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她(1 / 2)

段伏儀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知非正埋頭在筆記本前專注地盯著屏幕,雙手一直猛敲鍵盤,劈裡啪啦地像是點了五百響鞭炮。

這是夜晚的常態,知非宅在家中趕稿子耗禿了頂,段伏儀在外做兼職耗儘了精力,每天隻在夜晚碰個麵,然後互道一聲辛苦。

不同工種但同命相連,為了能在這個處處要錢的社會活著,誰也沒歧視誰,誰也沒笑話誰。

段伏儀進門就癱在沙發裡,知非扭頭問:“雇主怎麼樣啊,好不好相處?看你這狀態,惹事了?”

段伏儀歎了口氣:“流年不利,趕上土匪了。”

段伏儀回想起祝星栗最後丟給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你行你厲害你有種,栗爺我慣著你的意思。可是,她都那麼不給他麵子了,不可能慣著的。她都能想象,此時祝星栗正在家中磨刀霍霍,明兒一見麵就直接哢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段伏儀不敢再想,以前膽子大敢招惹他,頂多教導室見。現在再大著膽子去招惹,就得法製頻道見了。

行吧。

她人窮誌氣短,人慫沒能耐,忍著吧。

闖了口舌之禍以後,段伏儀在祝星栗麵前裝得很是謹慎小心,無事不說話,有事就說您,相安無事了好幾天。

可有件兒事,她一直搞不明白。

娛樂圈的蝴蝶效應,人紅工作機會就多,跟馬路上貼得黃色小廣告一樣,遍地都是。

段伏儀就覺得很奇怪,她之前兼職做家政,雇主總是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忙得連麵都見不到。她就跟個田螺姑娘一樣,進門洗衣做飯,臨走帶著垃圾,隻留下一陣清爽的風。

可現任雇主卻成天在家待著,活得還不如黃色小廣告上袒胸露|乳的美女,連個谘詢電話都沒有,無人問津的。

段伏儀其實挺替他擔憂的,這麼年輕就懶惰成疾坐吃山空,沒兩年就會被淡出娛樂圈。而且她這個校霸同桌,智力與情商和娛樂圈資深演員相比又沒什麼優勢,人能紅就是靠那張好看的臉皮。

可青春飯能吃幾年,她都不敢奢望能在他家兼職滿一年,想想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工資,她就覺得心在滴血。

祝星栗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段伏儀正捧著一本書坐在陽光鋪灑的地毯上,神情微滯,思緒在飄離。

烏黑的長發披灑在背後,露出半邊臉頰和一隻粉嫩的耳朵,沐浴在陽光裡泛著剔透的光。睫毛垂落和鼻梁骨平行,順下去能看到圓潤的鼻尖,嫣紅唇瓣微張著,是一份戳破少女感的性感。

再往下,圓胸細腰——祝星栗身體中某根弦突然緊繃了一下,眼神不可控製地順著往下瞄過去,定在嫩白的細腿上,眼皮突突地直跳。

段伏儀感受到他的注視,轉過頭來,眼神純粹得像一隻小鹿,紅唇在閉合:“愣著乾嘛,下來吃飯呀!”

早餐又是一盤菜,一枚熟煮蛋,連雞肉都沒有。祝星栗皺了皺眉,抬頭問:“喂羊呢?”

段伏儀給他倒了一杯清水,站在原地歎了一口氣:“雖然我沒有資格說,但還是得勸你一句。年紀輕輕的時候最好去奮鬥,得過且過這種思想很危險。”

祝星栗一愣,這話聽進去,有種懶漢被老婆拎起來教育的感覺。悶聲笑了一會兒,繼續啃蔬菜,心情十分愉悅。

段伏儀越發地愁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祝星栗接到了巨大經濟公司大老板陳述的電話。

陳述這人是個厲害角色,當初簽下祝星栗的時候是個光杆司令,整個經紀公司的總裁財務市場秘書都是他一個人挑著,忙裡偷閒還能去應酬,連喝三天三夜後依舊能亢奮在職場一線。

祝星栗那會兒求紅心切,在陳述找上門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簽了約。好在陳述有門路有毅力,一路帶著他從十八線奮鬥到一線,基本沒讓他受過罪,也沒讓他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