楊戀絕劍中的那位女子,她停頓片刻,在加固一道楊紅色的聖火結界以防萬一之後,對小憂說道:“這一次可能危機重重,小憂,你害怕嗎?”

“不!妖怪哥哥他很強的,艾米麗姐姐你也是。”小憂毅然道,“我一定要保護你們,就像你們保護我一樣…如果我有力量的話!”

“這執著?”艾米麗奇怪道。這孩子,難道背負著深仇大恨嗎,竟然如此迫切地希望力量,她的天真仍在、她的善良仍在,她的一切,不應該向楊天冥那種家夥去學習啊!

小憂的小手兒,默默地、緊緊地,抓住艾米麗的衣裳。

是不想再失去了、是不想再孤獨了,與楊天冥有些相似,也可能正是因為楊天冥的無意影響吧。長久下去,難道她也會失去笑臉就像艾米麗一樣嗎?不會的。

“因為我喜歡妖怪哥哥!雖然他很壞很壞可是他也有好的一麵啊,他不是憐憫我,他是真心希望我活下去,存在著恐懼的未來與忘卻掉恐懼的回憶,他的心靈…我能夠看穿他的心靈,這是我們艾魚人的能力,我沒有覺醒,但我能夠為他覺醒的。”小憂的話,讓艾米麗與楊戀絕劍中的女子,為之一怔。

艾米麗無言了,“這…應該就是他唯一的善良一麵吧!他會去救若穎嗎,那個口是心非的家夥,憑我一個人的力量……”

“他不會!”

為什麼、為什麼楊戀絕劍中的女子要這樣對艾米麗說。

艾米麗激動道:“為什麼,他明明不希望彆人死掉,那為什麼不會去救一直關心著他、喜歡著他的若穎呢?”

小憂,彎彎著一雙晶瑩剔透的月牙兒眼眸,差一點落下珍珠淚兒。很明顯,她是被艾米麗這句激動的話給嚇到了。

“他的目的性很明顯,任何救與不救他都需要給自己尋找理由,不單單是一個靈翼公主,而是三個曾經想要他性命的靈翼天使,他如果要去堂天,他就必然會抱著‘死’的覺悟,如果有了那份覺悟,那痕哀絕劍的可怕之處才會真正釋放出來。所以,既然他要去,那你也不能讓他抱著特殊的想法去,否則,他就是一種潛在的絕對威脅——痕哀的終極必殺叫作‘哀痕’,我對你說過的,那是一種攝取靈魂力與生命源的‘完死’招數,就連冥天當初都沒敢使用。但是我敢肯定,那個孩子在被逼急的情況下絕對會毫不猶豫,隻要他有能力……因為他太過憎惡宿命、太過叛逆命運,任何的敵人,可能都會使他想起往事的噩夢記憶,這是他最為致命的弱點,也是他唯一的突破口。”女子用精神力,告訴艾米麗。

艾米麗顫栗了,她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難以置信。她抱緊小憂,已經無法仰製心中思緒,“得到痕哀絕劍的他,為什麼變得如此危險,他是惡魔投胎來摧殘我們靈翼天使的嗎?他在踐踏我的…靈、我的感情、連我對夢龍僅僅存在的一點點希望,他也想無情剝奪吧!痕哀絕劍的哀嘯、寒天、哀痕與楊戀絕劍的楊風、戀生、戀絕,這都是跨越極限的技能,痕哀絕劍魔變之後,不止技能名字改變就連威力也如同弑魔一般,但是啊,我的楊戀絕劍卻無法達到神化,完完全全的,根本就無法壓製它…是我拔出了楊戀絕劍,是我接受了命運的考驗與神靈的懲罰,獠夭出現過、情鏈斷折過、現在的他又是一個兩句便是‘生與死’的怪物,我完全無法和他溝通,也完全不想和他溝通……他的朋友,對了,他的朋友或許能夠幫助他,還有小憂,她知道一定也會幫助我的,如果那怪物能夠理解的話,說不定!”

“你心軟了呀,米麗。”女子悠悠道。

艾米麗點點頭,說道:“我怕…我隻是有一點點害怕,真的!”

“姐姐你彆怕好嗎,你的發抖,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是因為妖怪哥哥吧?我知道,他是個大壞蛋,他一定對不起你,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他隻會用眼睛瞪瞪我,不會打我的,你放心吧!”小憂,將眼眶中的晶瑩倔強地擰了回去,她反而關心起艾米麗來,這種性格的小女孩與小玫體內的夜思戀多麼多麼的相似啊!可能,楊天冥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

“不,我沒有害怕!”艾米麗告誡自己,她想要克服這份“恐懼”要用“力量”去試著挽救一切。

“姐姐沒有害怕,放心吧。”她對小憂說道。

抓緊艾米麗的衣角,小憂將腦袋埋進了艾米麗那嬌嫩雛形的香峰之中,靜靜的,靜靜的,她捕捉著艾米麗異動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艾米麗的跳動聲仿佛存在回音一般,不,是好像有兩個人的心臟被緊緊地栓在了一起,那邊跳動著,這邊自然而然地感覺得到。這太神奇了。

至今為止,戀使掛墜並未給楊天冥和艾米麗帶來過什麼特殊力量,它不過偶爾幫助過楊天冥緩解心靈的傷痛而已。誰都不了解,戀使掛墜這次的“厄運詛咒”到底是什麼意思——還原了情鏈、進化了情鏈,能達到情鏈第二階段的真正意義:是兩個戀人之間的愛慕與寬容。這一點,好像兩個人都沒有辦到吧。可情鏈卻在兩人再次見麵時奇跡般完成了——生命相連、力量共享,戀使掛墜第二階段。

離楊天冥昏迷、相遇、蘇醒一直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一天一夜,大海無邊不際,一旦迷失方向便生死難測。這位惹人憐愛的小艾魚人此時已經沉入夢香,她好累了,從再次與昏迷的楊天冥相遇之後,她就一直守候左右。可是那個無情的家夥,卻沒說幾句便一走了之。

“妖…妖怪哥哥…海甜果好吃嗎…嘻,太好啦,好開心!嗯,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我不怕……”呢喃的孩子呦,連做夢都為他著想。無情、冷血、且又殘忍而不愛表情的楊天冥,可能是她心目中的一位“英雄”吧。

艾米麗抱緊小憂,以平穩的速度前進著,憑借痕哀與楊戀間的聯係她能夠準確判斷楊天冥地移動方向,艾米麗目視前方,對楊戀絕劍中的女子,說道:“她好善良。”

“是啊,艾魚人很善良的,我聽說它們小的時候十分頑皮又鬼靈精怪,不過,等它們的特殊能力‘艾天’覺醒以後,就像是一個孩子突然負擔起整個家庭一樣,一夜之間,它們就會有所覺悟、走向成熟,這孩子起碼還要10年時間,才有機會覺醒‘艾天’這項能力吧。”楊戀絕劍中的女子,說道。

艾米麗問道:“艾天,是什麼能力?”

“心靈進化。覺醒後的艾魚人能夠控製彆人心靈中的罪惡根源,並依靠自身能力範圍,將‘結’解開、釋放、消除,讓對方得到重生一樣的新生命。但是,這能力對生獸控製的怪獸並沒有用,而且生獸特彆憎恨艾魚人,因為,艾魚人是千年前最耀眼、最閃亮的海洋之星,它們一族曾經消滅過無數的高級生獸。”女子解釋道。

“它們被曆史遺棄了,是嗎?”艾米麗想要了解一些。

女子道:“弱肉強食呐,可能是因為艾魚人的血統太過純正了,所以它們才無法適應‘進化’的節奏……像你的朋友,如果靈翼堂天能夠容忍‘異族混血後代’的出現,那種族的勝衰就會被重新譜寫,任何有利之物、必有其弊之處,雙刃劍可拿不可放!”

“如果靈翼堂天容忍這種情況,那競爭將會變得更加激烈,我們靈翼堂天的男性天使比任何一個種族男性都要好鬥,一旦出現‘混血兒’,如果他擁有著獨特與其他的特殊能力的話,那對靈翼堂天就是一項危機。”艾米麗道。

女子嘻嘻一笑:“所以你們的皇子冒著‘叛族’的危險,誕生了史上獨一無二的混血公主,可能他自己也感到慶幸吧,因為是個可愛的女兒。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不但有可能會被決定在‘夜魂世界’那種殘酷又充滿危險的世界裡生存、挑戰,而且萬一混血後代因為特殊原因產生了過激情感並促使靈翼與夜魂之間的戰爭爆發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孤獨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想必你朋友的父親是希望她能夠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所以才一直保守這個秘密——其實,他才是最想救卻又最無能為力的可憐人!”

“是嗎!?”

“他一定很期待楊天冥到靈翼堂天去,任何手段都可能。”

“這…他如果把楊天冥引進去,萬一楊天冥把握不住機會,那若穎的危險性豈不是更加大,而且楊天冥有去無回的可能性也一樣。我一直想找他商量,可是他……”

“單刀直入,這最適合那小子了。”

“可真正的他,並不強大啊!”

“你錯了,我對你說過,他許多時候並不是依靠痕哀絕劍的,而是他自己的力量,他是我沉睡在希都學院千百年來所見到過進步速度最奇特、最神速、又最令人難以置信的‘人類’。”楊戀絕劍中的女子刻意加重了“人類”這兩個字眼。

“他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不,他是有的,隻不過被他深埋起來了,如果長久下去,當沉埋變成冰封的時候,那他就會變成下一個冥天……”

“我會阻止他的。痕哀絕劍‘魔變’了,我相信楊戀絕劍也能夠達到‘神化’,相克是必然的,如果他真正失去了‘人性’即使同歸於儘我也要阻止他!”

“我會幫助你,但是請你答應我,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千萬不要像我……像我當初一樣手軟啊!”

“絕對不會!”

艾米麗笑了,這是一次賭上性命的誓言、一次抗爭宿命的機會。假設有一天,那位冷血無情地悲哀少年豎起痕哀絕劍當頭劈下時,她,真的能夠坦然麵對嗎?希望如此!

她知道:“消滅魔靈冥天之前,必須好好活著,並且救出若穎!”

就在這時,遠方的海平麵突然咆哮起來——是海嘯,好巨大好巨大,仿佛鋪天遮雲一般的超級大海嘯。真是奇怪,它的顏色竟然是黑色的。昕陽初升的早晨、萬物複蘇的明天,朝陽爽朗羨灑夢龍,大海蔚藍迎風若唱,可是,為何這海嘯來得如此突然、來得如此詭異?

沒有時間思考,艾米麗以迅雷之速升上高空,她越過海嘯,隻見海嘯背後竟是一片殘破——無數破碎的冥冰,漂滿了全部視野,無風自鼓,波濤澎湃;“能見度”仿佛被嚴重影響一般,視線模糊不清、晝夜難以分辨;天上蒙蒙的陽光,海上卻是墨藍與冥黑的結合,這一切並不陌生,這正是楊天冥絕劍“哀鳴”的冥冰殘片,它們是被無名之力所製造的巨型海嘯衝蕩至此,是誰,是誰能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女子說道:“米麗用‘楊風’試一試,如果這些冥冰是幾天前的話,那‘楊風’應該能輕而易舉地將它們融化掉,否則,這冥冰會將所有弱小的海洋生物統統殺死。”

“啊,怎麼了?”被海嘯聲驚醒的小憂,驚訝地看著海麵道。

“我試一試!”艾米麗回答之後,對小憂說道,“沒事的,小憂,我會把這些‘難看的黑色’統統祛除掉去,還大海一片蔚藍。”曾幾何時,這位冰豔絕美的天使少女,連看也不看那被冰封永凍的蘋果島一眼,便一味地追逐楊天冥。

難道,接觸小憂以後,已經喚醒了她那塵封過去的“善良與熱情”了嗎?可能吧。

“謝謝姐姐。”小憂開心道。

艾米麗相視一笑,運用技凝氣將小憂安置半空,她投向海麵,同時舒展靈翼,一道楊色柔暖的“楊風”,由楊戀絕劍發出,“楊風”宛若紅帶,以半氣半霧形態圍繞艾米麗回旋著,直到艾米麗一聲嬌喝,“楊風”如萬芳彩虹一般以艾米麗為中心瞬間擴散四周,雖然“楊風”的範圍並不廣闊,可“楊風”卻像被賦予生命一樣不斷地尋找破碎冥冰進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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