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2 / 2)

沢田綱吉暫且不知曉太宰治在來自己家之前的這番動作,他隻知道這孩子的體溫不是一般的高,剛剛還吹了夜風……

這樣一想,曾經被高燒進icu的幼弟折騰得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的教父先生心中就緊張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色厲內荏像是對付藍波一樣強硬地將太宰治給拔起來,對方見他磨蹭了好一會都還沒動作,不滿地抬起了臉。

然後伸開手,極其自然地像是一個樹懶一樣抱了過來。

手腳並用抱得死死的,活像隻貓一樣胡亂蹭著找到了棕發少年的頸窩把腦袋給放上去,還很可愛地蹭了蹭。

沢田綱吉:……

穿著小獅子拖鞋的教父先生開始思索今晚不睡覺陪著看起來腦子就像是被燒壞了一樣的小孩到處亂跑的原因。

但是再怎麼思考也沒法改變現狀,他不由得歎了口氣,發現自己固定住往身上撲的貓已經用儘全力了,沒辦法隻能回過頭尋求幫助。

“那個,可以幫忙……小心!”

話音剛落,黑色的獸從黑暗中暴起,堪堪擦過那個港口mafia成員的身側。

沢田綱吉手中點火,因為還有個太宰治在身上扒拉著而失去了進一步追擊的機會,而對方一擊即離,不過眨眼之間,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範圍。

月色揭開黑暗的一角,沢田綱吉這才發現他們身處的海濱,正是橫濱內某個獨特區域的邊緣。

那是在擂缽街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的地方,災厄之地,充斥著死亡與垃圾的地方。

說實話,沢田綱吉不是沒去過這種地方,因此瞬間就理解了方才出現的那一擊即離的一招緣由為何。

要說的話,彭格列有個人比他更加清楚這個地方。

畢竟眾所周知,那個人在成為九代目Timoteo的養子之前,就出生於那種地方。

那是Xanxus,被彭格列的九代首領帶回家族之前,混跡於意大利北部的貧民窟中。

而恰巧的是,橫濱也正好有一個貧民窟。

森鷗外近來正準備開拓貧民窟這塊的市場,這種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暫且能夠被稱為是森鷗外的心腹、在裡世界中難得不是用直覺做事、而是用腦子思考問題的太宰治身上。

沢田綱吉覺得沒準這也是太宰治會帶著他來這裡的原因。

畢竟雖然腦子燒短路了,但是那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準正是因為這個發燒,所以才下意識來了這裡。

大概是被太宰治給傳染,他的腦袋裡也嘀嘀咕咕閃過一串稀奇古怪的東西。

沢田綱吉晃了晃腦袋。

他讓港口的司機去開車,在心底蓋戳這裡不是可以久留之地。

但與此同時心中又有些疑惑,畢竟在他的記憶之中,被劃分為“貧民窟”的可不在這裡。

要說的話,貧民窟的位置要更遠一些……就像是注定被遺棄的區域一樣,遙遠地坐落在和橫濱市中心隔絕的地方。

那麼現在是……

棕發的少年心下疑惑,驟然聽見黑暗中的動靜,扶了扶麵前站好的太宰治,神情嚴肅而警惕地看向黑暗的方向。

“誰。”他問。

從黑暗之中走出一個黑色頭發的少年。

他看起來是很經典的貧民窟的孩子,身形枯瘦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身上穿的是不知道過了多少手的黑衣服,被洗得有些發白。

他站在沢田綱吉的身前,勉強說得上是個體麵的孩子。

見到是個孩子,沢田綱吉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許。

“咳咳。”

對方單手虛虛握拳咳了兩聲,但卻不是刻意咳嗽讓人注意的那種,而是真的身體不好。

沢田綱吉不由側目看向他。

黑發的少年人有著奇怪的發型和眉毛,雖然說是黑色的短發,但是貼在臉頰邊的兩縷卻像是掉了色一樣,在發尾逐漸過渡成了白。

他抬起眼,看向處於高燒狀態的太宰治,眸中看不出情緒。

“請把你手中之人放下,”他如此說道,“在下與他有仇。”

——有仇就得報仇。

聽懂言下之意的沢田綱吉緩緩皺起了眉。

這邊場麵一觸即發,另一邊也不太好過。

森鷗外沒什麼脾氣和架子地陪著中原中也坐著,心情很好地同羊之王說話。

不得不說,當森鷗外要與某個人打好關係的時候,對人類這一生物的心理有著獨到研究的男人於人際交往一途之上,或許是所向披靡的。

心中有著防備,但是麵對著詭計多端的大人,羊之王也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差點就在言語之中將自己給賣了出去。

幸好的是身邊還有一個蘭波,在堪破森鷗外的詭計的時候能夠拉住他一把,讓天真的小羊不至於自己一腳踏進陷阱圈。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中原中也也還是忍不住頻頻看向了門外。

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森鷗外的眼睛。

男人不由勾了勾唇角。

“啊呀啊呀,不知道為什麼,綱吉君竟然還沒有來,”他虛情假意地說道,“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到了,不會是在路上出什麼事情了吧?”

趴在一邊畫畫的愛麗絲抬起頭,和他唱雙簧。

“出事?出什麼事情?”

森鷗外捂住嘴,思索了一下。

“似乎也沒什麼事?不過也有可能是萬一嘛。”

金色長發的女孩子眨了眨眼:“既然有這樣的可能,那也有可能是阿綱不想出來嘛。”

她看了眼看起來歸然不動的中原中也,藍色的大眼睛裡細看之後並沒有靈動的光彩,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玻璃珠子一樣,鑲嵌在人偶的眼眶當中。

愛麗絲歪歪頭,天真又殘忍地說道:“因為阿綱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所以大哥哥對阿綱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千裡迢迢地趕來了。”

中原中也被這話給刺了下。

就算早就被蘭波耳提麵命知道這個金發的小鬼是森鷗外,所有的天真都是偽裝出來的,但是聽見這話,他的眉頭還是不由得一跳。

赭發的少年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是很顯然,他的演技課並不如教父先生那樣的嫻熟。

趕鴨子上架的羊之王垂下眼——這個動作能夠很好地遮蓋住他不知所措還會暴露心情的大眼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回憶起蘭波的教導,單手按住帽子,冷哼一聲。

“哼,那家夥……”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於是再哼了一聲。

“哼。”

——在他的對麵,看著心思浮動的羊之王,森鷗外雖然覺得有些地方奇怪,但還是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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