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轉正了(1 / 2)

聞卿做不到感同身受,但進一步知道了自己當時有多混蛋,給秦鶩心口紮了多少把刀。

“對不起啊。”

他突然抬手,冰涼的手指碰在秦鶩微顫的睫毛上,秦鶩被冰的一個激靈,有點害怕看到聞卿眼中的同情或是彆的,更不願意睜開眼了:“沒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錯。”

聞卿指腹劃過那一把小扇子,認真的斟酌了下,“我之前其實和你說對不起的時候並沒那麼真心,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之前你發瘋打我咬我的時候,我還在心裡罵你來著。”

秦鶩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頓了下抬眼瞥他,就看到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懶懶的躺在旁邊,一點也不誠懇的繼續懺悔:“還有,我雖然嘴上說著讓你揍我,但如果你真的揍了,我很難保證不會回手。”

果然,根本不能指望他說出什麼溫柔哄人的好話,秦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聞卿偏頭看他:“瞪我乾什麼?”

“沒什麼。”

秦鶩臉瞬間就陰了下來,雖然自己最為厭煩聽到彆人安慰的話,但真當聞卿一句不說儘給他添堵的時候,他又覺得憋屈的慌。

但不得不承認,被聞卿這麼一打岔,秦鶩原本一顆充滿怨恨惡心與自棄的心,就像個被戳了個洞的皮球,“嘭”的一聲爆炸了。

滿腦子都是聞卿這種狗脾氣是怎麼找到金主去忍耐他的?

比他女裝跳舞還令人匪夷所思。

正出神,聞卿突然湊近了他,秦鶩思緒乍一回籠就撞上了聞卿的鼻尖,那雙俊臉驟然放大,秦鶩一時愣住,心跳突然窒了片刻。

然後聞卿哥倆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感覺你挺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秦鶩斜睨他一眼,聲音冷硬,“大眾臉。”

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裡帶著些連自己都不知曉的酸意:“你認識的人倒是不少。”

聞卿擼了一把他的頭,沒聽出他話裡的陰陽怪氣,記憶其實有些遙遠,但看到今日的秦鶩不知怎麼就被扒拉了出來。

見著他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十多歲的樣子,當時是從蟲巢裡救出的,一群傻逼星盜誤闖進了蟲穴,有種蟲子叫無黁,最喜歡將人類拖在巢穴中養著。

小孩在洞裡生活了一個多月,身邊的人都被吃掉了,每天醒來都是哢嚓哢嚓咀嚼的聲音。

這種環境待下了一個多月沒被嚇死也得嚇瘋,小孩被救出來後有了很重的心理疾病,五感儘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活的像個隱形人。

聞卿原本是把他丟給了一個下屬,但他發燒了三天都沒人發現,還是小孩大半夜和幽靈一樣摸到聞卿床邊,把聞卿嚇了一跳,後來也就把人帶在身邊了。

兩年多,小孩跟著他滿戰場的跑,他當時也是不大的年紀,剛二十出頭,和養孩子一樣想著法逗人。

搶吃的,講些爛透了的笑話,冬天凍得不行把冰涼的腳伸進人家熟睡的被窩裡,攛掇著一起把聞將軍一池子的鯉魚全都烤了,成天招貓逗狗,後來還偷偷潛上總統府樓頂,大罵“去他媽的”……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秦鶩打斷他:“你不是明星嗎?”

聞卿瞪他一眼,也懶得解釋:“聽故事,彆揪著這些有的沒的。”

秦鶩難得沒跟他頂嘴,事實上當他剛拿到聞卿的資料時,便覺得麵前的人和那些用文字視頻構造出的人物格格不入,習慣性格可以歸咎於是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可哪有一個人的精神力可以隨隨便便提高五個等級的?

但當聞卿毫不避諱大喇喇的和他說起這些很可能的“真相”時,秦鶩又不想信了。

就當是個故事吧。

秦鶩見聞卿好半天不說話,踢了踢他的腿:“後來呢。”

“小孩長大了總是有自己事情要做的。”聞卿其實想不起來後麵的事情了,他隻記得自己把小孩養的白白胖胖,好不容易開口叫了一句“哥哥”,第二天留了封信就走了。

當時聞卿還多愁善感了好一陣,提前體會了一把空巢老父親心態。

“和個香香軟軟的Omega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小孩,整天給老婆做飯逗小孩。”

秦鶩微微鬆了鬆揪著床單的手:“無聊。”

聞卿看他:“再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故事最後總是要回歸平凡的,一蔬一菜,鍋碗瓢盆,油鹽醬醋茶,生活到底就是這麼些東西構成的。”

秦鶩對上他的眼,呼吸窒了窒,沒什麼表情的“哦”了一聲。

聞卿平躺著翹起腿晃了晃,看著天花板懶散的說:“秦總,不能總是想著以前,釋然些,找個合心意的Omega,生一堆的小孩,說不定過去的這些事情你還可以在晚輩麵前裝裝逼,瞧瞧你秦大爺多厲害。”

聽著他毫無波動的為自己安排好一個無聊的人生,秦鶩突然湧起一股不受控製的酸意,聲音冷厲:“你現在的樣子和那些給子女催婚的長舌婦有什麼區彆。”

“有啊。”聞卿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區彆在於你不叫我爸啊。”

秦鶩指著門,暴戾脾氣說來就來:“滾。”

聞卿把他製住,翻身趴在他身上,擼吧擼吧他的頭:“總能找到的。”

“找不到就繼續找。”

“這不就有盼頭了嗎?”

想到原著中秦鶩為了盛白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聞卿特意叮囑他:“倒也彆在一根歪脖子樹上吊死,最好心有所屬的也彆去硬撬人家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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