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廠督挨罵了(2 / 2)

見喜嚇壞了,忙不迭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懷安瞧了

瞧門外,用極輕的聲音道:“下麵的人來傳話,說東廠大檔頭今日拿住了幾個胡黨的酸儒,那些人私下裡編排陛下接賢妃回宮,還串成了歌謠在街巷裡亂唱,罵咱們督主,夾槍帶棍地取笑陛下和賢妃娘娘。”

見喜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小臉白了白,“那廠督肯定不高興啊!”

廠督到底是個宦官,那些人嘴裡能罵出什麼好詞兒。

懷安點點頭道:“胡黨這些年慣會同咱們督主作對,娘娘回宮封妃又是督主一手操辦的,罵得是難聽了點,不過落在督主手裡,怕是連想死都難呐。”

見喜忽然覺得脖子有點涼颼颼的,昨晚她不過是去出恭,廠督就已經氣得要殺人,今日有人當著麵辱罵,那不是炮仗進了火坑麼!

她心裡沉甸甸的,縮了縮脖頸,笑容凝固在唇角,緊張地看著他道:“廠督今兒鐵定要拿人出氣,要不我趁現在趕緊回永寧宮吧!賢妃娘娘那還有些事兒……”

“這……”懷安沒想到夫人比她還要畏畏縮縮,一時不知該心疼夫人,還是該心疼自己。

沉吟半晌,懷安委婉地說:“督主回來瞧不見夫人,會怪罪咱們的。”

這話倒是吐露了一屋子人的心聲,若是夫人寬慰著,督主的脾氣還能壓一壓,若是夫人不在,督主恐怕真要拿人開刀了。

見喜都快要哭了,可是腿一直發軟,連步子都挪不動。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清若玉石琳琅的聲音,隱隱綽綽間帶著一絲慍氣。

梁寒跨步繞過照壁,麵色沉如霜雪,渾身透著冷厲。

身邊跟的是身著墨色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指揮使賀終。

“乾爹,方才咱們從城外牛神廟將胡黨那夥人全都拿下了!您瞧瞧如何處置?”

見喜透著窗紗偷偷瞧了瞧,心中暗歎,這還是那個往日威風八麵,盛氣淩人的錦衣衛指揮使麼?

真像妙蕊姐姐說的那樣,是乾爹的兒子,啊呸,廠督的乾兒子……

瞧瞧這一臉巴結奉承的模樣,若非親眼所見,她實在不敢相信。

對比之下,廠督就像那高山寒月,巍峨獨立。

梁寒似乎察覺到什麼,抬眸瞥了一眼窗牗,看到那人影兒瞬間倒了下去,便又將眼眸垂下,翻過手背來

瞧了一眼手背上的傷口,語氣冷得仿若簷下冰淩。

“嘴裡不乾淨,割了舌頭把嘴巴縫起來就是,瞧不上咱們閹人,那就斷了他的子孫根。那些在外頭唱童謠的,不論老小,都抓到詔獄好生警醒一番,再挑幾個殺雞儆猴,舌頭往菜市口一掛,料想他們也翻不了天來!”

他嘖了聲,臉上掛著寒涼的笑:“文人不是向來自詡脊梁夠硬朗麼,拆了他們的脊梁骨,讓他們一輩子直不起身!”

“乾爹英明!”賀終一笑,領了指示便折身離開了。

見喜哆哆嗦嗦地躲在窗沿下,抬眼望著懷安,聲音抖得像篩糠:“拆了脊梁骨是啥意思?”

懷安的麵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小心望了眼門外,趕緊扶著見喜起來,小聲在她耳畔解釋道:“沒什麼深意,就是字麵兒意思。”

這話音剛落,梁寒已經抬腳進門,嘴角噙了一抹冷然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見喜尚未消化完上一句話,怔忡地望著他,甚至忘記了行禮,半晌才注意到他手背上一道血痕,趕忙走過去道:“您受傷呐?”

她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舌頭都捋不直。

梁寒掀起眼皮望著她,紅燭光影在他白皙的臉龐跳動,幽暗眸底宛若金蛇舞動。

“怎麼,咱家沒死,小見喜失望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