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誇你(1 / 2)

鄭鶴鳴承認,在這一瞬間他真的有被誘惑到。

“哦~”鄭鶴鳴笑了聲,把他從懷裡放下來,重新?把地?上的傘拿起?來罩在兩人頭?上,挑眉道?,“這麼多天不來酒吧找我,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直接登堂入室,小?朋友這進展有點快吧?”

曲霽垂眸不語,小?貓從他領口裡探出頭?“喵喵”的叫著,比抱著他的人不知道?要誠實多少,鄭鶴鳴又道?:“吃人的黑店,吃你都不用吐骨頭?。”

曲霽沒動靜。

鄭鶴鳴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低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額頭?上,挑眉帶著幾分痞意:“怕不怕?怕的話就回家,雨這麼大,再晚一會兒不好?打車。”

說完捏住他的手腕,將曲霽握拳的五指一根根扒開,把雨傘塞在他的手心,作勢就要轉身離開,曲霽卻微微踮起?腳,雙臂虛虛摟上他的脖頸,笑意惑人:“不怕。”

——

鄭鶴鳴家裡並不大,是個?工業風loft,裝修什麼的都很有他的風格,隨處可見鐵藝金屬元素,一樓放著一輛複古哈雷摩托收藏品,有段時?間鄭鶴鳴迷上了極限運動,一整牆掛著的都是他滑雪攀岩等之類的照片。

從門剛打開,曲霽就莫名的喜歡,仿佛能從這些地?方?窺探到麵前男人在這裡生活的痕跡,鄭鶴鳴看他遲遲不動,倚在門框上看他:“怎麼不動?怕了?”

曲霽渾身濕漉漉的還在滴水,鞋底泥濘,踩上去就是一個?個?泥印,他看了眼門口的鞋櫃,從裡麵隨意拿了一雙拖鞋,彎腰換上,神情淡然:“沒有。”

鄭鶴鳴也淋了雨,但沒他那麼狼狽,曲霽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雨水淅淅瀝瀝的已經在他腳下聚了一片水窪。

兩人對視一眼。

鄭鶴鳴突然直起?身子,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垂下一片陰影。

他抬手碾了把曲霽冰涼的耳垂,噙著笑說:“你這幅樣?子進我家,大晚上的我還要打掃衛生。”

他本意也隻是想找個?免費的打掃工,卻不知曲霽想到了什麼,他抿了抿唇,手指攥住衣擺,隻是停頓顫抖了不到一秒,鄭鶴鳴根本來不及阻止,便撩起?衣擺整個?囫

圇脫了下來。

然後是褲子,襪子,除內褲之外脫了個?乾淨丟在了垃圾桶裡,黑漆漆的眼睛透過額頭?的碎發?定定的看著鄭鶴鳴。

他說:“我可以進來了嗎?”

膽子真大啊。

鄭鶴鳴舌尖抵著後槽牙,和他對視半晌,沒說話,食指和拇指撚了撚,莫名有些焦躁的想抽煙。

走廊拐角處突然隱隱傳來腳步聲,隔著老遠聲音並不大,感覺像是一對情侶剛從電梯裡出來,女孩在抱怨:“我們老板真的好?煩啊,忍不了他了……”

半個?走廊,一個?拐角的距離,腳步聲越來越近,模模糊糊的傳進了曲霽的耳朵裡。

鄭鶴鳴卻擋著他遲遲不語。

曲霽鎮定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破裂,他猛地?攥住鄭鶴鳴的手腕,力氣大道?骨節凸出,青筋爆起?,壓著嗓子說:“我可以進去了嗎?”

鄭鶴鳴看著他笑,抬起?他的下巴,哼了一聲:“怕了?”

曲霽仰頭?看他,不知哪兒來那麼多莫名的倔勁,並不說話。

腳步聲越來越近。

鄭鶴鳴聽到曲霽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並不是那種被人看到的興奮,而?是害怕和緊張,他將曲霽的下巴抬了抬,直視他的眼睛:“不喜歡?”

這話讓曲霽覺得分外屈辱,他猛地?抬頭?,眼神灼燙像隻發?怒的狼崽子一樣?盯著鄭鶴鳴,聲音幾乎是有些聲嘶力竭:“誰他媽光著身子會想讓彆人看!”

鄭鶴鳴一愣,眼瞳裡都是他眼睛泛紅,被逼到絕處終於不再裝模作樣?時?的漂亮鮮活模樣?。

他輕笑一聲,任由曲霽攥著自?己的手腕,在那對情侶拐彎的一瞬間,手握住他的腰將這人整個?拉進來壓在了牆上。

“砰”的一聲關門聲,隻餘曲霽粗重的呼吸。

他垂著頭?,也不知道?哭了沒有,鄭鶴鳴盯著他看了半晌,再次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除了眼睛有些微紅,並沒什麼反抗。

鄭鶴鳴的手依舊覆在他的腰上,曲霽腰細,上麵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台上打拳時?汗津津的瘦韌有力,野性?十足,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這塊白皙皮肉乍然握在手中,他的眼睛不由的深沉了幾分。

曲霽被壓在牆上,周身充斥著男人充滿侵略性?的氣息,他閉著眼坦然接受著那來自?高處的□□視線打量。

麵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手指微彎,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

鄭鶴鳴感受到他的害怕,指腹重重的壓在他腰間的一塊青紫掐痕上,不是在拳場上被對手留下的,而?是那晚在酒吧被陌生男人攥在手心裡掐出來的。

鄭鶴鳴心理鮮少的多了分不舒服:“知道?這麼晚來一個?單身男人家裡,意味著什麼嗎?”

曲霽被他的強大的壓迫感逼得臉偏了偏,吐出兩個?字:“知道?。”

“那你說說。”鄭鶴鳴掙開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手背碰了下他的臉,逼著曲霽與自?己對視。

曲霽碎發?擋在額前,他雙眸微垂,聲音低低不帶感情的說:“約炮。”

鄭鶴鳴被他氣笑了。

短促的一聲笑後,曲霽有些茫然,咬牙補充了一句:“我真的成年?了。”

“嗯。”鄭鶴鳴把他額前的碎發?儘數捋到腦後,逼他抬起?頭?來,目光冷冽深沉像是能窺探到曲霽眼睛裡那個?隱藏至深,連他都不曾發?現的脆弱靈魂。

他臉色有點冷:“你再說一遍。”

視線沒了碎發?遮擋,乍然便的清晰無?比,曲霽突然就有些害怕,他掙紮了兩下,卻被鄭鶴鳴死死的釘在牆上,最後似認命了一樣?閉上眼睛:“約……”

最後一個?字卻遲遲吐不出來。

鄭鶴鳴冷冷的在他耳畔說:“睜開眼,彆他媽和老子裝,想讓我把你這雙招子挖了嗎?”

曲霽聲音頓住,他猛地?瞪大眼睛,就聽到鄭鶴鳴冷淡嘲諷的聲音:“怎麼的,之前也是用這幅模樣?勾引的彆人,以為穿上女裝偽裝起?來就不是你了?閉上眼睛這話就不是你說的了?小?朋友我看你的膽子是真的大。”

“不用你管!”被戳中了心思的曲霽乍然所有醜陋心思全部被暴曬在陽光下,他劇烈掙紮著,雙目通紅的瞪著鄭鶴鳴,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語氣奔潰帶著分咬牙切齒:“你憑什麼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鄭鶴鳴反手扭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臉壓在冰涼的水泥牆上,淡淡的說:“我沒管

你。”

曲霽咬著唇,憤恨的看著他。

鄭鶴鳴:“不是要約炮嗎?”

曲霽呼吸起?伏劇烈:“放開我!”

“怕了?”鄭鶴鳴嗤笑一聲,“知道?怕了做事就長點腦子,彆以為在個?小?拳場被捧成狗屁王牌就天下無?敵了,成年?了就多喝點水,多給你那花生大的腦仁澆澆保不齊還能長大。”

曲霽被他罵的有些愣,鄭鶴鳴感覺這人眼眶裡倏然就包了一圈的淚花,看著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憐。

“你——”鄭鶴鳴鬆開他,有點不可思議,“哭了?”

曲霽紅著眼,絲毫沒有說服性?可言:“沒有。”

鄭鶴鳴好?笑的戳了他的眼眶一下,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流了下來,掛在指腹上搖搖欲墜。

曲霽還記得他說不喜歡說謊的人,補充道?:“剛剛沒哭。”

“都成年?人了還哭什麼哭。”鄭鶴鳴抽出張紙巾給他擦了下眼睛,眼淚反倒越擦越多,曲霽攥住他的手腕,突然說:“你罵我。”

鄭鶴鳴啞住了,腦海裡驟然就想起?他拳場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抬眼再看麵前這幼兒園小?朋友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突然就有點想笑。

貨不對板啊這。

鄭鶴鳴笑出了聲。

曲霽盯著他,繃著張臉,紅著眼睛和鼻頭?,淚眼婆娑的重複道?:“你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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