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是壞人(2 / 2)

她忍不住低吟出聲,分明隻有一丁點的移動,都牽扯出渾身的顫栗。

她抱住他脖頸,隻能將那種難受的異物感轉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他的肩膀,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被她尖尖的指甲摳出一排血印。

東西放進去很難,夜裡足足花了半個時辰,衝著這艱難的開端,怎麼也不能輕易收手。

他獅子大開口,說一直擱到翌日午膳時分。

她震栗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那玩意的胡攪蠻纏,才片刻就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又聽到他說放這麼久,她登時瞪大雙眼,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最後討價還價,商議到卯時。

卯時也好,她想著就剩不到兩個時辰了,咬咬牙總能捱過去。

可沒想到後半夜竟過得如此漫長,時時刻刻保持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渾身都像被紮滿了綿綿密密的小刺。

就像到了冰火兩重天,整個人處於發燒的邊緣。

後來她哭得眼睛都看不清了,意識迷迷頓頓,在他身上不知咬了多少遍。

嗚嗚咽咽一整夜,喉嚨痛得不行。

他倒是很耐心地拍著她後背不斷安撫,好心勸她睡一會,可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除非她已經是個死人!

好不容易熬到卯時,她耳朵比誰都尖,即便渾身脫水又脫力,也要第一時間將他拽醒。

按理說放了一夜,取出來應當不費勁,沒想到那東西有自己的想法,鼓鼓囊囊又發了一通脾氣,生生將她逼出了一身冷汗,雙腿都像不是自己的。

她扯著沙啞的嗓子哭出來,若不是梁寒也在屋內,妃梧和長棟他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往往這個時候,梁寒對她都是最寬容的,任由她撒潑,他隻是笑。

他叫了水,替她將雙腿擦拭乾淨,冰冰涼涼的棉巾擦到紅痕點點的鎖骨,纖瘦白嫩的肩,有一種讓人心顫的,想要捧在掌心的脆弱感。

他忍不住俯身下來,吻她的嗓子,黏黏膩膩的細汗,也有她獨有的香氣。

見喜委屈極了,臭罵:“壞人。”

他一邊吻一邊笑,“是,我是壞人,那你喜歡嗎?”

她再次哭出聲,在這個問題上她永遠處於弱勢。

說不喜歡,這狗男人就會黏纏哀切地在她耳邊自暴自棄,逼得她一句氣話都不敢講,可是若是就這麼讓他得逞,自己又不甘心。

她咬咬牙沒有回應,他又深深地吻上來,“昨晚在外人麵前喚我什麼?再喚一聲好不好。”

見喜臉一紅,咬緊了後槽牙,倔強道:“我不記得。”

微微乾燥的唇麵被冰涼濕潤所包裹,他將她放到自己的掌心來,緩緩道:“我想聽,說給我聽。”

見喜渾身都麻了,眼裡泛著光,“我嗓子疼,說不出口。”

梁寒低聲誘導:“怎麼樣才能不疼?”

喉嚨發出的低低震動,仿佛琴弦微顫,激得人起了一身疙瘩。

他的臉貼得極近,見喜困到杏眸低垂,也能看到他光潔如玉的下頜,漂亮的下頜線,在硬朗和柔和之間取得了絕妙的平衡,淡淡的冷茶香縈繞在鼻尖,看一眼便能止住呼吸。

他恐怕是給她灌了酒,一飲就醉。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道:“睡覺就不疼,睡覺好不好。”

離天光大亮還有一段時間,她累了一天一夜,幾乎閉眼就能入夢。

他將她放平,臥到她身側來。

她靠在他月匈口,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在自己睡著的前一刻,悶悶在他耳邊軟軟喊了一句:“夫君,夫君,夫君,我睡啦。”

巳時,還未至午膳時分,廚房卻亮起明火。

賀終一邊稟告西廠近日的動向,以及劉承收莊田一事,一邊望著小廚房內忙忙碌碌的掌印提督,心中已從大驚大駭慢慢趨於平靜。

用繡春刀削雪梨、切銀耳,恐怕還是頭一回見。

督主大人的心思不好猜,賀終還是自顧自稟告說:“魏國公主動上交莊田的謠言借西廠番子口中傳出去,太後娘家那幾個兄弟全都亂了套,鬨到族長處非要個說法,這回連魏國公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氣全撒在劉承身上,聽說一腳踹得劉承口吐鮮血,床上才躺了兩天,陛下那邊又催著去辦。”

梁寒頭也未抬,輕哂道:“魏國公不厚道,就算劉承坑自己人,也不能動手動腳啊,傷了身子,如何替咱家孝敬太後?”

手中的繡春刀落在案板上,發出整齊劃一的鐺鐺聲。

不得不說,督主這刀工還真是精細,從未下過廚,卻能將雪梨切得厚薄相當、有條不紊,實乃大成功力。賀終在心裡嘖嘖兩聲。

切好的銀耳和雪梨甫一入鍋,梁寒忽想起什麼,又從冰池中取出一塊新鮮的瘦肉,切成細絲去了腥氣,放入鍋中一同慢燉。

賀終憨笑道:“這是給乾娘做的?”

能讓督主親自下廚,即便是天皇老子也沒有這樣的待遇。況且,眾所周知督主不食葷,喝一碗冰糖雪梨銀耳粥還要夾帶瘦肉的,恐怕也隻有夫人了。

梁寒略略一抬眼,目光透著刺骨的涼意,賀終趕忙噤了聲。

鍋爐上轉小火,梁寒洗淨手,從書房取出蝴蝶佩的圖紙遞到賀終手中,“去查這玉佩的主人,還有玉佩的另一半,儘快查到如今在誰手中。”

賀終領了命,當即離開扶風苑,不再逗留。

梁寒往屋內瞧一眼,心底有種茫然若失之感。

他一向是個自私之人,甚至在替她找爹娘一事上有過遲疑。

倘若她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他似乎可以堂而皇之地以一顆卑劣之心將她占為己有,甚至說服自己,他權勢滔天,能給她想要的一切,遠比她破碎不堪的家庭好上千百倍,她在他身邊會是幸福的姑娘。

可如若那枚玉佩果真與她爹娘相關,若她爹娘尚在人間,也在四處找尋她……

他還能夠坦然送她回去與家人相聚麼?

這世上應該不會有真正疼愛孩子的爹娘,願意留她在一個閹人身邊,即便他愛她入骨,在世人眼中也隻會是惡鬼纏身,是附骨之疽。

到時候,他該拿什麼來要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