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9(1 / 2)

“不好意思,麻煩廣田小姐特地跑一趟,其實我沒什麼事,不如說回到家裡後反而更安心一點。”愛麗絲淡淡地笑道。

貝爾摩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森愛麗絲,雖然她嘴上說的還好,但看起來卻不是完全讓人放心的樣子呢。

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掌突兀地撫上愛麗絲的一側的臉頰,她身體一僵,抬眸看去正對上“廣田雅美”擔憂的目光,“廣田小姐?”

“抱歉,隻是覺得森小姐的臉色很蒼白,是沒有休息好嗎?”

麵前這個女人說著狀似擔心的話,但愛麗絲卻能夠感覺到,撫在自己臉頰上的那隻手手指仿佛不經意地搭在自己的脖頸處。

醉翁之意不在酒,貝爾摩德在測謊。她想通過自己的頸動脈搏動情況來判斷自己是否說謊。

可她永遠不會猜到,她正觸碰著的這具身體是異能生命體,愛麗絲可以自由調整這具身體的心跳、脈搏、溫度等等,甚至如果她想假裝一具屍體,除非解剖,否則她可以騙過絕大多數的人。

接下來就是拚演技的時刻了。在克裡斯?賓亞德這樣的影後麵前,來一場精心演繹豈不是很適合她?

愛麗絲的表情帶上了幾分尷尬,似乎對這樣有些親密的接觸不太適應的模樣,“廣田小姐發現了啊,實際上,這幾天我總是做噩夢,應該是沒有睡好才會看起來臉色不好吧。”說到後麵,愛麗絲的眼底劃過一絲害怕。

“怎麼會做噩夢呢?森小姐是有心事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傾訴出來比較好哦,雪莉很擔心你呢。”“廣田雅美”鼓勵地看著愛麗絲。

“我……”金發碧眼的混血女孩猶猶豫豫,一副恐懼又難以啟齒的模樣,“我隻是害怕見到一些人,也許…也許離得遠遠的,換個工作環境會好一點。”

感受著頸動脈的搏動,貝爾摩德認為這位森小姐沒有撒謊。她剛剛已經確認過她臉上的皮膚,沒有易容的痕跡,而從她四肢露出來的肌理情況來看,也沒有進行過訓練的情況。除此之外,她也沒有感受到幻術的痕跡,但不排除森愛麗絲是幻術造詣高於自己的幻術師的可能性,隻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就是了。

彆以為她貝爾摩德敗給了一個鳳梨頭小姑娘就證明她幻術辣雞,要知道那可是彭格列的霧守。這個世界上幻術水平高於她貝爾摩德的幻術師屈指可數,基本都集中在彭格列周圍。而組織已經完全被踢出了意大利,彭格列也見好就收,沒有對組織趕儘殺絕的意思,畢竟他們的大本營在意大利,不可能不明智地全球狙擊組織,這純屬吃力不討好。在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不認為彭格列會再派一個高階幻術師潛入組織,因為沒必要。

那麼,就隻剩一種可能了,美貌是原罪,森愛麗絲隻是一個不幸被金巴利那種人渣盯上的普通女孩罷了。

根據組織調查出的情況,這個女孩被金巴利的一係列威逼手段嚇得不輕,真是可憐的孩子呢。

心裡沒什麼誠意地同情了一下女孩,貝爾摩德麵上笑吟吟地繼續試探,“忘了告訴你,研究所好像換供應商了,原來的供應商似乎被卷入什麼事件失蹤了呢。知道這個消息後,森小姐還會考慮換工作嗎?”

愛麗絲驀地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她,“你……你們知道?”

“其實是雪莉覺得你的態度有異,擔心事情可能另有隱情,就拜托大君打聽了一下情況,這才直到事情果真不簡單,啊,大君是我的男朋友,也算是你和雪莉的同事哦。”

愛麗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有意隱瞞的,那個人是研究所的供應商,雪莉還要在研究所工作,如果告訴了她,我怕擔心,更怕她為了我與人產生衝突。不過現在好了……”說著愛麗絲眉宇間的愁緒已經一掃而光,“我真幸運,這樣就不用辭職了,還能與雪莉一起共事,雪莉是天才的藥理學家,我相信總有一天雪莉能夠發明出劃時代的藥劑,如果能夠親眼看到那一天就太棒了。”

劃時代的藥劑……貝爾摩德的眼底有森寒的冷光一閃而逝,她覺得自己被戳肺管子,眼前這個剛剛她看著還算順眼的女孩此刻也變得可憎起來。

貝爾摩德已經不耐煩再待下去了,反正此行也試探出結果了,貝爾摩德三言兩語結束了話題,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發動汽車駛出森宅所在的街道後,貝爾摩德一把撕開臉上的易容,滿臉厭惡地將之丟到一邊。頂著這麼一張宮野明美的臉皮,哪怕隻這麼一會就讓貝爾摩德打從心底厭憎。

平複了一會心情後,貝爾摩德拿出手機打給了琴酒,“gin,讓你失望了,確認過了,森愛麗絲隻是個普通人,而且和雪莉一樣,正是我最討厭的一類人。這是最後一次,再讓我戴著宮野家女人的麵皮,我就會忍不住殺掉麵皮的主人。”

話雖如此,貝爾摩德卻了解通話對麵那個多疑的男人,他可不會全然信任自己的話。

事實如貝爾摩德所料。

自從那日和貝爾摩德的互演過後,愛麗絲懸著的心就一直沒有放下。她不知道那日的表現有沒有將貝爾摩德糊弄過去,一時擔心自己這個好不容易混到雪莉身邊的馬甲被扒,一時又擔心接下來麵對的會是酒廠的殺人放火毀屍滅跡一條龍服務。

尤其隔了一天後,愛麗絲察覺到自己被監視了。對方很隱蔽,如果不是愛麗絲擁有遠超人類的感官還不一定能發現。

看來酒廠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對她的懷疑,我和愛麗絲齊齊在心裡哀歎一聲。愛麗絲是因為一想到接下來都得在酒廠的監視下生活,而自己還得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就覺得好痛苦;我則是心痛,在酒廠撤去對愛麗絲的監視前,愛麗絲這個身份都不可能有什麼可疑的舉動了,無論是搜集情報還是挖酒廠名為“雪莉”這個牆角,都得延後了。

當愛麗絲在研究所小心翼翼維持自己馬甲的時候,我的生活過得簡直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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