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蓋彌彰(1 / 2)

一句話炸得段伏儀不知道下一秒該說點什麼好。

祝星栗是誰,現代娛樂圈唐三藏,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明明長了一張桃花遍地的臉,卻鮮少有緋聞。混跡在娛樂圈那潭渾濁的汙水裡,是“乾淨”的代名詞。

曾有記者問他,是不是隻愛自己。祝星栗眉顏柔和,說了句“我此生喜歡並隻喜歡一個人”,霸占了熱搜前排久居不下。

當然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儘是坊間傳聞,容閣沒跟她說過,百度詞條也沒有官方解釋,上千萬老婆粉媽媽粉都勸他,為她不值得。

可唐三藏要還俗,吃素的日子將終結,那個被愛的姑娘要被昭告天下,其實還挺幸福。

段伏儀眼睛眨巴眨巴,想儘量裝作鎮定的樣子:“這個標題是很勁爆,有財,你看上誰家姑娘了?”

祝星栗安靜了幾秒。

他剛才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說我強吻你,我說我要脫單,就咱倆之間的家事兒,跟彆人家的姑娘沒有半點關係。

記憶攀爬回去,他還是沒想通。難道這禮尚往來的心意表述地還不夠明顯?難道要直接說我愛你才行?

祝星栗的眼神有些飄,似乎還有點猶豫的意思,段伏儀心下覺得有些不妙,往他跟前又邁了一步,雙腳腳跟翹起,眼睛還左喵右看了一圈,才小聲尋問:“難道你看上的,是誰家的少爺?你和我說說,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

祝星栗氣笑了。

小姑娘貼得太近,圓滑的耳垂似有似無地蹭到他的臉頰上,要不是她現在滿腦子脆皮鴨思想,他都想去親一親那顆粉嫩的小耳朵。

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段伏儀的理解能力超群,他清清白白的性取向被質疑,腦回路走向直接從康莊大道鑽進了死胡同。

祝星栗伸出手指猛戳了段伏儀光滑的額頭,咬牙切齒地說:“一天到晚,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我是純爺們,隻喜歡姑娘,絕不會喜歡男人。”

段伏儀長長地噓了口氣,又小聲地試探:“那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是誰呀?”

表情人畜無害,心思單純地像個感情傻白甜。祝星栗按捺住想表白的心,執意去弄清楚弄明白最想要的答案。

“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問你的那個問題。”祝星栗定睛,表情嚴肅:“當初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這幾年又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段伏儀覺得祝星栗這人挺沒眼力見的。一個問題問了三遍,人家不樂意回答那就彆問了,肯定是有隱情的。一直揪著不放,非得等人將傷口扒開了才行,在照顧人情緒這方麵,這個人一點長進都沒有。

可轉念一想,人家壓根不知道你有傷口,你又為什麼不敢將這幾年的辛酸疲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呢,你在怕什麼呢?怕在他麵前丟麵子麼,怕他知道這一切後會笑話你麼,怕他會用憐憫的眼神看你麼......

段伏儀沒敢往下想,四年太長,兩個人之間已裂出一道鴻溝,跨不過去,也沒法跨。

“家裡生了變故,身不由己。過得,也挺好的吧。”段伏儀沒抬頭,手指尖有些發麻。心思全在掩蓋自己的過去上,早已忘了去問他喜歡的女孩是誰。

祝星栗在聽到“身不由己”四個字的時候,就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躲閃。說到後半句,聲音還越來越小,像是欲蓋彌彰一樣。

胸腔中有一股黑霧在暗自較勁,小姑娘的回答夾雜著強烈的排斥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衡。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可以任她倚靠任她信任的男人,但很明顯,在她眼裡他什麼都不是。

他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充其量就是個許久未見的朋友,或許連個朋友都不算,隻是機緣巧合才碰到的老同學。

祝星栗有點泄氣。他對自己太自信了,什麼按部就班地搶人,什麼一個月賭約,簡直盲目可笑。他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純粹是自娛自樂,他還想拉著她一起樂,多他媽地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