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藏深穀·二十(2 / 2)

而無花早已走遠,他麵上掛著優雅脫俗的微笑,甚至還十分有禮貌地同李大嘴打招呼。

他一眼便瞧出李大嘴定是被洛飛羽喊來的,也沒戳破,隻“好心”勸住他道:“前輩這麼著急上藥房,是有何事?”

李大嘴眼睛一瞪:“怎麼,藥房我去不得?”

無花露出沉思的模樣,抱歉道:“新來的那雙小夫妻吵架,我們外人不好打擾。”

李大嘴眉頭頓時擰巴起來,附了內力在耳朵上凝神去聽,越聽臉色越難看。

無花觀察著他的臉色,體貼建議道:“他們床頭打架床尾和,前輩若不急,不妨過些時辰再來,免得惹一臉灰。我瞧那位小公子此番恐怕要費不少神,阿秋今日畫技也長進了不少,晚上天吃星前輩下廚,還是勞他備些養神的菜肴吧。”

李大嘴眼珠一轉,立刻道:“你不是向來不愛沾煙火氣?這後廚還是我去跑吧,反正我此刻也沒彆的地方可去。”

無花聞言故意一怔,隨即謝道:“那便有勞前輩。”

他告彆了李大嘴,一舉一動依舊神姿高徹,但臉上的笑意卻慢慢冷卻下來。

江玉郎口中的三個字撬開了記憶的閘門,那堵堅固的牆壁,好像終於開始鬆動了。

他無意識按住了心臟,腦中慢慢浮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他冷靜思考著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情。

他始終想不通屠嬌嬌他們下藥那天,他身體直覺的前後反應變化傳達的信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萬展秋是男人”才放下了防備和抵觸,還是“因為萬展秋是某個人”。

毫無疑問,他對阿秋是抱有某種好感的。

無花的心裡似乎有一個特殊的人,可是戒色的眼中,也有一朵特彆的花。

事到如今,也許應該找個機會,去確認一下他真正的心意……然後再決定是繼續做戒色,還是無花。

*

晚上,精疲力儘頭皮發麻的江玉郎神采懨懨,他消耗了大量腦力,又沒吃上鐵萍姑送的飯,早餓得前胸貼後背。

屠嬌嬌好心將一碗紅燒肉推到他麵前,殷勤夾給他:“少年人要多吃點才會長身體,小兩口子就是這樣的,等以後日子久了你就習慣了!”

江玉郎強顏歡笑,塞了幾口米飯配肉,含糊不清的道了謝。

無花在他斜對麵落座,皺眉瞧了那肉一眼,神色莫名。

江玉郎以為和尚不能吃葷眼饞,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大口吞了幾塊,故意向無花挑釁,“屠姐姐,您手藝可真不錯,我真是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紅燒肉!”

屠嬌嬌眯眼笑道:“小壞蛋,你可誇錯人了,這可不是我燒的。雖然這肉稀罕,但我是不敢吃。”

江玉郎微微一愣:“不是您燒的?”

李大嘴扛著刮骨刀吭哧吭哧從後廚走了出來,刀尖上還掛著血,衝他露齒一笑:“難得有人欣賞老子的手藝,小子有眼光。”

“這……這是……”江玉郎臉都白了,扣著嗓子眼轉身就衝出了酒樓,在街角吐了起來。

他怕李大嘴一生氣把他也吃了,不敢當著李大嘴的麵吐,這一路躲一路吐,足足吐了一夜,再也不想吃東西。

江玉郎要是到現在還不明白,他今日所有的不痛快都是無花的算計,他就白活了。對方動動嘴皮子就把他整得心力交瘁……他暗暗發誓,他所有忍過的屈辱,有朝一日都要千倍奉還!

他滿身酸臭,臉上掛著反複嘔吐未乾的淚痕,狼狽遊蕩在惡人穀外圍的小道,還穿著不能脫的女裝。

然後,他就一頭撞上了一個高大英挺的……額,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水母陰姬:這身打扮……你、你是誰?!

江玉郎:……o_O你是??

水母陰姬:神水宮主人,我來找秀秀。

(江玉郎OS:……我@%&這踏馬就是那個聽說所有她見過的男人統統被殺乾淨了的水母陰姬!!!)

(江玉郎OS:心累,可憐,又無助……)

江玉郎(微笑):咳,那什麼,奴家……江玉燕!

*

注:出自原著鐵萍姑的話,有改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