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栗靠近她,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微微用力往下壓,直到段伏儀坐在沙發上,才開口問:“想不想把心事說出來?”
段伏儀垂頭喪氣:“我沒有心事啊......”
祝星栗也坐在沙發上,側著頭又問:“沒有心事嗎?那為什麼給我泡的咖啡裡會放鹽,伏地魔的食盆變成了量杯,發給那位人高馬大的學長的微信——都發到我這裡了。”
段伏儀眼皮微耷,挫敗地回了句:“對不起啊。”
祝星栗又不是想聽她說對不起,又問了同樣的話:“想不想說說心事?我說過,栗爺是你永遠的樹洞。”
段伏儀其實不想說,她家那點讓人啟齒的家務事,破敗不堪的家庭關係,眼前難以處理的壽宴破事,都和八點檔狗血劇一樣。
讓忙碌一天的雇主,坐在這兒聽她講一出儘是悲情憤怒的劇本,她覺得不合適。
段伏儀的臉上掛著拒絕的意思很明顯,祝星栗又補了句,語氣有點不好:“有事兒可以跟學長說,就不能和我說?”
下午在保姆車上時,祝星栗收到了一條微信:【學長,你有時間嗎?我有點事兒想和你說。】【家裡有些事,我有些搞不明白。晚上回學校時,你能幫我分析分析嗎?】
他還以為段伏儀玩起了角色py,手指還沒按出文字,就看到後麵一句。
祝星栗就有點不淡定了,他甚至有一種被她在頭上種了一層小綠苗的錯覺,偏偏還跑過來說一句,你記得自己澆水哦。
綠油油的,還是自己養的,很沒道理。
段伏儀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抿了抿唇:“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家裡長短的,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你不會喜歡聽的。”
祝星栗換了一個姿勢,斜靠在沙發上,手臂搭在後腦勺,安靜地看著她:“說吧,隻要是你說的,我都會聽。”
故事線太長,段伏儀深呼一口氣。
從段恒竹出軌到母親離世,再到搬至新家。段伏儀講得很簡單,語氣平和得像是講述彆人的故事。
祝星栗聽得很認真,那段他未經曆過的時間,她一字一句說出來,卻沒法設身處地得去感受。她越是平靜地去說,他越是聽得煩悶,眉峰緊皺著,想回到過去,去抱一抱那個孤獨的小同桌。
段伏儀講到一半,抬起頭看了祝星栗一眼,又垂下頭去。
“接下來的故事,你也能想象得到。我這種脾氣的人,怎麼可能在那個家生存下去。所以我就走了,和曾經在我家工作的張阿姨一起,雖然苦點累點,但起碼過得是自己的日子。”
祝星栗直起身來,身體向前傾著,摸了摸她的頭:“辛苦了。”
段伏儀笑了笑,眼角有點晶亮,語氣有些匪:“你會不會瞧不起我啊,曾經和你棋逢對手的夥伴,如今卻落到這步田地。”
這句話說得很淡然,但難掩臉上的自嘲。
祝星栗沒言語,手掌從頭頂往下,順到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拍著。動作輕柔的,帶著一點點細膩的體貼,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父母緣,朋友緣,夫妻緣都是很玄幻的東西。人和人之間有時候會互補,有時候會互斥,內裡權衡的標準就一個字。”
段伏儀看著他:“什麼字?”
“愛。”祝星栗勾了下唇角,“父母之愛輕,朋友之誼就會重。朋友之誼輕,夫妻之情就會重。除了這些關係,同事之間鄰裡之間都是如此。”
段伏儀又垂著頭,吐了一句:“那我就是沒人愛嘍,所以關係緣都寡淡,不過我也習慣了。”
女孩頭發順滑地向下,又遮蓋住半張臉。情緒明顯很低,尾音簡短地收在舌尖,連個抱怨的情緒都不裸露出來,隱忍又倔強。
祝星栗慢吞吞地伸出手臂,從她肩膀另一側環過去,勾到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
“怎麼會。”呼吸清淺,語氣肯定,“你還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是狗糧啊!
汪汪汪!
讀者大大們能不能收藏一下娃兒啦,她都成了班裡倒數了,每次去開家長都覺得很丟人呢,嚶嚶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