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白月光(三)(2 / 2)

“你去做甚。”汪鐸問道。

謝蘅輕輕一笑:“和離。”

…………

“九皇子到——”

“督公到——”

叫到最後一個人時,小太監犯了愁,這是誰家女郎頭戴白紗幕離,款款而至,寬大的衣袍也難掩其風姿。

“陸夫人。”汪鐸說道,最後他也沒能拗過沈昭,被她濕漉漉的一雙眼望著,他的心霎時間就軟了。

泰元帝聽到太監的通傳,笑到:“這兩人姍姍來遲,孤定要罰酒三杯,小夏子,給他倆滿上瓊露。”

千金的瓊露說賜就賜。

陸崢略有些嫉妒地想到,自己一番奉承所得不過半杯,什麼時候他才能如督公這般呢?手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忽然,太監又通傳了一聲。

“陸夫人到——”

一個頭戴幕離、深色長袍的女子踏進了瓊樓,身姿嫋嫋婷婷,令人不禁好奇,幕離下究竟是何等容顏。

陸崢一眼便認出了那是沈昭。

“妾身拜見陛下。”

她伏在了白玉石階上,盈盈一拜,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若有若無的霧氣更顯得她膚若凝霜,便是遮住了相貌,也使人見之忘俗。

“可是沈昭?”

“妾身正是。”

泰元帝來了興致,玩味地望向了陸崢,問道:“你為何而來?”

“和離。”

謝蘅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陸崢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昭,和離?她竟要與他和離,她怎麼敢!因為九皇子麼,陸崢的表情越發陰沉了,用不了半天,他就會成為全燕京的笑談。

“可是因為九皇子?”泰元帝似是喝醉了,像是沒看見陸崢的表情一般,問得越發起勁兒了。

謝蘅幕離下的唇角勾了勾:“柳州沈氏,雖不是什麼望族,可世以清白相承,妾身既心悅九皇子,便不能再為陸家婦。”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李世裴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像天邊火紅的朝陽,不為世俗禮法束縛,他對友人說道:“若她心悅之人是我,我說什麼也要娶進門。”

友人瞅了一眼首輔:“你爹先把你腿打折。”

“…………”

李世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次了。

蕭徹眼中晦暗莫名,這是她第二次因為陸崢向自己表白,他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因為他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會不會氣得摟住她的腰,撫上她的麵龐,然後是一點朱唇……

他的喉結動了動,壓下心頭的一抹燥熱。

泰元帝戲謔地道:“世以清白相承?你要知道,你此般作為可與清白無甚關係啊。”

陸崢嘲諷地垂下眼,他被人恥笑,她沈昭就能全身而退了嗎?

如此輕浮,不堪人婦,彆說是與蕭徹做妾了,整個燕京也不會有人想娶她,況且,那蕭徹有什麼好?

除了出身,自己哪兒比他差了?

謝蘅等的就是這一問:“妾身與陸郎年少夫妻,陪著他從泉州童生到六元及第,再到禮部尚書。”

陸崢閃過一絲不耐煩,就是因為這樣,所有人都對他說不能辜負了沈昭,憑什麼?

自己讓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夫人,還不夠嗎,便是天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他陸崢不想一輩子背著這個包袱,有什麼錯?隻有安樂明白他的平生之誌,也隻有安樂,才能配得上他陸崢。

他希望與安樂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希望位極人臣,而這一切,沈昭都給不了。

汪鐸沒有錯過陸崢的表情,皺了皺眉,在他想來,便是沈昭要和離,陸崢也隻能說好,半分不情願都不能流露出來。

泰元帝耐著性子聽著,而沈昭的下一句卻讓他不得不正視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無蹤。

“妾身以為夫妻之間,當坦誠相見,不曾想陸郎愛慕安樂公主,將妾身瞞得好苦。他最珍愛的《拓草碑》印著公主的印章,書房的抽屜壓著厚厚一疊信箋…………”

“與陸郎相比,妾身自問清白。”

“哐當”一聲,泰元帝的酒杯砸向了陸崢,安樂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他以為陸崢真是個正人君子,如沈昭所言,彆說私相授受,怕是幽會了不少次。

汪鐸也氣得發笑,要不是自己一時心軟答應讓沈昭入殿,他竟不知她受了這麼多委屈。

首輔若有所思地看向汪鐸,他本以為汪鐸與陸崢有故,如今看來,卻是與他的夫人關係匪淺呐。

這沈昭,當真隻是一個商戶女嗎?可歎陸崢竟魚目不識珠。

“入閣之事,暫且延後。”

他對著身邊的吏部尚書說道,吏部尚書同情地望了陸崢一眼,他還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侍衛:我家殿下最喜歡水仙花了TA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