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心煨俠骨·十一(2 / 2)

他先前吃過大膽出名的虧,又吃過閉門不出的虧,現在被他找到兩全其美之法,更覺摸到了生存的經驗,前途一片光明。

就是這幾日無花對他態度怪怪的,洛飛羽公務繁忙,為儘快將身上怠工的debuff清除乾淨,卯足了勁兒抓洛陽的治安,就更顧不上細想,隻當他是久彆一場、感情升溫,仍舊毫無自覺隨手隨口撩大師。

無花心知伊王一日不除,洛飛羽就閒不下來,心裡的賬給洛飛羽添了一筆又一筆。

這人身在軍中,為了迅速跟他手底下那群軍爺打成一片,說話都帶著股不堪入耳的粗俗,調戲起無花來也是三句不離床。無花知他這算是適應身份而為之,但若非顧及洛飛羽染著風寒尚未康複,洛陽軍政又尚不穩妥,他早將這人逼在牆角“教訓”個七八回了。

“你近來特彆喜歡盯著我發呆,怎麼?原來小和尚喜歡軍娘這一口的?”洛飛羽似笑非笑看著他,麵上寫滿促狹。

無花既不誇他也不貶他,神色淡淡,中規中矩道:“紅色很配你。”

洛飛羽笑吟吟湊過臉來:“我其實還有好幾套衣服,隻是巡城的時候穿難免被人指指點點,你若喜歡,不如我換給你看!”

無花剛要答話,忽見千戶來報,說伊王父子攜千餘騎來了校場,揚言說要演武。

洛飛羽不悅皺起了眉,隻覺伊王來者不善。

無花於是改了嘴邊的話,對洛飛羽道:“他既敢在此地建宮殿、假傳詔,說明他對天子之威並不放在眼中,你有些輕敵了。”

洛飛羽心頭一凜。

也對,他習慣性認為在這種時代,天子之威震懾四方,無人膽敢不從,但伊王本就打算謀逆,奢望他會聽令,自己真是飄了。

這狀告到京師隻是第一步,這步沒有走錯,但遠不該僅僅止步於此。何況嘉靖帝想除掉的並不隻是伊王,還有和他一起搞事的嚴世蕃。

他抬頭對無花謝道:“多謝提醒!我要去膈應他們父子倆了,大師要不要同路?”

無花但笑不語。

洛飛羽覺得他這笑容有些特彆意味,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其中意義。

他未及多想,隨下屬來到校場,見伊王父子領頭在最前,主動迎上去問候道:“見過王爺、世子。世子的傷可好些了?”

他一開口就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伊王世子差點就要直接動手。

洛飛羽寒暄話還是要說的,得知伊王定要在此演武,喝令他們洛陽衛騰出地方來,遂裝出為難之色。

他同這二人打著太極,注意力卻被吸引到了彆處:在校場邊上高處、箭樓的後麵,有兩個目標蹲在那裡,在低聲用白字交流。

洛飛羽瞧了那些白字片刻,眉尖微挑,對耍賴的伊王父子道:“王爺,您私自出城本就已經犯禁,您當真是來這演武的嗎?”

伊王冷臉罵道:“粗鄙女子就是穿了鎧甲當了官也一樣沒規矩,本王是什麼身份,輪得到你來質問?”

洛飛羽也不跟他廢話,提槍一杆子戳過去,正懸在他頸側三寸,嚇了伊王一大跳,連忙喚人保護。

洛飛羽談笑風生:“王爺,您膽色過人,居然敢接近我三十尺內。我自小在軍中長大,身無長物,隻會打架砍人,性情也彪悍,不懂守什麼規矩。”

“但我就隻有一點,誰要是罵我,逼急了拿槍直接捅死便是,您看誰吃虧。”

伊王抖著嘴皮子,竟生生擦著冷汗扯著馬後退了三十尺。

那伏在箭樓後麵的布政使眼睛一亮:“想不到這指揮使竟是如此颯爽的年輕女子,難怪伊王父子一直咬著她不放。”

金九齡也麵露讚賞:“伊王還是惜命,她這股橫勁兒倒實用得很。”

布政使聞得實用二字,忽然就有了主意:“我有人選了!”

“什麼?”

他滿意笑了起來:“聖上下旨要拆了伊王僭營之宮室,但這種得罪宗室的事誰敢做啊,她同伊王父子已水火不容,不差這麼一件。這姑娘又橫又硬,河南府能拆伊王家的人,就她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