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要廠督抱(1 / 2)

妃梧在後廚交代了幾句話,一出來就瞧見梁寒目光陰得滴水,手裡橫抱著個人,用大氅蓋得嚴嚴實實,淩厲勁風般直往外頭衝。

正詫異時,風吹開那大氅一角,露出個麵色紅得不大正常臉蛋,在他懷中大口喘著粗氣。

她猛然一驚,這是……中了毒,還是藥?

“駕!”

外頭傳來一聲厲喝,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肅肅鞭聲在黑夜豁開一道口子,急促馬鳴刺入耳膜。

妃梧追出門去看時,兩人一馬早已消失長街儘頭。

正打算回府,可來時馬車夫不知何時換成了另一個熟悉麵孔。

彭越從車板上下來,嘴角斜勾一抹笑意,一雙吊眼直直地望著她,直到走近,目光都不曾偏向彆處。

妃梧當即反應過來:“你給夫人下了藥?你將我引去後廚,是為了給夫人下春心散?”

他並不否認,黧黑麵色在夜色下更顯濃稠,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如刀,似要將這黑夜劃破。

他深深地看著她,又笑了笑,上前來抓住她手,“妃梧,你跟我走好嗎?”

妃梧驚得退後兩步,她素來冷靜,此刻也禁不住攥緊拳頭,死死壓製住自己顫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藥灌下去,你和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望著她,目光裡含恨又悲涼:“這錦衣衛我早就做夠了!唯一親人死在他手裡,連個全屍都保不住,你知道我打開錦盒,看見裡頭是我兄長一雙眼睛時,我有多恨他,有多想殺了他嗎!”

妃梧不住地搖頭,“是彭連羞辱夫人在先,我同你說過。”

“那又如何!這就該死嗎,該死無全屍嗎?一條人命於他而言就那麼卑賤,他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妃梧冷聲道:“你想報仇,鬥智鬥勇、明槍暗箭都任由你,何必用這樣方式去羞辱他?”

他嗤了聲,壓根沒聽進去她話,反倒抬眼望著天色,幽幽一歎:“這藥下去,至少折騰一夜,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老天爺給了我們逃生機會,再拖延下去,待他醒過神來,手下番子一出馬,我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你這是自掘墳墓!”妃梧冷眼望著他,說出話像刀子割他心。

“我不會同你走。你救過我一次,今夜之事我就當沒瞧見,往後是生是死你好自為之,我保護夫人不力,明日自會向他自裁謝罪。”

他五官一下子猙獰起來,幾乎目眥欲裂:“他到底有什麼好?他不過是個閹人!我也想過殺了他,大不了魚死網破。可我自知能耐不夠,想讓他死,難如登天。殺人不如誅心,這是我跟在他身邊學會道理。他不是娶了個夫人麼,疼得眼珠子似,嗬,他為了這個女人殺了我大哥,那我就要讓他認清自己無能!看著自己女人在眼前解開裙帶,一身火燒火燎樣子誰能受得住?我倒是想親眼看看他是什麼心情。”

他說得興奮起來,激動得渾身戰栗,上來拉她手,“我帶你上提督府瞧瞧可好?興許你見了他那模樣,往後再也不惦念他了。”

她咬碎牙抬手一巴掌,“啪”一聲脆響,在他黧黑右臉留下幾個暗紅指印。

彭越絲毫不惱,舔了舔嘴角血,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打得好,我喜歡你打我!從前你總對我冷冷淡淡,眼裡唯獨隻有那個閹人,如今這算是心裡有我了,是嗎?”

妃梧冷笑著讓開他手:“你真是無可救藥。”

……

馬蹄踏破滿城月色,揚起灰塵幾有半人之高,馬上劇烈顛聳也掩蓋不住她自身顫抖。

她牙磕在他月匈前,撞得七葷八素。

不知是不是疼出了淚,他察覺月匈口濕了一片,心中雖萬分急迫,仍是稍稍收緊韁繩,放緩了速度。

這顛簸緩解了幾分,她仿佛鑽到空子,滾燙肌膚貼近他,朱紅大氅下瞧不見她臉,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胡亂撚咬每一個動作。

他眉間皺得極緊,低聲喝道:“不許咬,否則敲碎你滿口白牙。”

她似乎聽到了,嗚嗚咽咽地收斂起來。

可也不過片刻功夫,又忍不住將櫻唇貼近,在他月匈前淺舐慢啄。

滾燙呼吸掃在他身前,綿長而柔軟,可這種刺激於他而言就像是刀子毫不留情地刺穿皮膚,深入每一寸肌骨中反複研磨。

她每一次吸納,都要了他命。

久曠心,就算是得了甘霖又能如何?

陳創爛屙身體,同一塊死肉無異,難道還奢望什麼嗎。

又是一陣綿密咬痛,她兩手亂掙,簡直無處安放,水蛇一般纏繞到他腰側來,手爪子也不安分,胡亂地摸索。

他寒著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提醒她:“再敢亂動,咱家要了你命。”

她好像被嚇糊塗了,似貓兒般嚶嚶啜泣,“廠督……嗚嗚嗚……”

心口一抽,像被掐緊了命門。

他想起詔獄有種刑罰叫“穿針引線”,繡什麼花樣由犯人自選或掌刑者抓鬮決定,管他是男是女,一根長而尖利穿骨針從肩胛骨開始往裡釘,前胸進,後背出,管他是肉是骨,是心是肝,不論生死,這花樣都得繡個完整。

冰冷絲線穿過心肝肌骨那種痛,如今他算是體會了。

提督府門前猛地收緊韁繩,他將她抱下馬來,一路疾行衝進主屋,隻冷冷向身後長隨撂下幾個字:“備水,涼水。”

底下人不明情況,隻瞧見他一雙漆黑鳳眸中怒意深沉,眼尾潮紅,襞積上水波紋翻卷出排山倒海力量,瞬間將整個提督府籠罩在無邊寒意之中。

長棟派人將木桶抬進去,裡頭注入冰涼井水,卻不知梁寒究竟想做什麼。

跟隨他日久,長棟很清楚他身體,一受冷很容易傷寒侵體,若是再泡了涼水,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督主還有彆吩咐麼?”長棟忍不住問。

隔著一層雕花屏風,隻瞧見影影綽綽人影,大氅裡鑽出個毛茸茸腦袋,拉著督主衣袖,口中喃喃:“廠督……小蟲子在我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